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彎下了腰平視,但垂著眼, 狡猾而小心地用睫擋住了瞳仁, 他的目再深, 也不進的眼睛。
岑理嗯了聲,順著的話說:“但你畫的很真實。”
他是在夸獎的畫技嗎?
池柚勉強笑了下:“謝……”
另一個“謝”字還沒說出口,他又不疾不徐地補充道:“讓我有點當真。”
明明現在連眼睛都不敢瞥他的人,怎麼下筆能那麼大膽。
“……”
池柚快到臨界點了。
再不說點什麼,今天估計得死在這兒。
深吸一口氣,問他:“你一定要揪著畫不放嗎?”
而且也不等岑理回答,又說:“我只是畫了一幅尺度比較大的同人而已,又沒有對這個社會造什麼危害,大家都是年人了,我畫這個怎麼了?你至于把我堵在這兒拷問嗎?”
岑理挑了下眉,否認:“沒有拷問你。”
“行,就算不是拷問,那是——”池柚頓了下,一鼓作氣,“是調戲吧!”
岑理微怔,沉默了。
果然!!!
差點就被他牽著鼻子跑了,明面上是問畫,實則抓著前男友的問題不放,要是再傻一點,就這麼順著他的話回答,那是不是連兒園時期跟哪個小男孩一起睡過午覺的事都得被他出來?
是脾氣好,但不代表別人可以隨便調戲!
就算這個人是男神也不行!
池柚突然覺得自己這幾天躲著他的行為實在是遜了,這幾天東躲西藏,心理活比一整年的運量還多,他卻跟沒事人似的,無視了好幾天,其名曰給緩過來的時間,今天說把堵在會議室就把堵在會議室。
暗過他怎麼了,現在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只敢仰不敢靠近他的池柚了,要支棱起來。
池柚又突然想起池茜的話,瞪著他,直接沖他囂道:“我不信你沒看過那種東西,你只是還沒被人抓到過罷了,等著吧,你總有翻車的一天。”
說完,更是手,用力推了他一下,然后一撇頭,轉打開會議室的門,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會議室的門被重重關上。
岑理站在原地,有些沒料想到的反應居然會這麼大。
一直在他面前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在他面前說錯做錯的人突然支棱起來了,而且還大言不慚地詛咒他也翻車。
慢條斯理抬手上剛剛被過的襯衫,岑理抿著,笑了兩聲。
兇岑理了。
居然兇岑理了!
不兇了,還詛咒他。
誰說慫了,可一點都不慫,雖然手不敢拉,剛剛和他鼻尖都快蹭鼻尖了,本能已經在蠢蠢,也還是不敢親,但敢兇他,還把他用力推開了。
推的時候有氣勢的,還覺得自己支棱起來了,現在復盤起來,又有點后悔了。
剛剛多好的機會啊。
高中三年,跟岑理稱得上近的距離,也不過就那一次,但一直記到了現在。
那時候已經整整喜歡岑理一年了,升上高二后,班級之間互相換了教室,岑理的班級不再是的隔壁班,每次再想要見到他,都得路過好幾個班,差不多要繞著整層樓走上大半圈。
而且也不是每次都能上岑理,可能是因為高二的課業重了,就算是課間休息時間,岑理也很出來。
那次依舊不抱希,繞著遠路去上洗手間。
然而今天老天爺卻格外開恩,原本無聊拖著腳步走的池柚居然看到了正在走廊上站著的岑理。
他今天怎麼沒在教室里寫試卷?
又倏地心跳加快,垂在兩側綿綿的手不自覺握。
岑理當時和另一個男生在走廊上說話,一只手臂略顯懶散地搭在欄桿上,高挑清瘦,好像又比高一的時候長高了點。
池柚起,確定自己沒有弓背駝腰,樣子看上去不慫也不丑,整理好表,裝作淡定地從他邊走了過去。
他有沒有看見走過去了?
這麼明顯的一個人,他肯定看到了吧。
池柚悄悄期盼著。
但很可惜,耳邊是岑理和另一個男同學談時毫沒有停頓的聲音,的而過,也本就沒有吸引他的半分眼神。
池柚有些難過,收回心思,悶悶不樂地走過。
上完洗手間回來,還沒整理好心,經過他時也沒再想那些七八糟的,只想趕回教室趴課桌上默默難過幾分鐘。
“岑理你他媽欠打啊。”
接著,池柚聽到了岑理略帶幾分笑意的聲音,說自己是開玩笑的。
原來他也會跟同學開玩笑啊。
正沒頭沒腦地想著,心里正想著的男生的氣息突然湊得很近。
猝不及防間,男生的大半個都朝池柚傾倒過來,反應不及,被人重重撞倒在了地上。
池柚吃痛地嘶了聲,心想自己的手肘肯定磨破皮了。
下意識的痛過去之后,意識到眼前是一大片的影。
等看清后,才發現那原來是岑理的校服領口。
池柚渾一震,當場呆住。
從教學樓外吹進來的風刮進走廊,在臉上出一陣滾燙的印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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