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澤越仍佇立在原地,沈時微按下車窗,沒好氣地說了一句:“愣著幹嘛,不上車就站一邊去。別擋著路!”
顧澤越這才走了過來,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位。
“時微,車裏有沒有水?”他的聲音有些低啞地問。
“有,我放在後備箱了。”
沈時微下車繞到車後,打開後備箱拿了兩瓶水,遞給顧澤越。
“謝謝。”
顧澤越接過礦泉水,擰開瓶蓋仰頭喝了一大口,然後把水倒在西服外套上。
他現在渾滾燙,口幹舌燥。
在沈時微詫異的目下,顧澤越直接把外套蓋在上,給自己降降溫。
沈時微這會兒才留意到,他的臉不太對勁,似乎有著不尋常的紅。
“你是不是發燒了?送你回顧家,還是去醫院?”
顧家有專業的家庭醫生,包紮傷口和醫治冒發燒,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去醫院。”
聽到顧澤越的回答,沈時微雙手握著方向盤,把車開出地下停車場。
靜靜地開過了兩條街道,在等紅綠燈的時候,沈時微忍不住開口,對顧澤越說:“你把外套蓋在上,會加重病的。”
“我沒有生病,是吃錯了東西。”顧澤越輕聲說:“時微,林韻月暗中設計我。把不好的東西放進我的酒杯裏,還把我扶去客房。”
“天吶......”
雖然顧澤越說的很晦,但沈時微聯想到他難以自控,渾發熱,馬上就明白了。
有點不敢置信,這聽起來像是電視劇裏,才會發生的事。
現實生活中,真的有人會做出這種極端行為?
未免也太無法無天了!
“抱歉。”顧澤越偏頭看著沈時微,“我剛才真的不是故意的。”
沈時微不歎了口氣:“現在這種況,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你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大概還要十幾分鍾才能到醫院。”
“嗯,好。”顧澤越現在是冰火兩重天,上的外套,能給他的降溫。
可裏的滾燙,讓他倍煎熬。
在醫院停好車後,沈時微怕顧澤越再次失控,不敢去扶他。
沈時微讓顧澤越在車裏坐會,走進急診,在護士站借了一把椅,再走回停車場接他。
顧澤越的臉越來越紅,紅得幾乎能滴出來。
沈時微把他扶上椅,推著他走進醫院大門。
護士一眼就看出顧澤越不太對勁,趕讓沈時微把顧澤越推進診室,讓醫生診治。
“醫生,他說是吃錯了東西,你幫忙看看。”
看到顧澤越好像昏睡了,沈時微現在很擔心他。
醫生問道:“吃錯了什麽東西?你知道嗎?”
沈時微無奈地搖頭:“不知道。”
這時,醫生喊了兩個人進來,把顧澤越搬到病床上。
醫生檢查了一番,看到顧澤越的反應,很快就確定,顧澤越吃的是什麽。
“帶他去洗胃,然後輸。”醫生把單子開好,遞給沈時微,說道:“今晚留院觀察。沒事的話,明天早上可以離開。”
急診的護士把顧澤越推進了洗胃室,沈時微在門口站了一會,然後坐在走廊的不鏽鋼長椅上。
醫院的空調很涼快,坐著的椅子也是冰冰涼的。
沈時微一想到林韻月的所作所為,不打了個寒噤。
林韻月很顧澤越,到近乎偏執的程度。
一個人沒有錯,但林韻月做的這些事,實在是過於偏激,過於瘋狂。
沈時微從包裏掏出手機,給管家姚叔打去電話。
“姚叔,辰辰和溪溪怎麽樣?今晚睡覺乖不乖?”沈時微先關心了一下兩個孩子。
“大小姐,聽張嫂說,孩子們躺下之後,很快就睡著了。你不用擔心。”
“那就好。”沈時微問道:“外公現在已經睡了吧?”
“是,他已經回房休息了。”
“姚叔,我有個朋友生病了,今晚我得留在醫院照顧他。明早外公起床,若是我還沒回家,你幫我跟他說一聲,免得他老人家擔心。”
“好的,沒問題。”
沈時微接著說:“另外,從明天開始,你安排幾個保鏢,跟在孩子們邊。上學的時候,保鏢就在學院周邊待著,以防萬一。”
管家有些張地問道:“大小姐,這是有人要對付於家?”
“說不準,總之以防萬一吧。”
沈時微隻是在擔心,林韻月會做出更出格的事來,萬一針對孩子們......
“是,我明天就安排。大小姐,還有沒有別的吩咐?”
“沒有了。姚叔,你也早點休息吧。”
“好的,大小姐。”聽到沈時微的關心,姚叔似乎到很開心,聲音輕快地應道。
等待的時間有點無聊,沈時微就坐著看手機,打發一下時間。
過了一個小時,手機也快沒電了,沈時微盯著屏幕,開始有點犯困。
索把手機放回包裏,閉上眼睛休息一下。
像小啄米一樣,耷拉著腦袋,困意正濃。
突然,聽到“哢嚓”一聲,好像是門鎖開啟的聲音。
沈時微一個激靈,坐直了子,抬頭往聲音來源看去。
洗胃室的門從裏麵打開,護士把顧澤越推了出來,把他推到病房。
在辦手續的時候,沈時微就讓人安排了特需病房。
特需病房,也就是獨立的單人間,安靜一點,可以讓顧澤越好好休息。
另外,特需病房有個長沙發,等顧澤越輸完,沈時微可以躺在沙發上小睡一會。
輸完已經接近淩晨三點,沈時微連續打了好幾個哈欠,眼角滲出了眼淚。
實在是太困了!
沈時微躺在長沙發上,一米七的高,沙發也不夠長,隻能蜷著睡覺。
大概睡了三個小時左右,沈時微又被護士查房的聲音吵醒了。
沈時微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七點了,就不打算繼續睡。
走出病房,在走廊的自販賣機上,買了一杯咖啡。
拿著咖啡走進病房,站在窗邊往外看,朝一點點把天空照亮。
顧澤越醒了,他緩緩睜開雙眼,偏頭看著立在晨裏的沈時微。
穿著白蕾,微風輕著的長發,一頭棕大波浪卷,被朝鍍上了一層,得人心魄。
眼前這個畫麵,顧澤越似乎在夢裏見過。
夢裏的,漸行漸遠......直至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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