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本來一直刻意的跟他保持一定距離,再開口說話的聲音也稔了幾分。
問他:“可若是將來有其他人比我對你還好,那時我還是不是你的小姐?”
齊褚的聲線不曾出現任何波,平靜答道:“小姐是獨有的一份,陸知從不被人待見,遇見小姐就已足矣,不會再有其他人了。”
許念瞄了他一眼,他說話的時候垂著眼眸,可徐徐開口的聲音,好聽又有信服力。
甚至能從中聽到言聽計從的乖巧。
許念狡黠的笑了一下,覺得很有意思,“陸知,你難道就沒察覺到我在試探你嗎?”
試探二字一出,齊褚微不可察的愣了片刻,眼前的人言笑晏晏,獨有一份的靈全寫在眼睛里。
這般明,倒不像是會在寒冬出現的人,應該在熾熱的夏。
稍許,他搖搖頭,糾正道:“小姐關心陸知,這不算是試探。”
許念倒是沒有想到他會這般回答。
倒是機敏的,就是想要看看這人的耐心有多,齊玹脾好是好,可許念不知道這個好的度在哪里。
就是想要探探一下他的底線。
這也是最終決定,是否要幫他對付齊褚的關鍵。
想要給家族找個萬無一失的依仗,而這個依仗,無論何時都不能對生出惡意。
許念的目大膽的描摹著他俊朗的廓,聲音有些循循善的溫:“陸知,你這般聰明,有沒有想過我為何會對你這般上心?”
齊褚似是無所察,仍舊刻板規矩的答:“是小姐善良,是陸知命中有貴人——”
“都不是”,許念突然打斷了他的話。
齊褚眼中稍現不解,許念卻已經深思慮了好久。
說:“我不會救無用的人,我救你,是因為我在你上看到了我可以利用的東西。”
前世的虞王,最不喜的就是巧言令說謊之人。
許念至今還記得傷他那一劍,差點要了人命的事,也不是輕易能忘卻的。
他記得,只是沒提起。
總歸是捅了人的心窩子,若是不再實誠一些,難免給他留下猜忌。
怕他登上高位,懷疑現在所做一切是早有算計,圖謀不軌,到時怕是會給滕國公府穿小鞋。
況且許念從來都是憋不住心里話,在心頭忐忑不安,還不如巧妙的說出來心安一些。
齊褚眼中果然閃過一驚訝,但又馬上恢復了如常。
他站起來,垂眸立在一旁,“能為小姐所用,是陸知該高興的事。我答應過小姐,只要小姐有需要我的地方,陸知定然全力以赴,絕不辜負小姐的信任。”
“真的?”
齊褚抬眸,目中有一種莫名的力量,“小姐,無論是殺人放火,陸知都能做。”
“小姐今日這般問陸知,可是決定好要殺誰了嗎?”
第17章
許念被他看得心跳了一下,幾乎要口而出齊褚的名字了。
但是話到了邊,還是被理智給拉住。
現在還不能告訴他,若說出了齊褚,他必定會生疑。
齊褚看見頓了一會,瓣微,卻始終未發一言。
雖是極力掩蓋,但一閃而過的顧慮還是落進了齊褚眼里。
他道:“小姐不必擔心陸知會給他人,我知,小姐知,世上絕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許念覺得他這副模樣甚是溫順乖巧,忍住笑了一下,只道:“這件事還是等你以后傷好了之后再說吧。”
本就是來提點他一番,現在見他態度爽快,心里也安心了一些。
此事急不來,要穩當一些,確保萬無一失。
想通了這點,心倒是輕松了起來,許念忽道:“明日賀府滿歲宴要到酉時才結束,期間我會一直留在賀府,到時讓簾棠跟著我就好。”
“你初來堰都,想來對街道位置還多有不之,若以后你想要跟在我邊,這些自然是要早早悉起來。你就趁這個機會,出去認認路。”
臺階都已經鋪好了,只差沒直接說,你想去做什麼就做吧,明天一天我都不會管你去了哪里,做了什麼的。
齊褚眼中掠過一不解,“…想去何都行?小姐對其他人也這般縱容?”
前段時間讓人暗中盯著他,現下又突然對他如此松懈。
是真的放下警惕,還是另一種試探?
許念淡然說道,“我是暫時收留你,不是把你豢養在邊,你的自由當然還是你自己做主。”
齊褚眼眸微,掛燈的微打在細長睫翼上,沉淀幽深的眼眸中難得出現了庸擾不解。
見他沒有容,許念微瞇了瞇眼睛,聲氣循循善道:
“機會只有這一次哦,其他人可都沒有,我是看你眼緣好,才特地許給你的。”
本是笑卻故作嚴肅,裝作不是很在意眼神卻時刻盯著他的反應,見他還不答應下來,臉上又多出些懊悔和惱。
像是本想要人撓的貓,卻心口不一不愿意自己承認,只好蓋彌彰的哄人,心里卻在說:“你快答應啊,不要猶豫了!”
這張臉,為何總能做出他意想不到的表。
齊褚沒忍住輕笑出了聲,他聲音很輕,只道:“陸知說過,一切聽從小姐安排,既然是小姐叮囑,那陸知明日定把堰都大大小小的街道都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