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張蘭蘭家出來。

周沫走在馬路上，看著遠夕落下帷幕的天空，灰蒙蒙的，讓人心裏堵得慌。

抬手打了車。

路上，看一眼手機，發現韓沉回消息。

他問：怎麽了？肚子難？

周沫：好多了。

大姨媽一般都是頭一天最疼，第二天就好很多。

韓沉：現在還沒下班，你呢？吃飯了嗎？

周沫：沒有。我來找張蘭蘭了。

韓沉：怎麽樣？起訴於一舟嗎？

周沫：不起訴。

韓沉：有點可惜。

周沫：我也覺得。

韓沉：不過能理解。

周沫：我也覺得。不過我覺得應該再勇敢一點。當然，這是我的想法，不是我，我眼裏不得沙子，我要被人這麽欺負，我肯定咽不下這口氣。

韓沉：有我在，你不會被人這麽欺負的。

周沫：油舌。就你欺負我最多。

韓沉：我怎麽欺負你了？

周沫：你……

後麵說不出來。

換了話題：你為什麽覺得張蘭蘭可惜？

韓沉：你給提供的律師可是全東江最好的，這麽好的條件不利用，不是很可惜？

周沫：有點。

這麽好的律所，萬事俱備的條件，不搭這個東風，以後再也沒這麽好的機會了。

到家。

周沫剛進門，沈盼便興高采烈衝上來，一把抱住周沫。

“解決了，解決了，完解決了！”

“博簡專利的事？”周沫邊換鞋邊問。

“對！”

“就知道，”周沫笑說：“能讓你這麽開心，肯定是博簡的事。”

走去餐桌旁，給自己倒了杯水。

“說吧，怎麽解決的？”

“就是宋言說的那樣，先把張思詠給開了，然後免費授權給博簡，讓博簡繼續和DI談。宋言還說，這次融資，他可以做主，也就五百萬的小事兒。”

周沫喝著水，差點一口氣嗆住。

“五百萬……小事兒？”周沫放下杯子，“他還能不能再凡爾賽一點。”

“五百萬對於RG來說，真小的不能再小了。博簡融資的事，陸堯澄連看都不看，說明本不值一提。”

“這是好事啊，隻要陸之樞茍得住，發展到二融資，不問題。”

沈盼瞬間黑臉，“什麽茍得住？注意用詞好麽？”

周沫：“博簡小作坊式的經營，能融到五百萬不錯了，現在創業不好做，業務要能稍稍擴展一下，咬牙堅持到二融資，就算功一大截了。”

“希能順利吧。”沈盼也祈禱一切順利。

“放心，隻要RG不為難博簡，東江就沒有誰能為難它。”

“你想說，這次和RG融資，RG或許能為博簡的保護傘？”

“肯定啊，”周沫說：“就算陸堯澄不關注博簡的事，宋言也會關注。別忘了，他昨天可說過咱倆，說我們不把他當朋友。有宋言在，不是給博簡保駕護航？”

“也是，”沈盼無法不承認，也私心希，宋言能拉陸之樞一把。

陸之樞真的太難了，這一路走來，難到讓心疼。

可也有的擔心。

“我們這樣……算不算利用宋言？”

周沫：“你是不相信陸之樞的能力？還是不相信宋言的人品？”

沈盼不懂，“怎麽講？”

周沫解釋：“博簡是陸之樞一手辦起來的，融資之前，博簡是不是一直在盈利？”

沈盼點頭。

“公司都掙錢了還不能說明陸之樞的能力？”周沫說：“融資就是加大投，既然陸之樞也有意融資，說明他有信心獲得產出，肯定能給東們掙錢，博簡和RG都是雙贏啊。掙錢的買賣，幹嘛還要覺得宋言被利用呢？”

“話是這麽說，但我還是覺得對宋言不公平。”

“有什麽不公平的？”周沫說：“你有什麽想不通，幹脆在群裏問他，不就行了？”

沈盼想了想，為難道：“想不出來該怎麽問。”

“我幫你。”

周沫拿出手機，直接在群裏問宋言：你覺得幫了陸之樞你虧不虧？

宋言：虧什麽？

周沫：咱們的盼盼還因為你高抬貴手，放過陸之樞而覺得，讓你委屈了。

宋言：……

周沫：你自己和說吧。

宋言：不至於。@沈盼。

宋言又說：我這人，向來黑白分明，明辨是非，也不會恃強淩弱，以大欺小。而且我們都還是朋友，我更不可能做出這種傷害朋友的事。還有，陸之樞可是京杭的明星經理，這種人我不信，我還信誰？話說他到底為啥跑來東江啊？

沈盼發個無語的表：我怎麽覺，你對陸之樞很興趣呢？

昨天半夜就問陸之樞的事，今天又和強調陸之樞的個人能力。

宋言發來一個“嘿嘿笑”的表包。

他說：我這個人比較八卦，好奇心也重，我就想知道陸之樞到底為啥放在明星經理的位子不要，跑來東江創業。昨天問他，他沒說。

沈盼：……

宋言：你打聽到了，記得告訴我一聲。

沈盼：你答應我幫陸之樞，就是想知道他八卦呢？

宋言：難道你不好奇？

沈盼：不好奇。

宋言：裝吧。等著，你不去打聽，我去打聽，等我打聽出來……可別求著我告訴你啊。

沈盼：老宋，你這麽欠揍，你哥知道麽？

宋言發來一個吐舌頭做鬼臉的表，以作回應。

沈盼：你可真不像個副總。

宋言：我本來也不是當副總的料，我哥非給我按在這位子上的，要不是有他在我早跑路了。

沈盼：你怎麽那麽怕他？

宋言：不是怕，是敬。

沈盼：？？？

宋言：我其實沒出息的，要能力沒能力，要本事沒本事，所以特別羨慕陸之樞那樣有能力、有魄力的人。大學畢業之後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幹嘛能幹嘛，又不想上學，又不想上班，整天家裏蹲，也不知道自己活著有什麽意思。有一天，我屋子裏突然飛進來一隻小麻雀，東飛西竄的，想飛出去又不知道怎麽出去，隻能一次次撞窗戶玻璃，我覺得有意思，就拖朋友弄了幾隻好養活的鳥來養，養著養著就上癮了。Μ.Ｌωxδ9.org

沈盼突然想起上次去綠島，在進VR驗館之前們途徑過一間花鳥房，搞得像植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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