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連忙說道:“奴婢就是提一提,不用過去的,咱們帶著小小姐,怎麼可以在人群中來去呢?萬一傷到怎麼辦?”
“咱們到別看看,別也熱鬧呀!”
莎莎扶住謝嘉嘉的手說。
謝嘉嘉笑著說道:“還會為你家小姐著想……那就走吧,我記得小妹在外面,這里這麼熱鬧,沒準兒也在呢。”
“咱們往前走走,要是看到的話,那就有船看熱鬧了!”
莎莎點點頭:“是啊。”
一行人便沒靠近那河岸邊的人,往人流稍微稀一點的地方逛過去了。
……
清風樓三樓,陸漢秋和玄明相對而坐。
兩人面前桌上擺了酒菜,陸漢秋姿態慵懶地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喝啊,你請我來吃飯,你自己一筷子不,一直看著我,我臉上有花?”
“我在家中陪母親吃過了,吃不下。”
玄明淡淡說:“邀你出來是謝你這段時間對我府上的照看。”
“哦。”陸漢秋勾笑了笑:“照顧你府上的人好像不止我一個,你怎麼謝旁人的?”
他這語氣有幾分曖昧。
玄明與他來往數年,一瞧就知道他腦子里在想些什麼,哼笑道:“我行得正坐得直,你不要言辭閃爍惡意揣測。”
“當然!”陸漢秋自己斟滿酒杯,“我當然知道你是什麼人,我這可是為你著想,怕你不知人心險惡,到頭來栽了跟頭,跑來找我哭訴。”
玄明眼微瞇:“什麼意思?”
“謝三小姐啊……”陸漢秋把酒喝盡,“可不是個省油的燈。”
玄明又問:“說清楚點!”
“你看那不遠,一整條花街對不對?”
陸漢秋順著窗戶朝外一指,那燈火通明,富貴風流,“那里是銷金窩,是男人的天堂,多麗的子在那里都是旁人掌上玩。”
玄明皺眉:“我不懂,和那地方八竿子打不著。”
“你不懂就對了。”陸漢秋笑意更深,影流轉之間,那眼底浮著幾分玄明看不懂的,“去那里的男人花錢買樂子玩人。”
“謝三小姐作為人,就和那些去花樓的男人差不多,角互換了。”
玄明眉頭皺,腦子打了結。
什麼意思?
男人去花街是為了玩人。
謝嘉嘉和那些男人一樣還角互換,所以謝嘉嘉玩男人了?
沒有吧?
他因為云祁的吩咐對謝家的人都了解過一些。
謝嘉嘉深居簡出,懶散的很。
除了那些話本子有些奔放,其他也沒有太出格過。
除了那次落水之后,的手和瞟的眼睛……但現在玄明覺得他可能是自己太張想多了。
“算了。”
玄明站起來,不想再聽陸漢秋胡說八道:“時辰不早了,你早點回府吧,我也要回去了。禮我派人送到你府上去。”
陸漢秋朝他擺擺手,又將桌上的酒一飲而盡,低喃:“不聽勸,栽了也活該。”
他又拿起酒壺想要斟酒,目卻盯著桌上的碗盤,停住了所有的作。
那個人……明明前一刻還溫存在一起,后一刻就能翻臉不認人,轉頭嫁別人,如今又把手到另外一個男人上了。
道行可比他都深,都玩得開。
他無心再自斟自飲,撒手丟開酒壺,起活著筋骨走到床邊去,卻陡然眼眸微瞇。
只見那天橋上有一對主仆,抱著的小丫頭,后還跟著兩個護衛,不是謝嘉嘉又是誰?
陸漢秋盯了片刻,甩袖轉下樓。
可等他到了橋頭的時候,那幾人卻不見了蹤影。
……
謝嘉嘉被玄明請到了一艘船上。
“這是殿下讓人定的。”
進到船上艙房坐好,玄明給謝嘉嘉遞了個手爐。
原本他對這些個舞蹈節目的沒有什麼興致,但謝嘉嘉和婢正好想找個地方看熱鬧,順勢便借花獻佛了。
“哦。”謝嘉嘉點點頭,笑瞇瞇地看著玄明。
他今日自然不是小年那日見過的不修邊幅的模樣,胡須剃的很干凈,發髻也梳理的很整齊,坐在謝嘉嘉對面,還稍稍有一點拘謹。
謝嘉嘉不知道他拘謹什麼。
因為和自己共一室怕對他做點什麼嗎?
別鬧了,不想也沒膽。
實則玄明卻是看著謝嘉嘉,想的是陸漢秋剛才的那些話。
怎麼看,他都覺得陸漢秋在胡說八道。
謝嘉嘉實在不像是個作風那麼大膽的子,可是陸漢秋那廝怎麼忽然這麼形容謝嘉嘉?
不會是他對謝嘉嘉有什麼圖謀?
膽子可夠大的,也不怕殿下斬斷他那孽。
小月牙咿咿呀呀起來。
莎莎上前,“小姐,奴婢來抱小小姐吧,您晚宴就吃的,不如多吃點東西。”
“也行!”
畫舫上面擺了飯菜,香味俱全,謝嘉嘉的確有些了。
了筷子之后,發現玄明還是張張地盯著,忍不住打趣道:“你實在太怕我的話,你不然就回去吧。”
“……”
玄明尷尬地收回視線,把筷子拿起來,胡地夾了兩筷子才說:“我為何要怕你?”
謝嘉嘉挑挑眉,笑意更甚,卻是沒和他再多說什麼,低頭吃東西去了。
兩人邊吃邊閑聊了幾句老夫人的事。
說起這件事,玄明對謝嘉嘉激不盡,還給謝嘉嘉準備了一些冀北那邊的皮子,讓人以老夫人的名義送到了謝府去。
不知為何他看到那些皮子,總是能想起謝嘉嘉那天包裹的很嚴實,茸茸的樣子,還有那垂在耳朵邊上輕輕晃的球。
玄明便專門代讓人挑了些適合年輕子的。
以前這些瑣事他都不會過問,一向是代府上管事去辦的。
玄明在這胡思想了片刻,忽然瞧見謝嘉嘉朝著窗外張。
他回頭一瞧,不遠有兩艘畫舫駛過,竹管弦之聲起伏不斷,伴著男調笑之聲,一副聲犬馬之態。
他皺起了眉頭。
謝嘉嘉卻似是看的饒有興味,站起走向窗邊。
玄明抿了抿,放下筷子快步上前,啪一下把窗戶關上了。
苏秋睡了一觉,就从饭店大厨变成了瘦弱村姑。父母皆亡,底下还有三个年幼弟妹,家里穷的叮当响,还不时有人来讨债? 这日子实在是有些难过。 苏秋可不怕,大勺在手,银子我有。 谁敢欺负我,就让你尝尝菜刀的厉害! 银钱不愁,弟妹也可人疼,日子是越过越好。 眼瞧着姑娘到了出嫁的年纪,说亲的一个挨一个,连那京城官家公子都为了口吃食成天围着苏秋转。 山脚下的猎户开始着急了:媳妇这么优秀,会不会嫌弃我? 猎户奶奶恨铁不成钢,隔日找到苏秋:姐妹儿,看在都是祖国花朵的份上,你考虑考虑我孙子?以后你喊我奶奶,我叫你姐姐,谁也不耽误谁!
容娡生的一番禍水模樣,纖腰如細柳,眼如水波橫。雖說家世低微,但憑着這張臉,想來是能覓得一份不錯的姻緣。 怎奈何她生在亂世,家鄉遭了水災,不得已同母親北上去尋親。 逃難的人,兇狠的緊,一不留神,口糧便被搶了個淨,更要將人擄了去。 容娡慌不擇路,逃至一家寺院。 佛祖像前,焚香的煙霧被腳步聲驚擾,浸染上幾分甜香,縹縹緲緲的晃。 容娡一眼瞧見那個跪坐在蒲團上,俊美無儔卻滿身清冷的男人。 她知他身份尊貴,恐他不會出手相救,一咬牙,扭着細腰撲進他懷中,擡起一雙盈盈淚眸看他,軟聲懇求:“郎君,救我,救救我,求您……” 謝玹眼眸低垂,長指虛虛扶着她的腰,如同悲憫衆生的佛尊玉相。 在容娡咚咚心跳聲中,半晌,輕輕頷首。 * 世人皆知,國君禮重百家,更對國師謝玹尊崇有加。 起初,容娡接近謝玹,不過是因他掌握大權,性子又冷,不是輕浮之人,既能給她一份容身之處,又不用她搭上自己。 她盡己所能的讓謝玹爲她側目,用溫柔的僞裝,讓他以爲她非他莫屬。 但在亂世中,於她而言,男子不過是她依仗美貌,可以輕易利用的稱心之物。 今朝她哄誘着謝玹,安身立命。改日亦可選擇旁人。 可容娡萬萬沒想到,容身之處有了,自己卻再沒能逃出他的掌心。 ——那個滿身神性的男子,有朝一日竟會站在皇位之上,皁靴隨意踢開國君的頭顱。 他若無旁人般丟開染血的劍,一貫清沉的眉眼,眼尾暈開薄紅,目光一寸寸割過來,將她逼退到角落。 如玉的長指曖昧地箍住她的腰側,嗓音噙着陰沉的低啞: “孤在此,你再說一遍,想嫁誰?” * 謝玹一生冷血寡情,算無遺策,從未心軟。 唯一的失算,便是讓那個不愛他的女子入了他的心,動了他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