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正要再問什麼,前面就有人來稟報道:“娘娘,首輔回來了。”
第19章
“七郎去哪里了?這樣久才回來。”太后看著步殿的霍寧珘。
霍寧珘見禮后坐到一旁椅子上,漫不經心道:“隨意走了走。”
太后知道自己弟弟是個不喜被人打聽行蹤的脾氣,便沒再追問。只道:“還沒用晚膳罷?給你備著呢。”
霍寧珘一直在寶月海耗著,到哪里去用膳?便起去了偏廳。
他吃得不多,出來走在廊下,蕭檀君便站在一旁。
霍寧珘自顧離開,蕭檀君卻住了他。
看著霍寧珘偏過來的那張令著迷的臉,心跳急促了幾息,道:“寧珘哥哥,今日我等了你一天,也沒看到你。明天你能不能陪我騎會兒馬?”蕭檀君想著,反正年紀小,撒撒癡也是正常且討喜的。
霍寧珘聲音倒不算冷,拒絕得卻很直接:“沒空,郡主找旁人罷。”
蕭檀君看著對方的背影,心中頓時委屈,只覺霍寧珘真是可稱得上郎心似鐵。這麼一個活生香的大人,京中慕的世家子弟多不勝數。唯獨他像看不到似的。
其實,雖然是郡主,但并不算驕縱。蕭檀君已向霍家老夫人委婉表達過,只要嫁給霍寧珘為正妻就好,至于妾室,是不會阻止夫君納的。
這樣的表態都還不能打他,蕭檀君實在不懂,他到底想找個什麼樣的子親。
·
而陸蒔蘭這頭,剛用完的副手聶書云給留的飯菜,便接到懿旨,說是太后召見,要聽匯報這兩日檢查玄殿工程財務的況。
陸蒔蘭到的時候,太后所在的萬善殿燈火燦燦。
霍寧珘和蕭沖鄴都在里邊,工部、戶部的兩部員正照著圖紙,稟報若要變更工程會造的影響。
兩部員匯報完,就到陸蒔蘭進殿。
太后便看向了,只見對方瑩白無瑕,一雙眼眸水亮璀澈,看著實在鮮純潔如水中初升的蓮華。眉間一點朱砂殷紅,更添絕倫麗。
饒是只穿著一不起眼的藍黑裳,竟讓為子的華昭郡主也相形黯淡。須知,原本蕭檀君的容貌在貴中就是拔尖了。
太后先是怔了怔,而后難免皺眉。
陸蒔蘭從大殿所用一瓦一木到建造民夫的開銷,到工程量與方案的比對,記憶力極強,不用看冊子也能說得井井有條。只是那聲音沙沙如春雨落,與其容貌不大匹配。
太后摒退員們后,看著陸蒔蘭的背影,便呵了一聲,朝一旁的弟弟與兒子道:“難怪壽王見了這陸槿若,連路都走不了。”
霍寧珘與蕭沖鄴都在喝茶,沒有接話。
太后便閑聊似的道:“若正經說起來,史一職講求形貌威嚴,陸槿若這般相貌,實在不甚適合。這要他去審案,如何立得起威信。”
太后的語氣,就是說陸蒔蘭這樣的,果然適合做個壽王的孌寵。
蕭沖鄴垂著眼,他雖的確不希陸蒔蘭在外做史,但太后這話,著實他忌諱。
霍寧珘倒是慢慢開口:“這陸槿若,審案的時候并非如平時這般和氣。”
他又道:“何況,審訊也不是定要用氣勢倒對方,有些人靠的是心細縝,發問環環相扣,善于尋找破綻令被審訊者難以自圓其說。這陸槿若便是后者,我看過審訊的筆錄,作得很漂亮。”
霍寧珘難得為誰說這樣多話,太后微微詫異,過了會兒才說:“這樣啊。用人呢,的確是五個手指頭,長短都得有。你們若覺得他可用,用起來便是。”
霍寧珘這般肯定陸蒔蘭,令蕭沖鄴眉心微跳,他抬起眼,不著痕跡打量對方片刻。
太后便道:“方才扯遠了,依你們兩個看,這新建道宮之事如何?”
蕭沖鄴這時才道:“母后,在象一園和京城中,已有多皇家道觀。兒臣認為,沒必要再在西林苑也再建道宮,尤其是,母后提到的道宮需建造西王母五丈金,這樣一來,這工程涉及的變更量著實太大。”
太后不悅皺皺眉,便看向霍寧珘,皇帝如今著庫,但戶部的錢,說到底還得經弟弟的手。
霍寧珘這回的話就了,只道:“臣認為皇上所言甚是。”
見兩個人都不同意,太后這下將眉皺得更,心中顯然是十分不悅的。但沉默片刻,也只得道:“今日天也晚了,你們回去罷。”
霍寧珘和蕭沖鄴等的便是太后這句話,自是不會在此多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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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陸蒔蘭留在行宮的最后一天,擔心再找不到碧璽扣,就沒有機會再來找。
便一大早就去了林苑,結果還是一無所獲,陸蒔蘭心不高地走回去。
連的副手聶書云,也發現了陸蒔蘭難得的緒低落。
下午的時候,霍寧珘卻是派人來召見。陸蒔蘭打起神,去了對方殿里。
霍寧珘正在看折子,見陸蒔蘭來了,也沒有放下手里的事,只淡淡問了一句:“你這兩日在寶月海那邊找什麼?”
陸蒔蘭并不奇怪霍寧珘會這樣問,以對方的觀察力,昨天看出在找東西很正常,便如實答:“我找一個紅的碧璽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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