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不僅輸在修為低微,更輸在涉世未深,在明、宗主在暗,防不勝防。
姜岐整頓好隊伍后,眾人朝著昆谷出發。
今日的任務對大部分弟子來說都很難。
每人要從昆谷中最冷的極寒冰谷,完整地帶回來一朵冰蓮。
極寒冰谷越往里走越冷,靈力還會被制,往往弟子們沒走到冰蓮生長之地,就被寒氣凍結,無法再進一步。而冰蓮一出谷便會化作霧氣消散,需得十分嫻地運用仙法與靈力,才能順利帶回冰蓮到丹閣中去。
好在唯一的好便是沒什麼危險,冰蓮不會有靈看守。
弟子們在商量一會兒怎麼帶回冰蓮,他們小聲道:“沒事的,縱然我們拿不回來,小師妹也記得我們,會給我們帶一朵回來的。”
“唉,每次都勞煩小師妹,我自己心里都慚愧。都怪這冰蓮,怎麼會長在那種地方,冷得炎火都去不了,宗門偏偏讓咱們去。”
他們抱怨著,不知誰突然說了一句:“聽說當年不夜山,沒有一株雜草,漫山都開著冰蓮,也不知真的假的。”
此言一出,所以人都忍不住看向師蘿。
漫山的冰蓮,常年不敗,不夜山上還四季如春,沒有一點寒意,這得多麼恐怖的修為還能做到。若道君還醒著,師蘿這樣的份,絕不會苦地與他們一起摘冰蓮。
他們討論得這樣激烈,師蘿想不聽見都難,見他們好奇看著自己,并不回答。
前世謹小慎微,迫切地想要和每個同門好關系,幾乎忘了做自己。可是討好他們無用,背著,他們還是會指指點點。
算是想開了,憑什麼你們好奇不夜山,用倨傲的眼神看著我,我就得與你說。
懂什麼有求于人麼?
不說話,一群人撓心撓肝,心里再好奇,也只能訕訕收回目,在心里暗罵小氣。
師蘿見他們個個臉難看,反而覺得心還不錯。就該這樣,活了兩輩子,才明白有些人永遠給臉不要臉。總把的友好當做理所當然,既然他們不領,從現在開始,什麼都沒了。
卞清璇拎著劍,一直走在師蘿的后,沒有從師蘿臉上看見半點退婚的低落與絕,的眼神十分沉。
不僅如此,原本師蘿上生出的一魔氣,也淡了不。
到底哪里出了錯?明明所有的事,都在按照的布局發展。難道師蘿真的不衛長淵了?
想到這個可能,卞清璇臉有幾分古怪。
偏偏有幾個弟子沒注意到的不悅,湊過來小聲道:“此次可能又得拜托師妹給我們帶冰蓮了。”
卞清璇收起眼中冷,輕輕笑道:“自然。”
他們連忙圍著,一疊聲說好話,貶低師蘿的高高在上、目中無人。
卞清璇聽著,卻并沒有覺得高興。心里冷嘲:一群廢玩意,把自己當什麼了,小蠢貨就算是落的凰,也合該比你們高貴。
撇了撇,最后央求道:“大家別這樣說蘿師姐,今日心不好罷了。”
眾人立刻順著的意,討論起師蘿被退婚的事。
前面的終于回了頭。
卞清璇可憐地看向,心里有些期待會說什麼。
山風吹起師蘿的發間的杏花步搖,叮鈴作響,冷淡地看了一眼,最后卻輕輕地笑了笑,帶著淺淺的嘲諷:“恭喜你了,小師妹,但愿你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師蘿帶著“我看你到底要做什麼”的冷淡。
雖然不再衛長淵,可也并不覺得卞清璇有多麼衛長淵。前世卞清璇如一只瘋狗般追著自己咬,可當自己魔,卞清璇卻并沒有和衛長淵在一起。
突然很想知道,卞清璇到底圖什麼。就圖比贏自己、踩著自己為提高聲名?看自己痛苦?那要是自己不因此痛苦呢?
師蘿心想,前有宗主這只豺狼,后有卞清璇這只瘋狗,這樣的地獄難度,若最后還能活下來,必會把當年種種,盡數討回。
宗主嫉妒爹爹,不想他再醒來,那麼你呢,卞清璇,當我不再任由你擺布,你今生是否還能得償所愿?
卞清璇著,良久,握了拳頭,對師蘿了一個笑。
眾人進了冰谷。
冰谷嚴寒,越往里走,能堅持下來的人越。師蘿沒覺得很困難,只要慢慢往里走,總能把冰蓮摘回來。
可是……
抬眸看了眼天,也沒想到,平日都做心法練習,頂多同門之間切磋片刻,今日偏偏需要弟子們摘冰蓮。
昨日才答應卞翎玉黃昏去給他煉丹,今日難不就要食言麼?
想起卞翎玉那雙冷冰冰的眼睛,不愿在這種小事上令人失。掐了個決,也不護著丹田慢慢走了,干脆朝里面飛去。
手腕被人拽住。
師蘿回頭,驚訝地看見一張清俊的臉。
那位姓姜的師兄看著道:“蘿師妹,不可以這樣,你會傷。你明明可以慢慢走,為何如此急切?”
師蘿近距離聽著姜岐的聲音,覺得有些耳,但是一時之間,想不起在哪里聽過。
第24章 相見
不同于卞翎玉嗓音的清冷淡漠、蔣彥的溫,姜岐的聲音聽上去非常有親和力,很容易讓人覺得他是個脾氣不錯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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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春日,心口微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