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雨閣,朝離睡到了黃昏才醒來,一直都沒有被人打擾。
其實倒也不是沒有人來,不管是德紹公主還是顧汐月,甚至連顧淵都出了,親自前來看朝離。
得知朝離有孕的消息,府中上上下下都高興得不行,唯恐朝離會哪裏不適,準備了不東西。
然而,心心念念想要看到朝離沒看到,得知在睡覺,大家也就沒有勉強把人醒,將東西放下後各自回去,他們想著不要打擾朝離為好,反正什麽時候都能看到的,人都回來了,就不用擔心。
為了給朝離和顧含章接風洗塵,晚膳是顧淵特意安排的,說是一家人吃個團圓飯,自然也包括二房的人。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朝離顯得很淡然,知道就算是二房的人回來,也無法傷害。
至於顧淵能讓二房的人回來,恐怕也是有原因,這會兒卻是不知。
張氏和顧玖對做出這樣的事,顧淵不可能就這麽輕易忘記,除非他是一點都不在意顧含章。
但凡是在意顧含章這個孫子,他都不會忘記這點,也是有這個原因在,所以朝離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悅,與大家坐在一起。
顧含章坐在朝離的邊,也沒有理會對麵二房的人。
氣氛有些凝滯,倒是顧樂看出來況不妙,所以打破了這樣的僵局場麵。
“嫂子可算是回來了,這段時間你不在府中,我都覺得好無趣,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如今你已經回來,過兩日我們出去遊玩兒一番如何?”
其實顧樂的話隻是隨口一說,為的就是打破這樣尷尬的局麵。
二房與顧含章之間的事,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自是不好說什麽,所以才會開口說了這個話。
誰知,朝離還沒有回話,張氏先一步開了口。
“五丫頭可真是不懂事,你大嫂有了孕,哪能跟你四遊玩兒。”張氏笑著道。
其實朝離有孕這件事應該是隻有德紹公主夫妻,還有顧淵知道的,就連四房的人應該都不知道。
然而,張氏卻得到了這個消息,委實讓人疑不解,究竟是從何渠道知曉的?
若是通過有些人的話,那麽便可以說明,張氏在整個侯府中恐怕掌握的東西比表麵上還要多。
顧樂瞪大眼睛,一臉欣喜地盯著朝離,眼中滿是愉悅。
“大嫂,這是真的嗎?你真的有了孩子?”顧樂臉上的喜悅溢於言表。
看得出來,顧樂是真的為朝離到高興的。
朝離溫和一笑,“是啊,你要當姑姑了。”
得到朝離親口回答,整個桌上的人神各異,德紹公主夫妻和顧淵自是高興,四房也看起來很愉悅。
唯有二房的四個人,臉不是很好看,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顧淵爽朗地大笑,“哈哈,這是好事啊,我一直都在說想當曾祖父,這不是機會來了。含章,你定要好好照顧你媳婦,份尊貴,願意為了你生兒育,你定不可對不起。府中大大小小,事事皆要顧忌的,知道了嗎?”
顧含章點點頭,“祖父放心,含章都明白的。”
說完這話,顧含章目淡淡地掃過張氏那四個人,同樣讓人猜不出他心裏在想什麽。
用過晚膳後,顧淵便將顧含章去了書房,張氏隻能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暗暗地著帕子記恨。
至於朝離,則是回了聽雨閣,實在是不想在顧玖和顧舟的目中待著,著實讓人渾不自在。
今日的確是疲憊,朝離回了聽雨閣後休息了一陣就洗漱,隨後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在府中睡和在外麵客棧睡覺是不一樣的,即便是再好的客棧都不如家裏安全。
朝離睡著了以後,顧淵和顧含章也在書房談起來。
“含章,此去西臨一趟,可是還順利?我聽聞西臨之前也與有些政的問題,恭親王和四公主出了事。另外,你與你媳婦在西臨也了一次婚,風那小子去了。是西臨長公主的兒,也是西臨的小殿下,份自是尊貴的。以前京城的眷還詬病朝離配不上你,如今定不會說這樣的話了,你們倆能好好的也好。”顧淵道。
顧含章神淡淡地向顧淵,“祖父為何要將二房的人接回來?看在你的麵子上,我沒有直接廢了顧玖,殺了張氏,已經是足夠妥協了。可是,如今你將他們接回來,又將我這個孫子置於何地?”
聞言,顧淵一愣,當然不是意外顧含章的質問,而是意外顧含章竟然說這麽多來問他,按照顧含章的子,即便是有什麽事,頂多也就是冷漠的開口,吝嗇幾個字地問。
看來他已經被朝離影響,慢慢變得沒有那麽冷漠了,這是一件好事,也是好的發展。
顧淵歎了口氣,他自然不會瞞著顧含章關於自己的打算,這才緩緩道來。
“你去了西臨後不久,二房那邊的別院就燒了起來。我本意是讓他們重新尋個別院住,省得在我麵前礙眼,讓我瞧著心裏不舒服。誰曾想,我查到了一個消息,他們別院被燒起來是另有,甚至還與沈放可能有點關係。既然如此,我還不如將他們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若是他們做什麽事,我也能立刻知曉。”
“往日裏他們都不會出來,今日聽著我給你們接風洗塵才出來。我也在想他們是不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是不是要針對你。既然已經知道他們投靠沈放,那麽我們也不需要那麽擔心,盯著他們的舉便是。隻不過現在你媳婦有了孕,那自然是應當小心一些。不管怎麽樣,一定要好好保護你媳婦,必要的時候下狠手。”
顧淵的話出了一個信息,那就是他知道二房的人和沈放之間有問題,因此故意為之將人放在眼皮子底下。
隻是顧含章還是有一些不悅,畢竟二房做出來的事的確是讓他也十分火大,可現在有沈家的手筆,那的確不怪祖父同意。
顧含章皺眉,神頗為嚴肅。
“二房,竟然投了沈放的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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