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極,你真的很好。”
溫極并沒有回話,而是反手握住了嚴離的手,暖意在兩人的掌心傳遞。
嚴離將過往父母離婚的事約莫提了一下,也說了高中的時候,母親去外地工作,自己則由父親照看了一段時間的事。
“當時的我,就像是心里堵著一口委屈憋悶的氣,不知該怎麼發泄,就只能每次都不跟那個人同桌出現,也極跟我父親說話。”
“只要那個人出現,我放下筷子就走。”
“有一次過年也是這樣,當時我父親沒說什麼,我父親那群親戚倒是想拉著我坐下,說讓我懂點事。”
“跟一個小.三,還要求我懂事?你說可笑不可笑?”嚴離難得有緒波。
溫極:“你做的很對,沒人應該要求你懂事。”
嚴離眸微閃:“可惜當時我邊沒有你。”
溫極又握的手幾分,好似在給予些許無聲的力量,嚴離吸吸鼻子,繼續:
“在那場過年聚會上,我看著我父親和那個小三還有他們的孩子,其樂融融的模樣,坐在外面長凳上的我,只覺得我和他們之間隔得不是一道門,而是…兩個世界。”
那年過年,嚴離印象有些過于深刻,他們回到了嚴父在鄉下的老家,風雪中的老房子,嚴父、那個人還有懷里抱著的孩子,在有著溫暖的取暖爐的屋子里歡聲笑語,而倔強地不想跟那個人同屋,自己穿著一件薄,靜靜地坐在院子里的長凳里,鄉下的冬天格外的冷,可屋子里的人興許嫌破壞氛圍,也沒有出來進去。
的父親似乎想起,可很快又被名義上的弟弟拉住,看到平時嚴肅的父親小心抱著那個不大點兒的孩子,陪他玩著舉高高,那種見的溫寵溺,嚴離不知道自己時有沒有過,記不得了,但知道,從初二那年開始,這一份見的溫寵溺,就不再屬于一個人。
年的嚴離不懂表達,面對著忙著生存不能顧到的母親,不敢直面的父親,父親新家庭的和睦,自己宛如一個外人的倉皇失措和敏自卑,學校里的同學問家庭況時的沉默……
不知該怎麼面對,只能越來越封閉自己。
每每回憶起那段時間,嚴離只覺自己整個人陷一片漆黑的海里,冰冷的海水封住了所有的呼吸,嚴合地讓不了一口氣。
而后來……
嚴離眸微頓。
后來,其實曾有個機會,讓以為能尋到救生的浮木。
嚴離垂下眼瞼,眸微沉了沉。
但很快恢復正常,這回轉看向溫極,試圖扯起笑臉:“不過這些都已經過去了,現在的我生活的很好……”
可嚴離話還沒說完,便落一個寬厚的懷抱里。
嚴離怔了怔:“溫極……”
溫極低了低聲:“你不用這樣。”
“嗯?”
“不用非要說自己過得好,也不用非要著自己,告訴自己已經過去了。”
嚴離抓住溫極袖的手頓了頓,角劃過些許慘淡。
溫極,越來越懂了。
嚴離覺空氣有些稀薄,在溫極懷里靜靜沉默著。
溫極的聲音卻是繼續響起:“你的痛苦如果還沒有被時間治愈,那可不可以……”
溫極懸停片刻,嚴離覺他的呼吸綿長了些,然后他才緩緩道。
“可不可以相信我?”
“你還有我。”
“而我們還有很長的未來,可以一起去經歷很好很好的人生。”
……
嚴離握著溫極袖的手頓了頓,腦海似在瞬間空滯。
也不知過去多久,在漆黑的月夜里,微有仰頭,溫極高大的影一直包裹著。
像是風雨來時的高墻。
他安靜。
但卻一直守護著城堡里的公主。
很好很好的人生……
忽然想起,時的自己在冷寒的過年夜里,點著絢爛的仙棒,揚著笑臉朝的父母揮舞著仙棒,等到仙棒點完的時候,的爸爸媽媽走過來一人牽起的一只小手,暖著的手心。
嚴離垂眸看著自己白皙的手指,看了許久,然后緩緩抬手,順著溫極的手臂,握住了他的手。
溫極手心的溫度,也暖住了的手心。
一如當年。
嚴離忽地屏住呼吸。
下一刻卻是眼眶晃,腔里抑多年的酸楚終是在這個瞬間全然發。
整個人埋在溫極懷里,一開始只是輕微的抖,最后抑不住,止不住地開始發,眼淚也一點一點打了溫極的白襯衫。
而溫極輕輕拍著的背,一下又一下,冷雋的面容有著難得的和。
此時,窗外白的月輕輕落在相擁的兩人上。
像是賦予著最溫最人的希冀。
***
幾天后,董今晏著發疼的腦殼從一個陌生的床上醒來的時候,他余瞄到旁邊的生,神驚變,當下跳下了床,可等看清床上生是時夏后,又緩緩長舒一口氣,小聲道:“還以為我對不起時夏了。”
“啊呸呸呸,我倆又不是男朋友,有什麼對得起對不起的。”
在床上佯裝睡著的時夏忽地睜眼,起環道:“是嗎?看來董公子不止我一個這種關系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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