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世豪拿著一把雨傘走出酒店,門口聚集了一些剛剛從山上下來的遊客。他逆著人群往山上走。
酒店的服務生幾步追上他,“先生,請問您是要上山嗎?”
慕世豪停下腳步,看向服務生,“山上下雪了麽?”
“很有可能,不過我們還是建議您現在不要上山,越往山上走溫度越低,山上的雨雪變化大,路上會很,容易發生危險。”
慕世豪抬頭往山頂看了看,“一旦雪停了,會立刻融化嗎?”
服務生笑了,“看來先生是特地來看雪的,這邊的山頂溫度還比較低,即使下了雪也不會立刻融化的,我看今天的雨夾雪淅淅瀝瀝,下到後半夜也說不定,估計明早山頂的雪會更厚。先生不如那個時候再上去看看。”
慕世豪被功勸退,和服務生一起回了酒店大堂,“請給我一杯咖啡。”
“好的,先生,您可以坐在窗邊的位置,隔著窗戶欣賞一下遠的風景也是不錯的。”
慕世豪剛一坐下,手機就響了,居然是朱莉的電話。
已經好幾天沒有慕世豪的任何消息,這種覺猶如得而複失。
慕世豪接起電話,手機對麵立刻傳來朱莉的聲音,“慕世豪,是你嗎?”
“嗯,是我。”慕世豪看著遠的煙雨蒙蒙,回答道。
“你這幾天去哪兒了?我打電話給你,始終關機。”
慕世豪彎了彎角,“我去火星上轉了一圈,那邊接收不到地球上的信號。你找我有事?”
朱莉半天不說話,總不能說是因為突然得不到他的任何消息,心裏著急吧。
“沒什麽事,聽說可畫姐的公司開業慶典,許阿姨他們都去了臨市,想問問你有沒有去參加。”
“我的確去了,不過慶典已經結束了。”
“那你現在在大澳?”朱莉問道。
慕世豪拿起手邊的咖啡,喝了一口,“我在...長白山。”
朱莉有些不敢相信,“你是...為了長白山上的雪?可現在已經六月份,已經夏了,還會下雪嗎?”
慕世豪笑笑,既然知道夏,又為什麽要提出要雪的要求?
“你有沒有聽過中國有一個典故六月飛雪?”慕世豪難得拋下心裏那些七八糟的事,有閑心坐在這裏,一邊看著窗外的風景,一邊給遠的姑娘講個小故事。
“我盡管有華人統,但對中國的傳統文化學習的不多,上次在你辦公室看了一些書,有很多地方都沒看懂。”
朱莉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在那之後,韓笑就出現了,已經沒有了再去看書和求教的心思。
“兩千多年以前的戰國時期,有個燕國,當時的國王是燕昭王姬平,他請來了齊國有賢能的人來幫助他治理國家,可燕國人對姬平的這種做法非常不滿,認為燕國和齊國本就有利益衝突,對方是齊國人,很有可能會對燕國不利。可他們又不敢說自己的大王不對,便開始在大王麵前詆毀那幾位賢人,其中被詆毀得最嚴重的人便是鄒衍,燕王耐不住那些人整天說,最後真的把鄒衍下了大獄。鄒衍不服,不停的在獄中喊冤,而當時正值燕國的六月,天空中突然就飄起了雪花,而且雪越下越大,燕王突然意識到,這是上天在提醒他,鄒衍是被冤枉的,於是立刻釋放了鄒衍,風雪也很快就停了。從此以後,再也沒人敢說鄒衍的不是。”
慕世豪講完,朱莉半天沒說話,而後突然笑著問道:“難道鄒衍會超能力?”
慕世豪哈哈大笑,他本想說六月飛雪比喻有冤存在,不曾想到了朱莉這兒,變了超能力。
他笑著說道:“也許吧,可惜兩千多年以前的事了,我實在無從查證。”
“所以你去長白山,是因為那裏會六月飛雪?”朱莉問道。
慕世豪看向窗外,似乎此時雪的比例已經比雨多了很多。“我正在努力喚醒自己的超能力,萬一實現了,我就把這裏的雪送給你。”
朱莉沉默良久,“雪是會融化的。”
慕世豪明白的意思,無論怎麽樣,遠在瑞士的都不能收到一捧長白山上真正的白雪。
“那你又為什麽要提一個,看起來本無法實現的要求呢?”慕世豪問道。
朱莉不回答,提出那樣的要求,隻因他曾經答應過,而那時還是冬天,當日再次提起,無非是因為心中的不甘和憾。
慕世豪看朱莉不說話,繼續說道:“你可以期待我會超能力,實現對你的承諾。”他輕聲說道。
對麵是朱莉長久的沉默著,最後隻說了一個好,便掛斷了電話。
慕世豪臉上的笑容漸漸散去,或許這樣的‘藕斷連’對朱莉來說,的確是一種折磨。
到了傍晚,雪越下越大,很多遊客都很興,跑出酒店房間,在院子裏打雪仗,堆雪人,玩得不亦樂乎。酒店也很懂趣,拉了幾排小彩燈,顯得一切都格外的浪漫。
六月飛雪,的確不多見。
此時,陸家老宅正是晚飯時間,家裏多了陸晴和周宇,本該格外熱鬧的氣氛卻顯得異常安靜。
陸鎮南看向陸晴,“最近法國公司的生意怎麽樣?”
“還可以,隻是那邊的工人總是鬧罷工,引起不社會問題。最近又有黑人遊行,開始談論種族歧視的問題。”
周宇看向陸晴,“白人歧視黑人?”
陸晴搖搖頭,“恰恰相反,現在黎幾乎了黑人最多的歐洲城市。近些年白人的生育率持續降低,而黑人的生育率持續升高,去年黎的新生兒有一半是黑人。所以有一些黑人打出了讓白人滾出黎的口號。”
大家驚訝之餘不免歎,按照這樣的發展,法國的治安還會持續惡化,種族衝突,財政赤字,最後都會反應到經濟問題上。
陸鎮南看向陸之戰,“阿戰,我們還是要多考慮一下法國生意的風險係數。”
陸之戰點點頭,“自從上次親經曆過法國遊行,我也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
話題結束,桌上又變得十分安靜。佳琪看看桌上的眾人,或許此時也就自己還可以稍微調節一下氣氛,避免爺爺生疑。
“小宇,你快放暑假了吧?”佳琪問道。
“還有兩周期末考試,考試結束後就可以放假了。”周宇說道。
“你暑假有什麽計劃?要不要去小舅媽的雜誌社去實習?”
周宇笑笑,“小舅媽是在開玩笑嗎?我是學法律的,去雜誌社實在不對口,我已經通過一個學長在燕京的律師行找到了實習機會。”
佳琪挑了挑眉,“作這麽快?還沒放假,就已經預訂好了實習機會?”
周宇點點頭,“燕京競爭力大,得先下手為強。”
熊寶看向哥哥,“什麽是先下手為強?”
周宇放下筷子,側看著小熊寶,“就是在別人還沒開始跑的時候,我們已經跑了很遠。”
可畫看向周宇,“舅媽為你點讚,加油!”
吃過晚飯,陸鎮南回到房間,“阿福,我讓你查的事都查清楚了嗎?”
“查清楚了,老先生,大小姐的確隻是回國探親的。”
陸鎮南皺了皺眉,“既然探親,為什麽不早兩天回來?還能趕上開業典禮。小宇也是,馬上就到期末考試,怎麽還突然跑回來了?我總覺得這其中有些問題。”
福叔強忍心中難過,“老先生,您就別擔心了,一切有爺在呢,不會有問題的。”
陸鎮南微微點頭,“最近有為那邊有消息嗎?”
福叔咬了咬牙,“聽說又去澳洲旅行了。”
陸鎮南歎了口氣,“他呀,夏天嫌臨市熱,要去找冷的地方,冬天又嫌臨市冷,要去找熱的地方,折騰來折騰去,其實是他心裏不夠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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