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公務談到差不多,他甚至愿意主提幾句自己的私事。
于是云知意知道了,當年結束流放回京后,徐勉考進了國子學, 沒過多久就了親。
妻子是個小家碧玉, 讀書不算多,但持家有方、生財有道, 也堅毅扛得住事。
有這樣的妻子扶持陪伴,徐勉還算順利地熬過了那段重新寒窗苦讀的低谷歲月。
如今他倆膝下有個十歲的兒子與六歲的兒,同徐勉的母親、兄嫂及侄兒侄們一同生活,如此也就熱熱 鬧鬧地重振了徐家門楣。
云知意本就沒打算與徐勉相認, 知道他如今的日子過得還不錯,便更覺沒必要節外生枝,只平和坦然地將 他當做場前輩。
*****
關于父母輩的那樁舊年私,云知意做為小輩,不過就知道個起因、經過和結果,至于三位當事人在那樁 年時的糾葛中,各自經歷了什麼樣的恨嗔癡、恩怨仇、得失喜樂,半點不清楚。
所以不覺這事與自己有多大關系,也不去評判其間誰對誰錯。
但在有一點上,很佩服的母親——
母親一生經歷兩段,雖在起初都有幾分沖妄為與糊涂私心,但居然很詭異地兩次都沒看錯人。
或許言珝在天資、才干甚至志向抱負上都沒有徐勉那般出眾,但他與徐勉一樣,在之事上都有種很 世的圓融與豁達。
徐勉在鄴城的這段時間,雖和云知意走得近,也清楚是言珝夫婦的兒,卻從不曾試圖從這里打聽言 珝夫婦的生活,更沒有任何不妥的言行。
而言珝也知道徐勉與云知意走得近,但他只是簡單問過云知意,徐勉對有無古怪或為難的言行。
聽說徐勉態度親和,對也指點不,言珝便放下心來。不但中肯表示徐勉此人自小才學品行都出眾,于 年稚歷淺的云知意是難得的良師益友,還鼓勵多向徐勉請教。
云知意空回過一趟言宅,對母親旁敲側擊幾句后,就發現言珝只告訴“京中來了位巡察史”,并沒 有告訴這位史就是徐勉。
并且,據云知意從“報馬仔”言知白那里得到的消息,言珝回家也一切如常,待云昉與往日沒什麼兩樣 。
這讓云知意不得不再次嘆,母親在挑選伴這件事上,實在有種驚人的眼與運氣。
云昉年時先后經歷的兩段,卻一次都沒有看走眼。
在徐勉逗留鄴城期間,他與言珝因為公務上的事,有過好幾次長時間的面晤。
兩人既沒有蓋彌彰地裝陌生人,也沒有相互橫眉冷對、劍拔弩張,沒有冷漠敵對,卻也沒有假裝熱絡。
相有禮有節,誰也沒給對方找不自在,更沒讓不相干的旁人看出半點異樣。
云知意捫心自問,不管自己與這兩人中的誰易地而,大概都做不到他們這般冷靜、行止有度。
可以說,在這件事上,他倆都有幾分令人服氣的君子之風。
*****
世間許多事,總是一兩面的。
在云知意的里,言珝與徐勉都是豁達君子;但在霍奉卿的里……
他不想什麼,只希這兩人在他和云知意的事上能閉。
近來都是盛敬侑在陪同徐勉巡察各司各衙公務,難免會安排些簡單的宴飲招待。
而言珝是州牧府的高階員,此前并非田黨,年時又與徐勉有幾年同窗之誼,盛敬侑不知兩人恩怨仇 ,便次次都安排言珝列席。
盛敬侑多有點分寸,安排列席陪宴的人選還算謹慎,人數也控制在三五個則罷,因此宴上酒至半酣后, 也可不必防備地聊些私人閑事。
徐勉對旁人的私事興趣不大,但格外關心云知意與霍奉卿之間的逸聞。
而言珝這個老父親對此也是有滿肚子話要說。
但他倆不會直接對話,通常都是一左一右對盛敬侑講。
最初兩場宴飲時,霍奉卿也是在的。
但那倆人一喝大了就視他如無,對著盛敬侑將他嫌棄得個無完。
他不好掃興翻臉,之后就懶得再去這無名委屈。
每天散值就去州丞府堵云知意,纏著跟回瀅山,一路訴苦,趁機討些甜頭。
這天黃昏,霍奉卿一上馬車就將云知意撈進懷里,將當貓兒似的來去。
云知意忙了整日公務,本就疲憊無力,此刻也懶得彈,自暴自棄地由他了。
霍奉卿含恨抱怨:“盛敬侑真是欺人太甚。”
他都不去參與陪宴徐勉了,每次宴飲的第二天,盛敬侑還要特地來告訴他,言珝和徐勉昨夜宴上又說了他 什麼。
“這兩位大人也是奇怪,幾十歲的人了,平常也是穩重模樣,怎麼一喝多點就喜歡在背后對年輕人指指點 點?”
而且這個被指指點點的對象僅限于他。實在是很不像話。
尤其是徐勉,霍奉卿著實不懂他在起什麼哄。
言珝是云知意的父親,對任何一個意圖染指自家小白菜的崽子都不會十分滿意,這是人之常。
可徐勉也跟著對他橫挑鼻子豎挑眼,這算怎麼回事?
“因為他……”云知意咬屏息,沉良久。
在霍奉卿滿眼的不解中,湊到他耳邊,小聲嘰嘰咕咕,簡單解釋了自己與徐勉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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