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夜景湛下了早朝回來,就到了依蘭院。
芷蘊見他來了,立刻從房裏迎了出來。
“怡貴人有了孕之後,行事就越發奇怪了,今日突然說要去嵐山圍獵,還特意要我帶著你同去。不知你這子能不能行?”夜景湛有些心疼的子骨。
“自打回到京城,還沒湊過這樣的熱鬧,既然怡貴人想要見我,我又怎麽能不去?阿湛要實在擔心,帶著落兒一並去不就行了。”芷蘊麵上帶著喜。
正愁抓不到機會解決眼中釘,怡貴人就將機會送到手裏來了。
“好,那就帶著落兒一起去吧。”夜景湛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消息不脛而走,虞氏原本也想跟著去,可染了風寒,頭痛裂,隻得作罷。
讓瓔意外的是,夜景湛竟然帶上了蘭。
為侍妾,蘭並沒有參與皇家圍獵的資格,所以隻能與在一輛馬車上,滿臉的不願。
經過半日的顛簸,馬車總算到了嵐山。
上山隻有一條小路,隻能容一輛馬車通行。
山下的馬車已經排起了長隊。
不人選擇了棄車從小路步行,留下車夫看馬。
夜景湛自然不願讓芷蘊吃苦,便排隊等著。
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
嵐山作為皇家獵場,豢養了不野。
白日裏上山尚且需要注意,到了晚上自然更不安全。
蘭聽著四周不時傳來的野吼,嚇得瑟瑟發抖。
瓔卻是半點不怕,甚至還趴在窗口辨別野所在的位置。
忽然,前麵傳來了一聲慘,似是有人被野襲擊了。
馬車被迫停了下來。
瓔探出半個子,想看看前麵究竟是什麽況。
就看到一個倩影到了夜景湛的馬車前,哭求道:“求王爺出手相救!”
馬車裏的人並沒有回應。
“妾名謝婉然,是將軍府的五小姐。方才我的車夫被野襲擊,流不止,還請王爺相助!”
夜景湛緩緩掀開簾子,看到麵前的人,麵上一驚。
月清冷,映照在那張哭泣的人臉上,很難讓人不心生憐惜。
若不是知道謝淩霜已經死了,他隻怕是要將眼前的人認。
“原來是將軍府的人。既是如此,本王自然不能不管。”夜景湛說罷,就讓清風去將瓔喊來。
瓔拎著藥箱匆匆過來,看到謝婉然的臉,亦是震驚不已。
將軍府前陣子接了個外室所生的兒回來,這件事是聽過的。
隻是沒有想到,這五小姐的臉,竟與謝淩霜如此相似!
“是本王府上的醫,你帶過去為你的車夫醫治吧。”夜景湛就知道瓔會是這樣的反應,看到被害死的人重新出現在麵前,哪裏能有不驚慌的?
“落兒,王爺讓你跟過去!”
瓔沉浸在震驚之中,並沒有聽到夜景湛說的話,還是清風提醒了一句,才跟了過去。
車夫倒在地上,上的傷口正汩汩往外流。
瓔立刻拿出銀針來為他止,而後小心翼翼地將傷口包紮起來。
他的傷不算太重,隻是怎麽看也不像是被野所傷,倒像是被什麽利刃刺傷的。
瓔並沒有說破,理好傷口,囑咐了兩句,就往回走去。
意料中的,謝婉然跟在了後,再一次到了夜景湛的馬車前。
“王爺,妾的馬車了損,隻怕無法繼續前行。不知王爺能否帶妾一程?”的聲音裏著卑微和哀求,仿佛真的是一個盡打的外室之,日子過得如履薄冰。
“當然可以。”夜景湛沒有片刻猶豫。
瓔還以為他會拒絕,畢竟芷蘊還在馬車上,他讓另一個人上去,不得把氣個半死?
想到這裏,瓔不由抬頭看了一眼,想知道這會兒芷蘊是什麽樣的神。
哪知道卻對上了夜景湛那雙帶著戲謔的眸子,“還不快把謝小姐扶上來?”
“是。”瓔走過去,將謝婉然扶上了馬車,順便瞟了一眼芷蘊。
看似笑意盈盈,一雙手卻攥在一起,指甲都快要嵌到裏了。
謝婉然鬆開瓔的手,打算坐下來,哪隻腳下忽而一,眼見著就要站不穩。
芷蘊連忙起扶了一把,才沒讓倒在夜景湛上。
“將軍府怎麽讓你一人獨行?”順勢將謝婉然帶到了邊坐下,關切地問道。
“我出門太遲,沒能跟上,所以落了單。虧得遇上了王爺,不然還不知道會怎麽樣。”謝婉然看向夜景湛,蒼白的臉上多了一抹紅。
“你才回到京城,他們免不了要給你臉看。若是到了圍獵場他們還欺負你,你便來找我,我會幫你的。”芷蘊心頭再氣,麵上也得擺出一副溫婉善良的樣子來,那幾乎已經了無法割舍的麵。
“多謝姐姐。”謝婉然這一聲姐姐得太過順口,聽得瓔忍不住想笑。
芷蘊這回算是見對手了。
夜景湛讓清風將損的馬車挪去一邊,又將車夫安置到與蘭乘坐的馬車裏,就繼續前行了。
車夫上了傷,手卻不老實,一直往蘭上。
蘭氣得扇了他一掌,“我可是王爺的侍妾,你要是再,我就和王爺說,把你扔下去!”
車夫捂著臉,臉上滿是不甘,卻又怕蘭真的去告狀,隻能將目標轉移到瓔上。
他還沒能得逞,就被紮了一針,痛得渾發麻。
“你要是再敢胡來,我就廢了你的手!”瓔冷聲警告道。
車夫嚇得不輕,當即求饒:“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馬車裏這才消停。
半個時辰之後,馬車在圍獵場邊的山莊停了下來。
大概是先前那一掌不夠解氣,蘭狠狠一腳將車夫踢下了馬車。
車夫摔在地上,疼得哎喲一聲。
下了馬車,抬眼看見謝婉然也下來了,惡狠狠地罵了一聲:“狐子!”
謝婉然那點心思,誰能看不出來?
不過是個外室罷了,竟還敢肖想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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