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賓州。”

春和樓偏廳，謝嘉嘉一句話震的于氏滿面呆滯。

于氏盯著謝嘉嘉：“你再說一遍，你要去哪？”

“賓州啊。”謝嘉嘉笑盈盈地說：“外祖父那兒……我可在賓州陪了外祖父十多年呢，后來我走了，好歹還有小煥兒呢，現在煥兒也離開了。”

“祖父肯定十分孤單無聊，所以我打算去賓州陪他。”

“你外祖父年紀大了，的確是需要人陪伴。”于氏皺眉，“我本來打算讓長安了親后，看能不能調職到賓州去呢。”

謝嘉嘉說：“長安在京中做的好好的，調職多麻煩，我去就是啊！”

“可你……你這終大事都還沒著落，總不能一輩子這樣吧？”于氏神復雜，“你留在京城，選擇多一點，要是去了賓州……”

謝嘉嘉聽出于氏話外之意。

留在京城，于氏還能盯一盯，一旦跑到賓州，天高皇帝遠，于氏看不住了，謝嘉嘉這個子怎麼可能心自己的終大事。

到時候直接被拖老姑婆。

謝嘉嘉抱住母親的手臂，笑瞇瞇地說道：“萬一我的緣分在賓州呢？”

于氏瞥著：“怎麼聽你話里有話？說清楚點兒！”

“就是……”謝嘉嘉斟酌了一下，慢慢開口：“我和一個人約好了一起去賓州。”

“男的？”

“嗯。”謝嘉嘉點點頭，“一個大將軍。”

于氏眉擰了片刻，盯著謝嘉嘉說：“不會是玄甲軍的那個大將軍吧。”

“……”

謝嘉嘉沉默片刻，“娘你怎麼知道？”

“你見天的往人家府上跑，你說我怎麼能不知道！”于氏指頭在謝嘉嘉額角上，“你當娘是瞎的是不是？”

“我看你跑的勤，還來老五和老六，他們都管好自己的，不許對你說話，免得你礙于閑言不出去和人走呢。”

“現在好了，聽你的意思你這事兒也基本定了！”

謝嘉嘉：“……”

以為于氏忙著照看幾個金孫，還有給謝長安準備婚事呢，沒空盯著了。

母親是不明著盯，背地里悄咪咪地盯呢？

于氏高興地說道：“玄明將軍和你年齡相當，長的英俊，形又高大，府上簡單只一個老夫人，我瞧你和那老夫人相還愉快！”

“他又不招惹什麼鶯鶯燕燕，以后前途也很是可觀，怎麼看怎麼覺得不錯。”

“不過為什麼要約了去賓州？難道不該是他請人過府提親然后走三書六禮的嗎？”

“哎呀，我趕看看最近有沒有什麼黃道吉日！”

謝嘉嘉拉住于氏，“別急別急……我說去賓州是因為他要外調任職了，在外調之前我們是打算先個親的，今兒主要是和娘通個氣，讓您有個心里準備。”

“你們——”

于氏瞪大眼睛，目往下，落到了謝嘉嘉的肚子上，“有了？”

當初謝嘉嘉就是扶著肚子說要嫁給蘇向的。

謝嘉嘉有前科，此時也實在怪不得于氏能想歪。

然后于氏心里忽然就對玄明不是很有好了。

沒有婚就讓人懷孕的男人簡直豬狗不如。

于氏就冷了臉。

“沒、沒有！”謝嘉嘉連忙解釋，“真沒有——”

于氏狐疑地看著：“真的？”

“要不要找四哥來給我把脈啊。”謝嘉嘉沒好氣地說道：“我像是說謊的人？而且玄明簡直就是鋼筋混凝土，靠我近點兒都張的要死。”

“怎麼可能有？”

兩人到現在最親近的行為就是牽牽手了。

牽手難道還能懷孕？

于氏看說的正經，稍松了口氣，“那就好，親……你們是怎麼個法？”

謝嘉嘉說：“旁人怎麼我們就怎麼。”

于氏滿意了。

……

沒過幾日，玄明果然請了人帶著聘禮登門，可讓于氏好是歡喜。

那一日府上擺了小宴。

云祁也謝昭昭也回了謝府。

玄明坐在席上，那端正拔的姿態于氏越看越滿意。

或許是因為于氏的父親、丈夫、兒子都從軍，挑婿也更偏好英俊拔的將軍。

當初謝嘉嘉要嫁給蘇向的時候，于氏就很是想不同，為什麼會看上蘇向那種文弱的白斬。

男人還是要高大結實一點，這樣覺得像個頂梁柱，可以撐得起一個家，遮擋的了風雨。

席間上了酒。

謝長淵可是不安分的很，吃了兩口就拎著酒壺到玄明面前去，給玄明敬酒，還笑瞇瞇地說道：“真沒想到玄明將軍了三姐夫，世事無常啊！”

謝嘉嘉懶懶道：“全家都沒想到五弟妹被你給撿了便宜。”

謝長淵哈哈笑道：“我是牛糞，我知道！”

陳書蘭瞪了謝長淵一眼。

這麼多人竟然還胡言語。

謝長淵卻是朝著陳書蘭眨了眨眼睛，一點也不以為恥，“我家娘子是鮮花，最的那種。”

陳書蘭錯愕，頓時臉上一紅，低聲咬牙：“別說了！”

其他人都笑了起來。

于氏也瞪了謝長淵一眼，“你趕回去坐，別在玄明將軍面前現眼了。”

“喝一杯，馬上就走。”謝長淵轉頭與玄明勸道：“姐夫以后多多指教啊。”

玄明很是不自在地站起來，一言不發把酒喝了。

謝長安也與玄明敬了一杯。

他溫潤知禮，自然很是客氣，不像謝長淵那麼話多，還眼神調侃。

玄明和他喝酒就自在許多。

等謝長安回到座位上之后，云祁起到玄明面前去。

玄明立即站起來。

云祁端了酒，靠近玄明低聲道：“要姐夫嗎？”

“這個……”玄明遲疑：“看陛下的心。”

云祁哼笑了一聲，“哦？”

玄明立即道：“末將不敢！”

云祁沒再說什麼，舉杯一飲而盡。

玄明也把手上的酒喝盡，等云祁走后重新坐了回去。

謝嘉嘉坐在玄明對面，看他三杯酒下肚好像臉頰就紅了起來，暗忖這人別是不喝酒的那一掛吧？

印象中的確沒見他喝過……先前好像謝昭昭也說過，云祁很喝酒，酒量也不佳。

想來玄明和云祁是差不多的……

哎呀呀又中了！

就喜歡這樣的。

千杯不醉在謝嘉嘉看來是酗酒。

喝酒傷。

的丈夫如果有事沒事喝兩杯，帶著一聲酒氣進進出出，也會很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