孟璇絕搖頭。

“拒絕不了，我爸媽又用上次那招，不直接說是帶我去相親，就說帶我跟他們老朋友敘舊吃個飯，絕了，他們哪兒來的那麼多老朋友，吃完一頓還有一頓？而且這次的借口更離譜，說什麼哎呀是好多年都沒見過面的老朋友了，以前跟我們住一個小區，小時候還抱過我呢，人家叔叔阿姨這段時間正好從國外旅游回來，所以順便跟我們一起吃個飯，還跟我說人家兒子有朋友了，絕對不是相親，就是普通的老友聚會。”

池柚聽著這理由，覺沒什麼問題。

“你那個叔叔阿姨的兒子既然有朋友了，那就肯定不是相親啊。”

“你不懂，”孟璇說，“誰知道我爸媽是不是為了騙我去相親才胡說八道的，笑死，他們以前又不是沒用過這招。”

原來是有過前科，那就沒法確定了。

池柚一個外人，也不了解況，給不出什麼好建議來，只能默默地聽孟璇抱怨，然后安：“說不定這次跟你相親的就是個開奔馳的了。”

“我跟人相親，又不是跟車相親，他就是開勞斯萊斯也沒用啊。”

時間過得很快，等孟璇抱怨完，已經到中午了。

孟璇發泄完了也爽了，開始糾結今天中午吃什麼菜。

兩個人正在窗口轉悠著，突然有人從背后了聲池柚的名字。

池柚轉過頭去，居然是萬程。

萬程盯著，語氣譏嘲：“行啊池柚，去經理那兒告我黑狀是吧？”

池柚沒懂：“什麼？”

“你他媽別裝，建模沒法百分之百還原原畫，你去問下別家的游戲公司，這是不是常識？你拿常識去跟經理告我黑狀，說我工作態度有問題，你他媽是不是有病？”

萬程的語氣咄咄人，池柚還沒回應，旁邊的孟璇先忍不住了。

“喂，工作就好好談工作，別罵人。”

“不干你事，”萬程橫了眼孟璇，又接著說，“野網紅畫手還把自己真當回事兒了是吧？我請問你進公司之前畫過幾張原畫啊？你原畫畫得那花里胡哨的，還原不出來怪我建模？”

池柚忍著火氣說：“你要是覺得我的原畫太花哨，你沒辦法還原，當初為什麼不跟我提意見？”

“我給你提了，有用嗎？你能百分之百改到讓我滿意？”

萬程的語氣太居高臨下，讓池柚一時間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是自己工作上的同事，而是屁事多要求高的甲方。

“你搞清楚，你不是甲方，這個通過程是我們互相妥協互相配合，而不是我一味地去迎合你的意見好嗎？”

萬程攤手：“所以就是沒用啊。”

想到自己上午在會議室被項目經理說了一通，萬程的怒氣就不打一來。

早前把他安排給這麼個年輕的小孩做搭檔，他心里已經頗為不爽。

年輕、又沒經驗，學歷也一般般，隨便從風樹里抓一個人出來，都是名校畢業，池柚能有什麼優勢？

不過是憑著自己在網上有幾十萬的才進了風樹里，現在剛轉正就是這麼大的一個項目砸在頭上。

老總的理由倒是說得好，這是破曉的第一個屠夫，不但是為了男玩家，更是為了玩家的游戲驗，所以要避免以男視角去設計，不能一味地去追求最的服，最好的材，還有最大的。

池柚作為，很清楚玩家喜歡什麼樣的角，再加上的畫風華麗，即使設計出來的角不暴，也可以讓大多數男玩家滿意。

于是之前跟他合作的幾個男原畫師都沒啟用，偏偏找了個沒經驗的的來。

這會兒正好是午餐時間，食堂里的人越聚越多。

“我現在懷疑，你到底怎麼進的公司？你除了網上有點，還有什麼？”

萬程故意提高了分貝說：“我看你跟咱們項目經理的啊，你一告狀他立馬就找我談話了，你是他親戚？”

說到這兒，他頓了下，拉長了語氣猜測道：“還是你是他那什麼啊？”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這種指向明顯的話，池柚是真的生氣了：“萬程，你給我放干凈點！”

“我又沒明說，是你自己腦子里不干凈吧？”萬程笑道。

不知道用手機在跟誰發消息的孟璇瞬間抬頭，有點炸了。

“你他媽當著這麼多同事面別瞎造謠，池柚有男朋友了好吧！”

池柚猛地看向孟璇。

——不是說好的要保！

孟璇也看向池柚。

——你都被造謠了還保個屁的！

“有男朋友了關我屁事，”萬程哼笑，“跟我懷疑是走項目經理的后門進的公司有沖突？”

池柚不解：“你憑什麼覺得我是走后門進的公司？”

“不然就以你的學歷，能進風樹里？”

“……”

池柚無語，他剛剛不是還說是仗著網上有幾十萬的才進的公司嗎？又換說辭了？

沒法再跟萬程繼續說下去了，因為跟他講道理本沒用。

“好家伙，你還搞學歷歧視？？”

孟璇激了，見過種族歧視的，貧富歧視的，沒想到如今在偉大的社會主義輝照耀下，又讓上了學歷歧視。

低頭猛敲手機，邊敲邊說：“等著，我現在就兩個清華的過來罵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