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啊,”沈盼說:“可我連我親爸親媽是誰都不知道。”
周沫放下手裏的活兒,轉抱住沈盼,“你想找你親爸媽嗎?”
“不太想找,聽我爸媽說,他們已經沒了,”沈盼說:“九八發洪水那年,他們沒的。要不然我也不能孤兒,被他們抱走。”
周沫卻覺得,沈盼不想尋找親生父母,或許還有另一層深意。
如果一不小心找到父母,發現真的是被親生父母棄,或許這比得知親生父母沒了,更殘酷。
吃過飯後。
兩人因各自還要上班,都早早睡了。
周沫躺在床上,看一眼時間,已經十點。
韓沉也一直沒發消息過來,估計很忙。
主問:下班了嗎?
過了會兒韓沉才回複:剛到家。
周沫:怎麽這麽晚?
韓沉:有個患者,特殊況,理完就到現在了。吃飯了嗎?別因為減不吃飯。
周沫:吃飯這事應該我問你吧?
韓沉:我又不減。
周沫:你才是經常吃不上飯的人啊。
韓沉:沒事,太晚了,隨便吃點就行。
瞅著韓沉忙到這個點,周沫怪心疼的。
問:你工資什麽時候發?
韓沉:二十五號。怎麽了?
周沫:正好在五一之前,加上我的存款,可以給梁阿姨買家了。
韓沉那頭一時沒回複。
周沫正好奇他怎麽沒聲了,韓沉的電話打了過來。
“怎麽突然打電話?”周沫接起問。
“沫沫……”韓沉一時哽咽,“對不起。”
“為什麽道歉?”周沫不解,韓沉最近也沒做什麽惹生氣的事。
“我……沒多存款,還要讓你倒錢。”他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
周沫似乎明白韓沉的想法了,“是不是我這樣做給你力了?你不用多想,我沒別的意思,就是……你經常這樣忙,回家也吃不一口熱飯。要是梁阿姨能住我家對麵,你回來晚沒飯吃,可以去苑上居,而且還能多陪陪梁阿姨。就算梁阿姨沒做飯,你也可以去我爸媽那兒,我爸在家,他天天都做飯的。”
“……沫沫……”
周沫帶給他的,本沒辦法用語言形容。
“梁阿姨遲早都要搬過來,不如咱們湊湊錢,讓早點搬過來,有我爸媽在,也不會無聊。”
“嗯,”韓沉聲音有點啞,“五一去買家。”
“那我告訴我爸媽一聲,讓他們也幫忙參謀,你和梁阿姨也說一聲,讓也開心開心。”
“好。”
“你快吃點東西休息吧,”周沫催促說。
“好,晚安。”
“嗯,晚安。”
周沫剛掛電話,“砰砰砰”臥室門響了。
“進。”
沈盼推門而,“在和韓沉打電話?”
“打完了,”周沫問:“你怎麽了?睡不著?”
沈盼翻上周沫的床,坐在對麵,“睡不著,還是會想他。”
“正常,哪有人分手一天就能忘掉所有的,”周沫拍了拍自己側。
沈盼鑽進另一半被子,“你當初和韓沉分手的時候,用了多長時間消化的?”
“說不清楚。”
“怎麽講?”
“高考完之後沒多久,韓沉就從東江離開了。他走之後,我並沒有覺得我的生活有多大改變,可能上大學的新鮮掩蓋了很多緒吧。大概到大三的時候,邊的同學陸陸續續開始在大學談,我好像又想起他了。”
“所以那個時候你剛好和齊潭在一起了?”
周沫搖搖頭,“不是。我和齊潭是大四下學期在一起的。”
沈盼:“他人品不行還是什麽原因?為什麽後來又分手了?”
周沫:“他人好的,分手是他主提的,因為他要考研,我不考研,所以……”
“畢業、考研,大學生的兩大殺,”沈盼又問:“後來呢?他人不錯,你就沒挽留一下?大不了等他考完研唄。”
“……”周沫:“你還是我好朋友麽?我現在都結婚了,你讓我去挽留一個過去的人。”
“我說當時,又沒讓你現在去,”沈盼:“話說他考研考哪兒啊?東大本校?”
“帝都,”周沫說:“那時候,我聽到這兩個字就煩。”
一個兩個全都要去帝都,周沫頭一次如此厭煩一個地方。
“理解,”沈盼頓悟。
地域問題是周沫最接不了的,也從來不談異地。
“這麽一對比,韓沉更難能可貴了,”沈盼說:“齊潭、任淮波都想往帝都跑,隻有韓沉為了你從帝都往東江跑。”
“他自己都沒說過這種話,你怎麽知道他回東江是為了我?”周沫問。
“這還用問?你覺得像他這種有能力有家世的人,會在帝都混不下去?怕是混的風生水起都不為過。那他為什麽還要來東江呢?”
周沫其實早想過這個問題。
梁辛韻的三緘其口,韓俟對韓沉私自出逃的怒火,以及韓沉無分文都要來東江的決心……
槍走火那天,韓沉說過,再也不會回東江。
可他還是回來了。
“是一點小事一點小事做出來的,不是說出來的,”沈盼說:“床上說的話多好聽,下了床又是另一副麵孔,這種才最讓人心寒。”
不用沈盼點名,周沫也能懂,沈盼意指陸之樞。
兩人又聊幾句。
困意襲來,兩人先後睡過去。
……
張蘭蘭破天荒地請了假。
今天沒來。
自從上次丁寧獲得沈青易的表揚,張蘭蘭也在暗暗和丁寧較勁。
隻要丁寧在辦公室,張蘭蘭基本也在。
給周沫的東西,質量有明顯的改善,還主諮詢周沫,某些方向是否好發文章。
周沫一一給了意見。
雖然不喜歡張蘭蘭,但作為組的大師姐,指導師弟師妹這種事也是的工作任務。
“通知:下午兩點半,研究生辦公室在學院小會議室召開籃球賽啦啦隊員大會。”趙曉霜照著屏幕念道。
周沫一臉黑線,“這個籃球賽這麽正式嗎?還搞啦啦隊?”
趙曉霜:“形式主義。我聽說上麵有領導要來學校參觀,時間剛好是籃球比賽的那段時候,搞正式一點給上麵的人作秀看的。”
周沫:“乒乓球賽和羽球賽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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