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eah是在出道當年的夏季賽時開始接任GZ的隊長一職的,而眼下是他出道的第六年,今年也是他第二年率隊拿下了世界大賽的冠軍。至於國賽的獎杯,GZ近三四年更是拿到手。這支戰隊已然用無可爭議的戰績回應了外界對它的期待和質疑。
程烈最後看了一眼比賽主舞臺的方向,起離開觀眾席了。
他比Yeah早兩年出道,是X5戰隊的打野,X5戰隊也曾連續七年拿到了《神夢》世界大賽的出線名額,憾的是,戰隊期待已久的世界大賽冠軍獎杯,至今不曾到。X5戰隊在世界大賽上最好的績是季軍。
而在Yeah之前,程烈曾是《神夢》華國賽區公認的打野第一人,在Yeah出道的前兩年,兩邊還曾不停爭論他們兩人究竟誰更強,為了吵出這個問題的答案,雙方能一夜之間在電競論壇上發帖蓋出十萬樓。那時候一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和營銷號也往往喜歡用‘宿敵’‘死對頭’‘鹿死誰手’這樣的措辭來形容兩人之間的關係。
從第三年開始,這一爭論漸漸平息了,Yeah用他無可撼的實力為這一爭論畫下了句號。
程烈的手機震了一下。
他等完全離開了西江比賽場館,邊人了才停下腳步,點開手機看了一眼。
給他發了消息的人正是不久前剛率隊問鼎全球大賽冠軍的Yeah,賀騏夜。
對方說希能約他見一麵。
程烈一時有些不著頭腦,見麵?
坦白說,他和賀騏夜的關係絕不像外界一些不靠譜傳言說的那樣你死我活,反而是有種強者之間的惺惺相惜之,過往GZ和X5兩邊隊伍私下也曾約過幾場練習賽,程烈不是什麽小心眼的人,他從來都歡迎坦坦正當競爭,不可能因為賀騏夜比自己強就記恨他。
但是……有一說一,除此之外,他和賀騏夜確實也沒別的什麽了,兩人在一次電競嘉年華上經邊其他選手介紹簡單加了個V信後私下就沒聊過天,這還是頭一回。對方這會說要約他見麵,真的不是發錯人了嗎?
最後程烈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很快得到了對方的一句:“沒發錯,方便見麵談嗎?”
程烈不得不憾地告訴他自己未來四天已經有安排了,並且這會他準備回酒店收拾一下歇一會就出發去機場了。他讓賀騏夜有事可以線上說。
賀騏夜選擇了約他四天之後的時間。
好吧,看樣子還執著於和他麵的。
程烈頗有些一頭霧水地按原計劃先回酒店了。
三天後,雲市,銀杏村,目隻見連片栽種的銀杏樹綿延了一片金汪洋。
程烈蹲下,從滿地銀杏樹葉裏撿了兩片看起來邊緣十分規整的葉子。
“姐,給你,我幫你拍照。”他溫和笑著將葉片遞給了正站在一棵銀杏樹下咕嘟咕嘟喝水的今宜。
今宜很快用一片落葉遮住了自己的右眼:“好看嗎?”
“好看,我姐怎麽拍都好看。”程烈的相機快門聲隨之響起。
隔天下午,兩人準備啟程回北城了。
出發前往機場的路上,今宜翻看了一番程烈這幾天給拍的照片,誇他:“烈烈你真優秀。”
程烈哭笑不得,原本想矯正對自己的稱呼的,視線不經意間落向了今宜的右手背,他正準備出口的話剎住了。
片刻後他道:“可惜姐你太忙了,不然我們還能多玩幾天。”
今宜笑道:“下次嘛,有機會的。”
不等程烈接話,今宜將相機遞回給了他,接著道:“對了,也沒問你,你們俱樂部什麽時候開始下次集訓?”
“這個月16號,還有一周呢,我可以先在家裏練習。”程烈答道。
“要直播嗎?”今宜問。
“要的,這個月我還沒開始播,時長都在那呢,我會空播的。”
機場到了。
兩人不多時過完安檢,去到登機口附近找了個位置候機。
同一時間,北城。
賀騏夜結束今天的直播任務後,離開臥室準備下樓了。
GZ跟一家直播平臺簽了約,戰隊的選手們每個月需要完規定總時長的直播任務。和個別喜歡拖到月底瘋狂補時長的隊友不同,賀騏夜素來習慣有空就早點把規定份額的時長播完。
今天下樓時,賀騏夜在一樓樓梯口附近上了他母親,母親果斷將手頭的果盤遞給了他:“你下來了正好,我剛還尋思要不要上去喊你,你堂哥出差回來了,這會在我們家客廳呢,你倆聯係聯係去。我說你倆孩子從小關係那麽好,也不知道這小半年在鬧什麽別扭。”
賀騏夜沒有機會說‘不’,他母親已經轉朝廚房的方向走去了,口中還絮絮叨叨念起了晚餐要安排什麽菜式。
等賀騏夜拎著他母親心擺盤了的果盤抵達客廳時,就見他堂哥這會正站在一麵照片牆前。
這麵照片牆是他母親悉心布置的,賀騏夜對此沒有任何一張照片的發言權——盡管牆上90%的照片裏都有他。總之想放哪張照片,想放哪個位置全由母親大人說了算。
堂哥這會正注視著的是賀騏夜和他在七年前拍的一張合影,照片拍在了賀騏夜16歲生日當天,拍照之時賀騏夜還沒有和GZ發生集。
賀騏夜俯將手頭的果盤擺放到了茶幾上,再起時,他就見堂哥的視線十足自然地正落在了他上。
賀騏夜一時沒出聲。
須臾後——
“怎麽,哥都不了?”賀騏崢漫不經心的腔調在客廳響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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