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家後,思來想去都想不明白,為什麽周沫要和他分手,還一度因為這件事,緒低沉很久。
思緒回到現在。
周沫頭發糟糟的,襯衫的扣子幾乎全開了,正埋頭打理服。
“抱歉,”韓沉說:“沒控製住。”
周沫又又惱,連忙係好扣子,氣急,發泄似的,拳輕捶韓沉胳膊,以示報複。
“上次都說了,以後不許這樣。”
“嗯。”韓沉應著,聲音很小,很不走心,明顯是“下次還敢”的樣子。
周沫現在總算能清韓沉的一些套路了。
他並非以前那樣正經又老實。
現在的韓沉,認真的時候是真能打人,但也會滿跑火車。
明明上次在天上的時候,他答應的好好的,以後不許再對這樣。
可這次呢?
上次答應的話都拌著西北風一起吃了。
這次估計也差不多。
“吃冰激淩嗎?”韓沉問。
“我媽不讓我吃,”周沫說。
“你就說我想吃。”
周沫瞬間星星眼,“真的?這理由肯定能行。”
“走。”韓沉手。
周沫淺淺一眼,將手放在他掌心。
韓沉微微一拽,周沫起。
兩人從臥室出來,徑直奔著冰箱而去。
剛從廚房走出來的柳香茹看到鬼鬼祟祟的兩人,以及敞開的冰箱門。
問:“你們幹嘛呢?”
周沫快速開始賣隊友模式:“都是韓沉,他非要說吃冰激淩,讓我給他拿。”
柳香茹白一眼,“是你想吃吧?”
周沫厚著臉皮說:“沒有,您不讓我吃冰的東西,我哪兒敢呢?”
“起開,”柳香茹撥開周沫,開冷藏室最下麵的屜,從裏麵拿了兩盒冰激淩,塞給韓沉和周沫一人一個,“趕拿去吃,別在我麵前礙眼,還有,你隻能吃著一個。”
有的吃就不錯了,周沫懂見好就收,連忙笑著回答,“沒問題。”
但眼神卻不自覺盯上韓沉手裏的東西,滿滿都是覬覦。
柳香茹作為周沫的母親,兩人鬥智鬥勇這麽多年,周沫兩眼還沒開始放,柳香茹就知道周沫打什麽主意。
“韓沉,你自己吃,不能給沫沫,本來就宮寒,涼的東西不能多吃。”柳香茹叮囑。
“嗯,我知道了。”韓沉說。
“去吧,你們兩個好好嘮嘮,流一下,都這麽多年沒見了,韓沉工作又忙,你們倆更是沒時間見麵。回屋,好好說說話。”
柳香茹將兩人推進臥室。
當然,沒關臥室房門。
有吃的周沫就開心,哪兒管那麽多,打開冰激淩,蒯出來一塊兒塞進裏。
口腔裏油的味道立即四散,甜甜膩膩的,周沫很喜歡。
韓沉拉過椅子坐下,也打開冰激淩的蓋子,小小蒯一塊,慢慢的品著。
周沫一口接著一口,“你是不是不喜歡吃甜的東西?”
“沒有,”韓沉說。
“沒有你吃那麽慢?”周沫問。
“太冰了。”
周沫:“我不嫌冰,一會兒你要是吃不完,可以給我。”
韓沉皺眉:“果然,知莫若母。你不允許吃涼的,還是聽話吧。”
周沫不滿道:“你怎麽和我媽似的?”
三兩下解決完冰激淩,周沫覺著今天這頓飯,才算吃的完。
“這間店在哪兒啊?味道很不錯。”周沫忍不住誇讚。
“是家網紅連鎖店,在好幾個地方都有。”
“你這個呢,在哪幾店?”周沫指了指手裏的冰激淩。
“在經開區。”韓沉說。
周沫愣一下,經開區離這裏怎麽著也得兩小時路程,韓沉這是特地跑那麽遠去買的?
周沫頓時覺得,手裏的冰激淩似乎更甜了。
兩人又閑聊幾句。
周沫將冰激淩的盒子扔進垃圾桶。
“你什麽時候有空,教我打羽球啊?我名都報了。”周沫忽然想起這件正事。
“這幾天就有空,你下班來東大一院找我。”
周沫點點頭。
韓沉想起什麽,忽然說:“對了,許清漓被調走了,以後沒人再找你茬兒了。”
“嗯?怎麽回事?你三伯收拾郭主任的時候,順帶連也一起搞走了?”
“不是,被院裏調去二部了。”
“二部”是東大一院二部,類似東大一院的分院,在孝鑫區,離韓沉和周沫所在的中心市區,有小幾十公裏。
“這算被連坐之後,發配邊疆麽?”周沫不懂就問。
對於周沫的形容,韓沉忍俊不的同時,又覺著很形象。
“和舅舅下臺有關係,算是連坐,但發配邊疆……也勉強算吧。二部離住院區這邊遠的,各方麵的條件還沒發展起來。以前那邊是一個快要倒閉的小醫院,後來被東大一院買來,當了二部。”
周沫了然地點頭。
兩人吃完冰激淩,眼瞅著天漸晚。
梁辛韻和韓沉該走了。
柳香茹十分可惜,“要是對麵的房子都裝好了就好了,出門就到,我們兩家來往也方便。”
梁辛韻:“誰說不是呢。”
看向韓沉,“趕掙錢買家,我都迫不及待想搬過來了。”
“好,”韓沉十分認真地答應。
周正從廚房拎兩個打包袋出來,裏麵裝的是今天包了還沒煮的生餃子。
“這個,你和韓沉一人一袋,回去凍在冰箱裏,慢慢吃。”
“呀,我們這吃頓餃子,還連吃帶拿的。”梁辛韻有點不好意思。
柳香茹說:“拿著吧,今天人多,包了很多,見者有份嘛。”
“行,我們就拿著了。”
梁辛韻接過後,韓沉也從善如流。
柳香茹和梁辛韻又在寒暄,韓沉立在一旁等候,似乎在等兩人話題結束,但他的視線卻時不時投在周沫的方向。
周正無意間捕捉到韓沉飄忽的視線,順勢又看向周沫。
研究了許久,他才發現其中的不對勁。
周沫回來時穿了一西瓜紅的襯衫,領口隻有一枚扣子沒係,現在是兩枚,領口敞的有點多。
周正拍拍周沫的肩膀,小聲教訓道:“服扣子係上,孩子,著裝要端正,別搞那麽風塵。”
周沫這才發現自己剛才整理服太過匆忙,係了一枚扣子。
窘得要死,周正思想傳統板正,對著裝向來要求嚴格。
這還好隻是個小扣子的問題,要是剛才被周正抓現行……
周沫不敢想。
都怪韓沉。
怨懟如,不免用餘去剜韓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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