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蕭蔚默然。
余嫻輕聲問,“是因為我嗎?”
這不是看到了嗎?蕭蔚咬牙惱,“不然呢?”
余嫻一本正經道歉:“對不起。”好像有點奇怪。
蕭蔚要被噎瘋了,“你莫說話了。”
余嫻又開他的指,“那我的傷,你還上藥嗎?”
蕭蔚挑眉:“你還想讓我幫你?”他是真疑。
余嫻可不能說想,“你不是沒出去春溪嗎?我以為你想。”
蕭蔚總不能直截了當地說自己不出去是為了什麼,“我腳麻了。”
余嫻往旁邊挪了挪,“那你上來坐會兒吧。”
蕭蔚想了想,坐到床畔,盡量不去看,他的雙微張,放在腳凳上。側盤坐在一邊抱著被子的余嫻看向他的,蕭蔚余覺到了,臉一燒,合上了。
半晌,余嫻問了句,“你還沒好嗎?”
房中死寂,兩人都沉默了。
余嫻反應過來,慌忙補了一句,“我說的腳。”此地無銀三百兩。
蕭蔚的結微微一,“還沒好。”
余嫻小心翼翼:“……是腳嗎?”忽然覺得自己太惡劣了,余嫻竟笑了下。
聽見笑聲,不知怎的,蕭蔚抬起滿是念的眸子看向,有些故意地挑起眉,“不是。”
余嫻一怔,捂住臉裝死:救救我。
蕭蔚一手扶著床框,眸底涌現幾分得逞的笑意,過后再回味自己說的話,又害得埋下頭:真是瘋了。
第32章 無限接近真相了
張過后, 室漫長的靜謐,給了兩人松弛下來嗅察周遭的機會,彼此清冽的香氣侵襲四肢百骸, 發出清脆的叮鈴聲,聲音再撞擊心鼓與耳,余音便震了整個靈魂。余嫻默然穿好外裳,蕭蔚也無聲為遞上腰帶,他們似乎都很這樣待在一起相對無言的時刻,自有一種愜意, 誰也沒出聲打擾。
直到余嫻看見了自己去麟南之前放在床頭的機關匣。蕭蔚也注意到了,先開口道, “這匣子你突然用機關落了鎖,還放在此, 我想應是有要之, 并未打開看過,你放心。”
余嫻慚愧地低下頭,“其實也沒什麼。”抬手示意蕭蔚拿過來, 當著他的面打開了匣子, “是之前送到花家調查我阿娘的信。”
待要拆信時,猶豫了一番, 抬眼看了看蕭蔚, 后者背過, “你看吧,我等你。”
余嫻抿, 細細查看了封痕, 確定無人先拆看后才將其撕掉,展信一讀。有了濯心之談的經歷, 要面對這過往,是比之前容易得多。
“陳桉,麟南鍛兵世家現家主陳雄獨,現刑部尚書余宏續弦……”前面平平無奇,代了阿娘的世,都是余嫻所知之事,看得甚至泛起了瞌睡,幾近末尾,轉折驟現。
聽見后人垂手落信的靜,蕭蔚轉過頭看去,余嫻怔然盯住一點出神。知道了什麼?蕭蔚輕握住的手腕,“阿鯉?”
余嫻回過神,急切地問他,“蕭蔚,我能相信你嗎?不,你先說,你會不會相信我?”
蕭蔚一愣,凝視著道,“會。”
余嫻點頭,“我告訴你,二十多年前,阿娘任陳家主時,外公還為阿娘舉行了繼任儀式,是整個麟南城有頭有臉的人都知道的事,但后來沒人提起,更沒人跟我提,是因為沒過幾年,阿娘逃婚到鄞江,棄家族于不顧,默認不要這家主之位,外公就收回了當家權。之后阿娘敲鳴冤鼓請陛下再窺玉匣,陛下就放了我阿爹的事你都知道了。重點是,這件事沒過多久,前朝黨羽集結復國,陳家選擇了歸順朝廷支援新軍,因此獲封爵位。外人看是這樣的,對不對?”
蕭蔚沉,“對。”實則,有關陳桉在花家能采集到的所有信息,他也早查過了。只期待余嫻作為人相關者,能聯想到更多。
余嫻握他的手腕,“可是,我前幾日便在想,有沒有可能,陳家歸順朝廷的契機不是前朝黨羽集結,而是我阿娘擊鼓鳴冤呢?你有所不知,我外公是個隨又執拗的人,他說不摻和朝政,就絕不會摻和,他只醉心于祖上留下來的鍛兵,對權勢不興趣,不是我外公,陳家歷代如此。他的臣服,不大可能是因為前朝黨羽。”
“你的意思是……你阿娘口中請陛下再窺的‘玉匣’,是陳家的臣服?”
余嫻點頭,“沒有誰說過,玉匣一定是盒子啊。會不會從頭到尾所有人都搞錯了,玉匣不是盒子,是類似于權勢的代指。”
“沒有誰說,玉匣一定是盒子。”蕭蔚也這樣想過,可陳桉口中的玉匣,和余宏請高一窺的玉匣,終究不是一個東西,倘若陳桉的玉匣是陳家的臣服,那余宏的玉匣又是什麼呢?
蕭蔚按下不想,繼續發問,“然后呢?”
“信中說,阿娘任陳家的家主期間,手下有兩名良將,并稱為‘雙姝’。然則,我所知的,雙姝并非的手下,雙姝之一就是本人。方才我同你說了,我在麟南的時候遭到刺殺,是良阿嬤救了我,雙姝就是我阿娘和良阿嬤。”余嫻低聲音,“刺殺我的人,就是當年暴斃的某位高子。我去探問過他,他說這二十年來,并沒有他爹娘的其余故找上門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