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安溫又,自然對這件事是沒異議的,讓后的隨從去找了個食肆,幾人便到那里去坐下休息片刻。
謝嘉嘉懶懶散散的,不喜歡熱鬧,但喜歡看熱鬧。
因此也沒選樓上雅座,大家就在大堂靠窗的位置坐下。
謝長安來伙計,點了些吃的東西。
月牙被莎莎和仆婦抱到一旁去了,謝長安帶著謝煥坐,幾人閑聊起來。
謝嘉嘉看謝煥一直撅著,笑著了他的小臉蛋,卻是也不多說什麼安的話。
這小娃娃,府上人都對他太好了。
又被姚婉寧邊那惡仆給教歪,可沒一開始到京城的時候那麼可了。
京城是個大染坊啊。
人心也永遠比刀劍更加可怕。
“請問是謝三小姐嗎?”
一個穿灰棉袍的斯文男子走上前來,溫和地說道:“我家小姐瞧見三小姐在這里,想和三小姐敘敘舊。”
謝嘉嘉皺眉:“你家小姐是誰啊?”
在京中沒什麼閨手帕的,也不曾和某個小姐有過什麼。
“齊小姐。”斯文男子拿了個玉佩給謝嘉嘉看。
謝嘉嘉瞥了一眼,眉心更是皺:“哦,齊小姐啊,我今天有點累,不想去,改日我找。”
斯文男子笑了下,“那小人去請我家小姐過來尋三小姐。”
“……”
謝嘉嘉的眼神沉了一瞬。
謝長安聽出這人話中有些不對,皺了皺眉:“哪家的齊小姐?”
“算了,我過去一趟吧。”
謝嘉嘉站起來,對謝長安笑瞇瞇地說道:“就是國公齊家的小姐,前段時間養的寵差點咬了我,要道歉,我一直不接。”
“這回估是要道歉吧,你不用管,照看好孩子們哦,我馬上就回來。”
話落謝嘉嘉就和那斯文男子起離開了,還帶上了莎莎。
看起來一切都正常。
謝長安若有所思地瞧了謝嘉嘉一眼。
“六叔,為什麼二叔不去熠兒那邊了?”謝煥悶悶不樂的聲音響起來,拉回了謝長安的神思。
……
謝嘉嘉隨著那斯文青年出了食肆之后,臉就變臭了。
斯文青年帶進了隔壁的茶樓,上二樓雅座,進到房間時,不出意外那等在里面的人果然是陸漢秋。
謝嘉嘉沉著臉說:“你到底想怎麼樣?”
“只是敘敘舊。”陸漢秋盤膝坐在榻上,面前小方桌上擺著煮茶之。
陸漢秋一手著袖角,一手拎著竹鑷子,正在挑茶。
他今日穿墨深服,凝夜紫鶴紋寬袖外袍,發束白玉冠。
青煙裊裊,他坐在那里煮茶的模樣,瞧著頗有幾分風雅之士的覺。
但謝嘉嘉卻不會為他這副人模狗樣的姿態所,“我們沒舊!”
“沒有嗎?”陸漢秋抬眸淺笑,“謝三小姐,你是不是忘了,咱們不但有舊,還是床上那種舊。”
謝嘉嘉冷嗤了一聲。
果然。
狗賊就是狗賊,穿的再規矩,姿態再風雅,也改變不了本質。
“陸大人你……”莎莎嚇白了臉,就想往謝嘉嘉面前擋。
謝嘉嘉把拉住,笑瞇瞇地安道:“乖孩子,去門外等我吧,別怕哈,他不會對我怎麼樣的,我們就是聊聊。”
“可是……”
“去吧去吧。”謝嘉嘉拽著莎莎轉了,把送到門外之后,啪一聲關上門,然后十分輕松隨意地到了里頭桌邊坐下。
“陸大人。”謝嘉嘉雙手握垂在膝頭,語氣淡漠冰冷,“當初一拍兩散,我們可是說的很清楚的,以后見了面也當做不認識。”
“你這樣三番四次跑到我面前來又算什麼?”
叮。
陸漢秋把紫砂茶壺放到小烤爐上,“孩子是誰的?”
謝嘉嘉笑了一聲,臉上的神未有任何變化,“我的。”
“也是我的。”
陸漢秋緩緩抬眸看著謝嘉嘉:“你和蘇向本沒同過房,你一開始就騙了我!”
最近他清查舊案,發現沉魚那樁案子,然后牽連出一些舊事來,竟然抓到一個蘇府的舊仆,那舊仆嚴刑之下把什麼都說出來了。
包括謝嘉嘉嫁進蘇府之后的日常。
他們夫妻從沒同過房!
“我騙你什麼了?”
謝嘉嘉冷笑著說道:“我說過我和蘇向同房了嗎?說過嗎?”
陸漢秋僵了一瞬,臉變得沉難看。
沒有直說,但是了這個意思讓他誤會!
謝嘉嘉冰冷地笑道:“你心里污穢,看什麼便都是污穢,你聽到什麼,也便立即往污穢的地方想,所以你認為我放浪形骸,和誰都可以。”
“我隨意說句話,你就覺得我和別人睡了。”
“你覺得我污穢,很巧我也覺得你污穢,那我們就各奔東西,各自安好,你來找我續這個舊何苦來哉?”
陸漢秋的臉極為難看,“可孩子是我的。”
“那又怎麼樣?”謝嘉嘉挑了挑眉,“你覺得我養不起孩子?還是你覺得孩子一定需要一個父親?就算需要父親,我也不會選你。”
當初不是沒有過奉子婚的心。
可是有的人狗改不了吃屎。
去找他想告知孩子之事,結果看到那麼活生香的場面,才猛然意識到,是自己犯傻了。
一開始就說的很清楚,只是走腎。
結果卻是有點走心了。
豈不是自尋煩惱?
后來果斷和他一刀兩斷,并且以最快的速度和蘇向婚。
婚之后沒多久的肚子便大起來了。
陸漢秋這個人消息靈通,自然也留意到了這個,他便趁外出,把堵在了橋頭書坊,詢問孩子之事。
謝嘉嘉當時已經婚,也對陸漢秋心有怨念,便說了一句“準你玩人,難道我還不能玩男人”。
就這一句話,把兩人之間唯一一點點牽系直接斬斷。
是口不擇言,也是陸漢秋不信任。
他作為大秦刑獄最高長,過手多案件,哪一樁不需要人證證齊全才能定案,可對謝嘉嘉,一句話就拍板定論了。
這一年多來,陸漢秋的風流韻事多不勝數。
樁樁件件,也不過是讓謝嘉嘉看的更清楚罷了。
“陸漢秋,我們就這樣吧。”謝嘉嘉站起來,淡漠地說道:“各過各的,你別來找我,我也不會去打擾你,這就是我們最好的結果。”
轉便走。
“站住!”陸漢秋從榻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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