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麽巧……
一時間,無盡的懊悔和疚湧上了蘇清心頭。
慕容嵐拍了拍的肩,“行了,你也別自責了,畢竟不知,但以後千萬別拿這種事和霆琛開玩笑,你要是真出事了,他……”
他肯定也活不下去。
“霆琛……”
“別敲了吧,讓他冷靜冷靜,過一會兒就好了。”
“好。”
“管家,讓人把大廳打掃一下。”
蘇清也以為過一會兒陸霆琛就好了,可是過了半小時、一小時、兩小時……書房裏依舊沒有任何靜。
以往,他就算再生氣,也不過是兇兩句,這次卻直接不理了,可見程度有多嚴重。
想敲門,舉起手又放了下來,就算他出來了,看到也會更生氣吧?還是等他氣消了吧。
無聊而焦躁的等待時間,蘇清在大廳、健房、影音室、臺來回轉悠,最後走進了儲室。
儲室裏,小晨放下的保險箱歪歪斜斜,走過去擺正,不經意發現後麵還有一個盒子,打開來,裏麵是的那把瑞士軍刀。
這把刀,自從四歲那年丟失,一共就看到過兩次,一次是他拿著它撬開的墳墓,在雙子大廈天臺自刎,還有一次就是在《兩天一夜》裏,他為剃魚鱗。
現在,它被拭地幹幹淨淨,一塵不染,放在昂貴的紅木盒中,枕著高級綢,像寶貝一樣珍藏。
由於前世和他不願意提及的過去,一直沒問他,這把刀到底為什麽會在他手裏,又為什麽一直珍藏至今,現在看到愈發地好奇。
拿起那把刀,拔開了刀鞘,由於失神,不小心在指尖劃開了一小道口子。
沒在意,隻隨意唆了一口,輕輕翻轉刀刃,竟然在刀背麵寫看到了另外一個新鮮的寫——LTC(陸霆琛),一筆一劃與SQY完呼應,握著刀柄的手不由手。
他連名字,都要和挨在一起……
坐在地上,雙目出神地看著那把刀,不知看了多久,被折騰一天的疲倦忽然洶洶湧來,合上刀鞘後,就陷了深深的睡眠。
古老的軍刀,一抹殷紅在鋥亮尖刃上閃閃發亮,像極了前世男人用它生生割開嚨,喂以滾燙熱,妖異的紅刺映著睡的眼睫,也將纏卷一場前塵大夢。
十五年前。
帝西,觀山悅別墅,陸宅。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
大廳裏,十幾位傭人和保鏢圍繞著一個小巧可的籃球蛋糕和小男孩,歡快地唱起了生日歌。
華麗的水晶吊燈下,映照出男孩一張分外致的臉蛋,他墨短發上戴著一頂閃閃王冠,烏黑睫閃,在白皙臉頰打落下好看的樹影,就像一個渾然尊貴又漂亮的小王子。
“小爺,您再耐心等一會兒,等先生太太回來,就可以點蠟燭許願了!”
“先生剛剛打電話回來,說是還有二十分鍾就到,給小爺帶了驚喜禮呢!”
“嗯。”
陸霆琛捧著那個小小的蛋糕,乖巧點了點頭。
等爸爸媽媽回來,他要許願,周末和他們一起去海邊玩球,一直玩到晚上……
“不好不好了!”一個傭人匆匆跑了進來,腳步趔趄,管家皺眉,“幹什麽這麽慌慌張張的,驚著小爺了怎麽辦?”
“先、先生和太太在…在帝西大道上,出了車禍!”
“什麽?!”
“轟——”地一聲,男孩手裏的籃球蛋糕重重砸落在地,油飛濺在他臉上、上,周遭所有的嘈雜和聒噪都淪為背景,隻有單一的嗡嗡耳鳴聲。
“據報道,10月27日晚間5點,本市著名企業陸氏集團董事長陸宏贍的長子陸崇軒及其夫人阮嫚瑛在帝西大道遭遇了非常嚴重的車禍,造一死一傷!”
“財經新聞報道,此前陸崇軒與其夫人以33%的占即將上任陸氏集團新一屆CEO,突遭橫禍後,與其合作的三大財團是否能如往日一般鼎力支持,董事會是否堅持決定,被刷掉的三位候選者又會不會趁機采取行,陸氏家族會不會再次陷波詭雲譎的鬥爭中,讓我們拭目以待!”
鋪天蓋地的新聞,卷席網絡的輿論,一波又一波記者堵在充斥著眼淚和哭聲的醫院門口。
陸霆琛被帶到醫院時,隻看到一架緩緩從手室裏推出來的車,車上蓋著一張白布,渾染滿鮮的爸爸掀開白布,一向連眉頭都不皺的男人跪在地上,悲慟大哭。
“小琛,來最後看你媽媽一眼。”
抱著他到手車前,他看到白布下媽媽麗的麵龐失去了,冰冷極了,大顆大顆淚珠從眼眶滾落,噎地不像話,想像爸爸那樣喊著媽媽,卻一聲音都發不出來。
五歲,還在讀話書的年紀,他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假的,媽媽會像故事書裏一樣醒過來。
可從那天之後,一切都變了,早上再也沒有媽媽溫的喂飯,晚上再也沒有爸爸講的有趣小故事,周末再也沒有一家三口手牽手去四遊玩……
有的隻是偌大而死寂的空別墅,家裏隨倒下的爸爸醉醺醺影,還有午夜時分,他被噩夢驚醒捂在被子裏悶悶的哭聲。
“嫂子死後,大哥他就變了一個廢人,整天除了喝酒就是喝酒,什麽時候來過公司一趟?這樣的人,憑什麽還能擔任陸氏集團CEO,爸爸,您還在堅持什麽,不覺得自己太過偏心了嗎!”
“宏贍,小軒的商業天資和管理才華確實很出眾,當初我們三大財團也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投的讚同票,可是他現在心思全然不在經營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如果不另擇總裁,恐怕於人心、集團不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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