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氏一走,薑綰就睜開了眼。
翻趴在床上,雙手托腮,“厲害的嘛。”
都被打這樣了,竟然還像個沒事人一般。
要不是因為道不同,薑綰還真的欣賞蔣氏這樣的人。
意誌力頑強。
打不死的小強。
薑綰重新翻了個躺平,若沒估算錯,黑心蓮的毒,也開始漸漸在蔣氏上奏效。
藥的第一步,便如蔣氏給下的煥散一般。
渾會慢慢冒出淺的紅痕。
直至布滿全,淺紅加深,變為一般的紅痕。
蔣氏不就是靠著自己的,迷到了薑宗麽?
那就讓看看,薑宗對蔣氏,深到了哪一步。
當然,黑心蓮的毒,又絕非渾長滿紅痕這麽簡單。
今天平白又賺了一萬兩銀票,真爽啊。
薑綰忽然發現,當個劫匪也好。
來錢快。
“大小姐,老夫人有請。”
就在這時,門外又傳來芳蘭的聲音。
薑綰老老實實的起。
當出現在薑老太太的院時,薑綰見到,蔣氏和薑以沫也在。
這蔣氏……
鐵打的。
不過娘倆一起出現,加上這難纏的老太太,準是又沒什麽好事。
“見過祖母。”薑綰假模假樣地朝老太太行了個禮。
薑老太太怒目圓睜,指著,“我不請人來找你,你怕死都記不起我這個祖母!”
“你這個混賬東西,眼裏到底還有沒有尊卑,還不禮數!”
薑綰驚訝地捂住,“祖母怎麽生這麽大的氣,小心。”
“你!”
見自己一拳仿佛打在棉花上,薑老太太氣上湧,子往後仰了仰,“家法!家法呢!!”
“老夫人,您別氣,老爺說過,不讓對大小姐用家法。”芳蘭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勸著。
蔣氏和薑以沫對視一眼。
薑以沫順勢開口,“是啊,祖母別生氣了,父親今早特意囑咐過,說等他下朝,咱們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頓午膳。”
“父親也說,一家人總歸是一家人,要同心合力才是。”
薑老太太指著薑綰,“你聽聽以沫,再看看你!”
薑綰眨一下眼,沒有說話。
又忽然轉頭,看向一直沒開口的蔣氏,“姨娘今日臉不太好,是病了嗎?”
蔣氏一愣。
薑以沫也看向蔣氏,剛剛來的路上,就發現姨娘有些不對勁,走路很慢不說,臉也難看至極,就是用了脂,也掩蓋不住。
但姨娘和說沒什麽事,隻是沒休息好。
“多謝大小姐關心,昨夜沒睡好,怕是了點風寒。”蔣氏皮笑不笑,淡看一眼薑綰。
薑綰滿麵關心,“那姨娘找大夫來看過了嗎?姨娘日勞,可得仔細。”
“原來你會說人話啊!”薑老太太適時話進來。
見薑綰對自己這個祖母視若無睹,對蔣氏一副關心備至的樣子,更氣了。
怎麽,這府裏就蔣氏勞?
這個老夫人,就不勞嗎?
蔣氏見老太太不高興了,趕朝開口,“大小姐關心妾,正說明大小姐了教誨,已經慢慢學乖了。”
“老夫人一向心我們這些小輩,刀子豆腐心,如此一來,老夫人也能更省心一些了。”
短短兩句話,瞬間將薑老太太哄得心花怒放,“不錯,我就是太心你們了,其實,哪有長輩不盼著小輩好的。”
薑綰聽著惡心。
這時,剛下了朝的薑宗,還未下朝服,便進了院子。
“皓安呢?”薑宗看了一圈,問。
“皓安還在京兆府尹裏麵忙著。”蔣氏回答。
薑宗滿意地點頭,又注意到蔣氏臉不對勁,“伊湄,你不舒服?”
“了點風寒。”蔣氏回答。
“那一會兒記得找個大夫來瞧瞧。”
薑宗說完,又特意看了眼薑綰,“既然人都齊了,那備膳吧,咱們邊吃邊說。”
須臾,國公府的膳廳。
薑綰還是第一次來這膳廳,和這一大家子吃飯。
坐下後,便等著今日這場‘鴻門宴’真正的目的。
幾筷子下肚,薑老太太在薑宗的眼神示意下,先朝薑綰開了口,“薑綰,你最近見過你母親沒有?”
薑綰搖頭。
“那你這兩日,得空去見見你母親,問問,離府那麽久,準備什麽時候回來。”薑老太太罕見用和善的語氣說話。
薑綰朝老太太看去,“若是母親還不肯回來呢?”
薑老太太放下筷子——
“那你就和商量一下,既然不肯回來,咱們這麽大個府邸,總是讓伊湄一個侍妾來持,傳出去也讓人笑話。”
“你蔣姨娘,一向待你視如己出,你母親不管你,是伊湄這麽多年養你,如今你都及笄了,該到你報答伊湄了。”
薑綰讚同地點點頭,“祖母說得有道理啊。”
“既然覺得我說的有道理,那你去勸你母親,讓同意你父親,抬伊湄為平妻。”薑老夫人說出這頓午膳的目的。
薑綰見繞老繞去,還是抬平妻的事。
輕輕地揚起角,“好啊,我去試試。”
說完,又拉了拉側位置上,蔣氏的袖,“蔣姨娘對我最好了,我確實該好好報答。”
蔣氏微微一笑,垂下眼睫,“大小姐,妾不求你的回報。”
“蔣姨娘說什麽話,這是應該的,其實我心裏,也早已把你當我的母親了。”
薑綰看著蔣氏,一臉意味幽深。
演戲嘛。
還沒輸給過誰。
薑宗見薑綰同意了,一顆懸著的心,也瞬間鬆懈下來。
隻要薑綰肯出麵說服盛聆音,那麽盛聆音手裏那些的東西,他也不必害怕了。
正當一頓午膳,其樂融融時,管家李彬,匆匆跑了進來,連門也沒敲。
“老爺,不好了!”
“攝政王查到了刑部的唐大人,這些年與天昌國私下往來的賬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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