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一會兒喊“咪咪”，一會兒又是“破破”，一會兒“娘娘”。

連著喊了好一陣子。

謝嘉嘉手指點在額角，要笑不笑。

臭丫頭哦。

喊的不是咪咪，是明明！

因為謝嘉嘉經常帶小孩去看老夫人，老夫人明明長明明短，月牙也學會了。

好在小丫頭口齒不清，玄明肯定分辨不出來。

但是莎莎這個表管理是真的不怎麼樣。

就差直接告訴玄明，我們這里有問題，你趕看過來。

“咳嗯！”

謝嘉嘉站起來，“來給我抱吧。”

上前，從莎莎懷中接過月牙的時候，飛快地朝莎莎使了個眼，盡量控制一下表。

莎莎愣愣地把孩子給了謝嘉嘉，有點沒會意，那眼神是個什麼意思。

謝嘉嘉已經抱著孩子往桌邊去了。

笑看著玄明說：“喂，你把窗關的這樣嚴嚴實實，外面有什麼表演我們也看不到了。”

“……”

玄明沉默了一瞬，目從莎莎臉上收回來，起準備去開窗。

誰知船就在這時候晃了一下。

他反地抬手，一手扶謝嘉嘉手臂，一手護小孩后背。

但謝嘉嘉站的很穩，紋不，還高挑起眉，似笑非笑看著他。

玄明出去的手僵了一瞬，被謝嘉嘉看的無比尷尬。

那手飛速收回之后，他也立即轉，走過去將窗打開，用力地吸了一口河面上的冷風。

腦子里卻在噌噌直跳。

他在干什麼？

怎麼了手……

謝嘉嘉抱著孩子坐下，一邊輕拍著月牙，一邊若有所思地瞧著玄明繃的背脊。

謝嘉嘉想起先前小年，在玄明家門口，爬上馬車的時候，玄明好像就把手抬起來了。

那時候看到了，但也沒想太多。

只以為玄明是習慣作吧，或者是手不舒服。

方才他那一下，倒是讓謝嘉嘉反應過來，他是怕掉下馬車要準備接著吧？

謝嘉嘉心里覺得好笑。

他這轉變真是人猝不及防，好像先前還怕怕的要死！

那時候謝嘉嘉覺得，也便是因為自己這份他不好直接手，否則就那多看他的幾眼，能被他直接甩手丟出去的。

謝嘉嘉瞧了片刻，笑咪咪地說：“明明，你擋住窗口了，我們什麼都看不到啊。”

玄明背脊一僵。

小月牙手舞足蹈：“咪咪、咪咪！”

“……”

玄明又是一僵，緩緩地回過頭來，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那個的面團子。

小月牙“叭叭”撇了兩下，“娘娘……咪咪……”

沒有對比的時候，玄明也意識不到什麼。

可這會兒謝嘉嘉前腳才喊了那麼一聲，后腳小丫頭就來這麼一聲……

玄明再聯想剛才那個婢古古怪怪的眼神，瞬間就意識到，這個小娃娃在喊自己。

他尚且來不及因為謝嘉嘉那一聲“明明”尷尬，就在這娃娃這一聲“咪咪”里面風中凌了。

謝嘉嘉笑的眉眼都彎了起來，無辜地說道：“你不要看我呀，我沒有教過，自己學會的，唔……你也別和孩子計較。”

“又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還小嘛！”

玄明：“……”

無話可說。

他就那般在窗口僵地站了半晌。

謝嘉嘉催促：“你讓開點啊，這麼大的塊頭，整個窗口都擋了，什麼都看不到。”

玄明咳嗽了一聲，默默地讓到了一邊去。

他很尷尬，很窘迫，也有一點點惱火。

不知道是因為一開始出去的手。

還是因為謝嘉嘉嬉笑著喊，或者被小孩子。

亦或者是，因為謝嘉嘉臉上那明顯逗趣看熱鬧的笑容。

這個惡劣的家伙！

偏偏自己好像也不是那麼想翻臉。

……

除夕之后，于氏就讓人準備。

準備什麼呢？

自然是謝昭昭出嫁的事，還有謝長珩和秋水，謝長清和莎蘭。

縱然后面那兩對婚的事兒還沒準信，但于氏覺得需要提前準備，到時候一提上日程就可以直接辦了。

為這幾樁事，于氏高興的不得了，都沒空數落謝嘉嘉了。

謝嘉嘉樂得自在。

不過到底是年節里，府上忙碌，謝嘉嘉好像也閑暇不起來。

就這樣一直到了除夕，都沒空給玄明那邊遞話過去，準備畫稿的事。

謝嘉嘉想，玄明估計也很忙吧？

他在場，需要和同僚走一二，而且還有云祁那麼個不省心的主子，隔三差五給點莫名其妙的任務，也是夠累的了。

那些記錄靈的紙張和畫稿，都放在書房的書案上。

但謝嘉嘉覺自己好像……有好一段時間都沒有過了。

琢磨著，自己是不是進了疲勞期，所以不想寫了。

還是寫了太多，支了？

或者，是不是寫這個也沒意思了？

謝嘉嘉是個懶散的子，思忖一二也便拋之腦后。

“咪咪、咪咪……”

小月牙又在咿呀。

最近學會了好多話，雖然說的不清楚吧，但是聲氣聽著實在可，謝嘉嘉總覺得要把自己的心萌化了。

遇到月牙說的不清楚的，也會糾正發音。

但就這個“咪咪”，謝嘉嘉每次聽到，都想到那日在船上玄明震驚的神。

那瞪大的眼睛，怎麼想都覺得好玩。

所以謝嘉嘉就是不糾正這個。

眨眼到了元宵。

晚上謝嘉嘉和兄弟幾人一起出去看燈。

路上謝煥一直鬧騰二哥那一對，便讓謝長安抱著謝煥，自己帶著月牙，和二哥那倆分開走了。

謝長安不愧是母親一直念叨的大好青年，實在是溫乖巧。

一路上照看著謝煥，還要護著謝嘉嘉母，瞧見好看好玩的小玩意，也會買來給他們。

幾人走了一會兒，謝嘉嘉就累了，“不行了不行了，這個臭丫頭，現在是越來越重了，我抱不了，歇會兒吧。”

月牙只一歲多，但冬天大家穿的都厚。

謝嘉嘉更是裹得嚴嚴實實，本來這個胳膊都費勁了，抱孩子走在這擁的大街上也實在是一件累人的事呢。

莎莎趕上前，“奴婢來抱！”

“你別了吧，這麼小的板，還在長呢，別給累壞了長不高。”謝嘉嘉了莎莎腦袋，“歇會兒。”

一旁的仆婦本來想上前的，瞧這況也沒上前。

琢磨謝嘉嘉是自己累了走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