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比賽，時間差不多，很有可能是一波領導。”

這次員會聲勢很大，學院的研究生和導師們都到了。

周沫實在想不出，這種事著導師一起來有什麽用。

偌大的平層會議室，前幾排坐的滿滿當當。

學院副院長和工會主任分別講話，自然開了親切的腔，講這次蒞臨的領導有多重要，以後會讓學校學院如何發展，和畫了一張大餅沒什麽區別。

趙曉霜私下吐槽，“和我們有什麽關係。”

周沫：“和我們沒關係，和他們的晉升有關係。”

趙曉霜：“好總結。”

周沫無心聽臺上講什麽，簡單掃一圈便發現先不對勁，“人啊，西樓那些人呢？”

趙曉霜也跟著看了一圈，發現西樓那些專業的學生和老師，大部分都沒來。

一種不好的預在周沫和趙曉霜頭頂冒氣。

兩人突然萌生同一個想法。

不會就逮著除西樓之外的科室薅羊吧？

臺上，工會的主任一堆廢話之後，突然切正題，介紹了這次員會的要求。

要找高165-170，外貌形象俱佳的十五個生，作為學院啦啦隊，參加這次籃球賽。

臺下學生怨聲載道。

紛紛直言，這種事找本科生不是更好？

工會主任卻說，要向領導展示，碩博研究生的神麵貌和風采。

副院長直接點名，“沈老師，你向來是學院的優秀教師，這時候你得帶個頭，派幾個學生出來。”

周沫和趙曉霜心裏雙雙咯噔一下。

第一排的沈青易回頭，看到後坐著的三人，很是為難。

周沫懂沈青易的難。

現在和學院的合同還沒到期，臺上又是學院級別的領導，現在不配合，萬一到期卡合同或者檔案，不好走人。

所以唯有配合。

不過沈青易也沒直接點名讓誰參加，反而迂回一下，問：“學生們現在手裏都有課題，參加這種活，耽誤們學業。”

院領導卻說：“沈老師，你的能力有目共睹，之前索東豪博士畢業可是帶著三篇SCI走的，一個畢業問題而已，你還解決不了？”

索東豪怎麽來的，又是怎麽走的，副院長心知肚明。

可沈青易無法反駁，要麵對的是領導。

作為老師，也為難，誰想自己的學生去幹這種沒營養的苦活累活，完了還不給錢。

“王副院長，”沈青易艱難開口，“我組裏課題力還大著呢，學生得留在幹活，我們組隻能出一個人，您看行嗎？”

已經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替學生們爭取，不能讓組裏的人都被學院拉去謔謔。

王副院長見沈青易已經表態，不好再繼續為難，羊不能盯著一隻羊薅的道理他懂。

“行，你們組出誰？”

沈青易為難：“出誰不好說，我們回去先商量一下。”

王副院長點名說：“你們組的周沫，我看就行，以前不是在研究生辦公室當過助理？正好，讓當隊長，負責組織大家訓練。”

周沫聽得一愣一愣，想辯白，但這場合顯然沒有說話的份兒。

工會主任也說：“研究生會那邊也推薦周沫呢，說有能力，肯定能組織好啦啦隊的排練。”

王副院長：“就這麽定了，周沫，你負責組織大家排練。”

周沫無語至極。

讓幹活，一句話都不問，直接安排，這是拿當騾子使呢？

工會主任：“沈老師都出學生了，咱們其他的老師也積極一點……”

他又員繼續員，在場的老師們麵麵相覷。

周沫這才明白，為什麽要讓老師也在場。

因為學院的領導沒辦法直接拿學生，研究生又不像本科生，可以讓導員去卡畢業證。

想拿研究生，就要先拿他們的老師。

因為研究生的畢業證學位證能不能發基本是導師一句話的事。

整場員會開的周沫想罵人。

和著當領導的就負責用威力和手段找人，剩下的事全在一個人上，還不問的意思。

或者說，也本不用問，他們隻要拿沈青易就夠了。

周沫不可能不聽沈青易的話。

回到辦公室。

周沫鬱悶極了。

趙曉霜也替鳴不平，“準是西樓那群小婊砸幹的好事。這種事明明就是他們研究生會文藝部的活兒，平白無故落在你頭上，說不定就是從曼容的主意。那個王副院長還說讓你配合研究生會文藝部的工作，分明就是想活兒你幹，功勞他們拿。”

周沫早就懂其中的套路，這也是深惡痛疾的地方。

丁寧地問：“師姐，有什麽辦法能讓你不去參加嗎？”

趙曉霜：“你沒看連沈導都過去了？擺明了就想通過沈導給師姐施呢。不幹？畢業證要不要了？學位證要不要了？”

丁寧怯生生地問：“那怎麽辦？”

周沫歎口氣：“隻能接。”

快下班時。

沈青易給周沫發消息：下班來我辦公室一趟。

周沫瞅準下班時間，起往外走。

趙曉霜以為周沫要回家，連忙提醒：“師姐，你東西沒拿。”

“我去沈導辦公室。”

趙曉霜愣一下，“沈導不會找你做思想工作吧？”

周沫有點難過：“估計是。”

這事擱誰上好？

不用別人，提周沫也知道其中利害，其實沈青易也無能為力，能做的，唯有給周沫做做思想工作，安兩句好話，讓周沫坦然接，心裏別覺著憋屈。

可周沫心裏怎麽能不憋屈？

“怦怦——”周沫敲門。

“進。”

周沫推門而。

伏案辦公的沈青易抬頭，指了指麵前的座位，“過來坐。”

周沫走上前，坐下。

沈青易推了下眼鏡，歎口氣道：“今天啦啦隊的事，我也沒辦法，領導點你名，隻能委屈你帶這個隊了。”

“嗯，我知道，”周沫說。

“你一向是個通的人，其中關係脈絡不用我講，你也能明白，”沈青易：“我知道這得讓你不委屈，所以……安的話我說再多沒用，我先擺個態度吧，半年以後，去東大一院，別人不好說，你我肯定是要帶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