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地過去。

玄明這些年來其實也傷多次。

傷勢如這次一樣重，丟掉半條命的，以前也不是沒有過。

但只有這一次養傷讓人覺得十分安逸舒服。

屋中的角落如今都擺上了枝葉鮮的綠植，玄明不上名字，但總覺得那些植也瞧著可鮮活。

謝嘉嘉三到五日會過來一趟，有時候是自己來，有時候是帶著月牙。

看玄明把那華容道玩的已經那麼溜，謝嘉嘉怕他無趣之后又無聊，不好好養傷，于是就琢磨著給他找點別的消遣。

以前找匠人搞過一個古今結合的九轉魔方，但那玩意當時丟陸漢秋那兒了。

不想和陸漢秋有任何往，自然也懶得去要。

這玩意按照現在手藝人的速度，做出一個要好久，如果重新去做，恐怕做好了玄明的傷都要好了。

要是再去做別的新鮮玩意兒，謝嘉嘉竟也想不出別的來，于是就做自己的老本行，把自己現代知道的那些故事寫了許多出來。

自然，都是選擇玄明可能會喜歡看的類型。

這一回來的時候，謝嘉嘉帶了月牙。

月牙都快要三歲了，邁開小短走的很穩，說話也口齒清晰不，但看到玄明還是“咪咪”、“咪咪”的喊。

謝嘉嘉沒糾正過，玄明也沒有介懷過。

謝嘉嘉讓人把那些書本擺在玄明床前小幾上的時候，月牙已經踩上腳踏，一條小短掛在床沿上，要往床上翻，無奈床有點高。

“咪咪，拉我一下。”

小月牙努力半晌沒爬上去，拽著玄明的袖聲氣，“拉我。”

玄明把視線從謝嘉嘉上收回，拎著小丫頭后領的服輕輕一提，就把月牙弄到床上去了。

月牙立即爬到玄明邊兒，咯咯笑著說：“娘親是不是很漂亮？”

玄明笑了一下沒說話。

月牙又說：“你一直在看。”

玄明：“……”

不過好在謝嘉嘉在忙，小孩子聲音不大沒聽到。

好在……小月牙到底是孩子，不會一直盯著這個話說，一句說完后，小手便去玄明下，笑哈哈地說：“今天不扎。”

玄明了的腦袋：“剃了胡子的。”

他第一次抱著小娃娃的時候，月牙就把手往他臉上招呼。

后來就了慣犯。

只要抱，一定小手拍。

謝嘉嘉警告過月牙很多次不可以拍，但玄明不覺得有什麼，是給慣壞了。

現在月牙在府上，被其他的舅舅抱的時候，就不敢把手往人臉上招呼，到玄明這兒來還是老樣子。

前幾次謝嘉嘉帶月牙來的時候，玄明因為傷重疼痛難忍，多是有點不修邊幅，下頜上冒了一層青胡茬。

小月牙手拍過來被扎了，這小腦袋瓜也把這件事記住了。

“為什麼咪咪有胡子我沒有啊？”月牙了玄明的下，又自己的，疑地說：“娘親也沒有哦。”

“你是小娃娃，不會長胡子的，你娘親是子，也不會長胡子，男人才長胡子。”

“五舅舅說他是大男人，可他不長胡子，還有姨丈也不長胡子。”月牙細細想著自己知道的人：“六舅舅也沒胡子，管家伯伯有胡子……”

“那五舅舅、六舅舅還有姨丈他們不是男人嗎？”月牙皺眉說：“五舅舅撒謊哦。”

“……”玄明無言了片刻，拿了塊糕點給月牙。

“謝謝咪咪！”

拿著糕點趴在玄明邊吃。

玄明瞧那的樣子，著實是糯可，手便忍不住落到了月牙的腦袋上，把那左右甩的小辮子給理了理。

這小丫頭頭發也梳的和其他小娃不太一樣，看起來更可更稀罕了。

“我飽了……”

月牙忽然出聲，手上的糕點還剩一大半，屁往前挪了挪，把糕點送到玄明邊，“咪咪你幫我吃掉吧。”

“月牙！”謝嘉嘉走快來，一把將那糕點拿走，手指著小月牙的額頭念叨：“你自己吃剩的東西怎麼可以給叔叔？”

“可是娘親說不可以浪費東西呀，在家里的時候，我吃不完都可以給娘親，讓娘親幫我吃，那我為什麼不可以給咪咪，請他幫我？”

小孩子大大的眼睛里面是滿滿的疑問。

謝嘉嘉現在已經習慣了孩子的十萬個為什麼，直接忽略問題，把小月牙剩下的糕點放到別去，“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哦，好吧。”

好在月牙也不是個固執的孩子，樂樂呵呵地不問了，拱著子挪到玄明邊去，“咪咪你教我玩這個吧，娘親都不教給我。”

把那個華容道搬過來，自己趴在玄明手臂上。

謝嘉嘉頭疼道：“叔叔要養傷，沒空教你……來的時候怎麼說的？不可以打擾叔叔養傷啊，你……”

“沒事，我也沒什麼事做。”玄明朝著謝嘉嘉說道：“你休息一會兒，我帶玩。”

謝嘉嘉瞧月牙那麼興趣，玄明又是這麼個說法，便說：“那也行，希你腦袋不會炸開。”

其實不是不教，而是這個臭小孩本教不了。

所以謝嘉嘉直接放棄了。

現在這臭孩子還在這顛倒黑白呢。

說實話，這麼大的孩子真的難帶，每天大小破事一堆。

明明有那麼一堆人在照看，但謝嘉嘉還是覺得，好累，累心也累。

現在玄明樂意陪著玩，也樂得清閑，拿了個小花剪便到窗口修剪花枝去了。

玄明這邊教月牙擺好陣法。

擺了一半，月牙就把里面的木塊拿出來對對。

啪嗒啪嗒聲音好是響亮。

謝嘉嘉心想你能教的了算你厲害。

這就是破壞分子！

可是沒聽到玄明不了的聲音，反倒是聽到了一大一小兩個人的笑聲。

謝嘉嘉忍不住回頭。

只瞧見玄明手上拿了一個木塊，竟陪著月牙在那一起對對。

謝嘉嘉默了一瞬，搖頭回眸，繼續修剪花樹。

小孩子的耐心總是不怎麼樣的。

小月牙對對了一會兒之后覺得無聊，挪著小子要下床去院子里玩耍。

玄明握著的小肩膀，把放了下去。

“總算走了。”

謝嘉嘉嘀咕了一聲，“可要吵死我了。”

放下花剪走到床邊去坐在圓凳上，整理被月牙弄的華容道木塊。

看著床褥上的糕點碎屑，謝嘉嘉眉頭皺，忍不住數落道：“這個臭丫頭呦！你怎麼把糕點給當玩啊，看看弄什麼樣了，哎……”

“我瞧想玩，小孩子嘛，什麼都不，弄了收就是了。”

謝嘉嘉抬眸瞥了玄明一眼，“你說的這麼輕松，那你收啊！”

那一眼對玄明來說既且嗔。

玄明笑起來，“你坐著，我來收吧。”

“算了吧，我哪能使喚你著傷員！”謝嘉嘉上嘀咕著，手底下卻很快，早已是習慣了小丫頭隔三差五制造出來的戰場。

玄明撐著子去幫，不經意間手指輕，玄明指尖微蜷，停下了作。

謝嘉嘉瞧他神不自然，手也不了，趕把東西放下，擔心地問：“把你的手撞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