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們面面相覷，這是要去探皇后娘娘了？

小皇帝低頭整了整袖口, 問邊的小太監：“朕讓你備的東西, 都備好了？”

“回皇上, 都好了。”

“嗯。”

對話結束，小皇帝也了王嫻的殿中。

宮人們久不見貴人，都多有些懶怠了，整個宮殿都籠在一片死氣沉沉之中。

乍見皇上, 一個個都寵若驚得厲害, 忙跪地請安。

王嫻聽見靜, 也僵地扭過了頭。

掛起了笑容, 看了一眼邊伺候的人。

似是在告訴他們, 看吧, 每日里堅持要梳妝, 果然是有用的。終于等來皇上了。

而小皇帝在不遠站定, 將王嫻的模樣收眼底, 卻只覺得膽寒。

他沒有想錯。

王嫻的確是個毫無禮義廉恥底線, 能出賣親人, 又極能忍得的人。落這般境地，假王家都已經被一網打盡了, 卻還能每日梳妝, 只等復起那日。這樣的人……這樣的人若是真給機會，別說齊春錦了, 便是連馮玉卿恐怕也不是的對手。

小皇帝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冰冷銳意。

他如今不同了。

他不愿母親一錯再錯，被徹底帶鴻；也不愿齊春錦和齊家再半點傷害；他不想同扶持他至今的皇叔決裂；他還要護住馮玉卿……

“皇上, 您終于來了。”王嫻低聲道。

小皇帝淡淡道：“是啊，近日為籌備皇叔與錦兒的婚禮，誰都不出半點空來。也不想讓晦氣，污了喜事。”

王嫻面一僵，是晦氣？

“他們今日……該進宮請安了吧？”王嫻勉強笑著道。

小皇帝應聲：“是。朕來之前，方才見過。”“與皇叔十分恩，想必不久朕要有堂弟堂妹了。”

王嫻表一下繃不住了。

小皇帝是故意的嗎？

“萬家夷九族你知道嗎？你對萬家可能不太悉。但這才是你真正的家族。你如今萬嫻了。這個姓氏是人家王氏的。”小皇帝淡淡道。

王嫻咬著牙，想著以退為進：“……皇上，這是萬家該的過錯。臣妾了。”

小皇帝點點頭：“朕也這樣想。”他一揮手：“端上來吧。”

王嫻瞳孔一：“這是、這是何？”

小皇帝道：“毒酒。你會死得比其他人面一些。好歹，你與朕了婚，做過幾日夫妻。”

王嫻擔心的終于還是來了。

騰地站起來，跪倒在小皇帝邊：“我知道，我知道你恨我那日算計你和齊春錦。可我也沒有辦法的，我已經說過了，當年我祖父做下錯事的時候，我還未出生呢，我哪里知曉有后頭這些禍事？我沒有選擇了。不是齊春錦死就是我死，所以我才……”

小皇帝打斷：“是，所以朕要齊春錦活著，皇叔要齊春錦活著，許許多多的人都要活著。那就只有你去死了。”

王嫻被震在了那里。

不可置信地著小皇帝，不敢相信這樣殘忍的話是從他的口中說出。

小皇帝轉往外走。

王嫻拼命去追他，想要抓住他的擺，可怎麼也抓不住。

小皇帝留給的背影終于一次比一次冷，直到這次，徹底絕了。

“不……不要！皇上……”

“萬家已經沒了，我再也害不到齊春錦了，您放了我……”

“不，唔……”

王嫻被狼狽地按在了那里。

宮人和帶宮的丫鬟，都瑟瑟發抖地著被太監按住，灌了毒酒，再沒有了京中王家的端莊嫻。

直到看著形搐，中發出不甘的聲音，最后徹底停住不了。

王嫻悔。

到最后一刻，終于悔極了。

不該輕視齊春錦。

又或者一早干脆不與齊春錦為敵，只好好做的皇后，以小皇帝的子，拿怎麼會難？可這些都沒了……都沒了……

王嫻大睜著眼，榮華富貴隨風去，死也沒能瞑目。

……

王嫻的死訊很快在京中傳開了。

都說是因愧于父親、祖父之舉，為皇室抹黑，無面對天下，便自盡了。

聰明的人一聽便知道怎麼回事了。

早不死，晚不死，怎麼死在齊王大婚之后？

無非就是早該要死了，只是防沖了齊王大婚，帶了晦氣，這才生生按到了現在。

而獄中的萬家人在聽過后，更是明白怎麼回事了。

“是被賜死的。”萬老太爺的長子聲說。

曾經的王夫人，如今大房的萬夫人，崩潰地哭出了聲：“嫻兒！我的嫻兒啊！”

轉過頭，這才終于憎惡起了自己的夫君、公公：“都是你們，若非你們行那等惡事，又怎會害了我的嫻兒啊……啊！”

人們哭作一團，徹底絕了對這賊窩的念想！

萬老太爺臉青白，卻并不是在意他們的辱罵。

而是，王嫻一死，他們最后的指徹底斷絕了。

萬老太爺閉了下眼，喚來獄卒：“我愿意在午門，親口將當年所行的惡事告于天下……”

這消息很快也傳了出去。

等到行刑這日，無數百姓將現場圍了個水泄不通。還有不人暗暗稱贊皇上仁慈，給了他們贖罪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