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沉不答反問：“晚上去你那兒？”

周沫耳一紅，搡他一下，“我朋友還在，你想什麽呢？”

韓沉臉瞬間黯然：“還沒走？”

“最近沒去，要在我那邊住一段時間。”

“那今晚去我那兒。”

周沫白他一眼，“我爸媽現在時不時就來一次查，我可不敢胡來。”

“那我要等到什麽時候？”

周沫抬眸好奇又正經地打量他，揶揄道：“你以前不是可了麽？多我一下都不願意，現在怎麽變了？”

韓沉發狠，輕的腰側，“狼可以幾頓不吃，但不能一直不吃。”

周沫打趣道：“什麽狼？狼麽？”

韓沉輕笑，作勢低頭輕咬周沫耳垂一下。

周沫耳垂一陣，不了，連忙推開他，從他懷裏離。

“不逗你了，送你回去。”

韓沉銜著笑，抬臂摟上周沫肩頭，裹著周沫。

兩人一道去籃球廳拿包。

東大一院的人已經都走了，隻剩韓沉的包孤零零躺在休息區。

他彎腰拎起包，另一隻手牽過周沫的手，十指相扣，向外走去。

“其實你應該和趙醫生他們去吃飯的，”周沫扯了扯韓沉的胳膊。

“送你回去要。”

“難得有同事約你，”周沫說：“你剛回東江，這邊也沒什麽朋友，多和同事出去聚聚，有利於社。”

“有你就行，我不要其他社。”

周沫會心一笑，“話聽著讓人開心，但人是有社會屬的，怎麽能離社？你想想，萬一哪天你有什麽急事，需要有人幫忙，比如頂班、會診什麽的，這不都看平日裏攢的人品嘛。”

韓沉沉思一會兒，“他們現在都走了。”

周沫忍俊不，“下次別錯過就行，覺你接的這些同事都還不錯，可以進一步相看看。”

“休息的時間就那麽多，不想浪費在別人上。”

“你不浪費在別人上，就會浪費在我上。”

韓沉擰眉，“不行？”

周沫無奈點頭，“行。”

韓沉這耿直又毫無保留的偏，周沫怎麽可能說不行。

兩人牽著手走出小育館。

韓沉的車停在育館外幾百米的路邊停車位。

兩人剛沿著馬路走了幾步。

“韓沉！快，幫忙個忙。”王老師扶著腰，氣籲籲跑來。

“怎麽了？”韓沉問。

“那邊有個生，肚子疼，著急的，你有車，咱趕送去醫院。”

“幫我拿一下，我過去看看，”韓沉將健包匆忙遞給周沫。

在周沫還沒反應過來之際，韓沉和王老師已經跑遠。

兩人橫穿過車流不斷的馬路，拐了個街角，消失不見。

周沫拎著韓沉的包，循著韓沉消失的方向，跟過去。

過了馬路又走幾步，卻沒看到韓沉的影，過去也幫不上什麽忙，轉去找韓沉的車。

***

韓沉跟著王老師到現場，幾個同事圍著一個生，給做簡單查和問診。

另有幾個同事著於一舟，將人拉住，不讓他走。

王老師解釋說：“就是他，推了這個生，還打，估計因為這個，有流產的跡象，已經報警了。”

“把人抬去我車上，”韓沉說。

幾人配合，將生抬架起來。

韓沉閃讓開地方，準備帶路，人群散開，這才看清生的臉。

是周沫的師妹，生日宴上見過，什麽蘭蘭。

“你送去醫院，我們在這兒等警察過來，”王老師說。

趙子煬自告勇，“我和韓沉一起回醫院。”

幾人商量好，火速行。

韓沉邊給周沫打電話，邊給其他人帶路。

周沫那邊的電話剛接通，韓沉抬眸，周沫正站在他車邊。

周沫也看到了呼呼啦啦而來的一群人。

韓沉掛了電話，上前簡短代，“是你師妹。”後又立即幫其他同事拉開車門。

周沫怔一下，看到幾人合力，將張蘭蘭塞進車的後排。

“……”

“你先上車，”韓沉接過周沫的包，拉開另一側後車門。

周沫二話不說，直接鑽進去，扶住張蘭蘭的肩膀，讓靠在自己懷裏。

趙子煬立即坐上副駕駛，開了後備廂的鎖。

韓沉將包塞進後備箱，也馬上上車。

趙子煬放下玻璃，對窗外的人代幾聲，扭頭對韓沉說：“我們走。”

韓沉不發一言，發車子。

路上，趙子煬立即給醫院打電話，“對，急診，還有，婦產科大夫過來會診。”

韓沉看了眼後視鏡，對周沫說：“問問，能聯係家屬嗎？”

周沫捧著張蘭蘭的臉，“蘭蘭，你爸媽的手機號說一下，我幫你聯係他們。”

張蘭蘭已經痛的渾抖，整個人冒虛汗，有氣無力地靠在周沫懷裏。

用盡全力搖頭，“不行，不能告訴他們，不能……”

周沫為難。

“先送醫院，看看況，”韓沉安道，又加快速度。

車子到東大一院後，急診的平板車已經在門口準備好。

張蘭蘭一下車便被扶上車送進急診。

期間張蘭蘭一直攥著周沫的手，不肯鬆開，周沫沒轍，說：“你別怕，我陪你一起進去。”

轉而看向韓沉，韓沉微微頷首，“我去挪車，一會兒過來找你。”

趙子煬和急診接診的大夫很，在一旁和急診的大夫代張蘭蘭的病。

醫院裏有認識的人果然不一樣。

趙子煬火速來了婦科的醫生，和急診大夫一起理張蘭蘭的病。

周沫也一直陪著張蘭蘭，直到張蘭蘭被推進手室。

張蘭蘭已經被檢查出胎停，需要立即手刮宮，清理壞死胚胎。

婦科的大夫說，張蘭蘭已經懷孕一個多月。

周沫愣住，萬萬沒想到是這個結果。

急診科外。

“到底……怎麽回事？”周沫問眼前的兩人。

韓沉：“我到現場，人已經這樣了。”

周沫又將目投向趙子煬。

“我們從育館出來，正準備找個地方吃飯，沒想到遇到那個墊韓沉腳的人，他當街打了你師妹，還把推倒在地，我們上去攔住，但這個生……已經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