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

科研領域的方向，總分為兩個方向，基礎研究方向和應用研究方向。

基礎研究注重理論和機製研究，是科學技的基石，為科學技提供原理支持；應用研究利用基礎研究的原理或者機製，將理論的東西轉化為實際且實用的技。

韓俟與周正大致對應上述兩個方向。

韓俟在上層做理論層麵的構架，周正是真正執行決策的人。

兩者沒有高低，隻有互相促進。

……

卡薩酒店的包廂。

秦正華招呼韓俟座上位，自己坐在他右邊。

郭主任想當然地順勢向往韓俟左邊的位子上坐，韓俟卻先招呼周正，“周老師，這邊坐。”

周正看一眼郭主任，當然明白郭主任的心思，便推辭說：“還是算了，我坐這兒好的。”

他所在的位子幾乎在韓俟對麵，是桌上離韓俟最遠的位子。

韓俟卻依然拉開椅子，招呼道：“別客氣，過來坐，正好我還有一些問題想繼續請教你。”

周正本想推辭，畢竟以後他還要和郭主任打道，這時候得罪郭主任，就是為以後找不自在。

但秦正華也跟著韓俟一起催促，“周老師，你就過來坐吧。”

姚院長也說：“對啊，周老師，過來坐，難得和韓教授這麽投機，抓時間多嘮嘮，多取取經，以後您還要為咱們東江的衛生事業建言獻策呢。”

桌上幾個主要人都這麽說，周正騎虎難下，隻能去了韓俟邊坐下。

郭主任則黑著臉，隔了一個位子後，坐在周正邊。

他心裏十分不滿，這座位排的，就好像周正是他領導似的。

但韓俟和秦正華在場，他也隻敢怒不敢言。

秦正華通知經理按照老規矩上菜。

服務員魚貫而，上的都是東江的一些特菜。

韓俟這次是第一次來東江，秦正華想盡量展示一下東江的風采，給韓俟留個好印象。

結果菜剛上桌，他正給韓俟介紹東江最有名的黑魚時，手機響了。

他看一眼後，麵無奈，果斷按掉。

韓俟覺著奇怪，“怎麽不接？”

秦正華笑著說：“私人電話，這不是不方便嘛。”

韓俟：“有什麽不方便，現在不是工作中，算起來也是你的私人時間。”

“家裏人，沒什麽大……”話沒說完，電話又響了。

他麵略顯尷尬。

“接吧。”

韓俟都這麽說了，秦正華隻能聽從。

他接起電話，語氣裏卻是張和小心翼翼，“苒苒，怎麽了？你外婆？況又不好了？行，我安排，這幾天我就給找個大夫。”

簡單講完電話，秦正華收起手機。

“太不好意思了，家裏的事，耽誤你們了。”

“家裏有人生病了？”韓俟問。

“是，家裏的老人，”秦正華說：“我兒給我打的電話，說外婆腎病最近又加重了。”

姚院長一聽，立即提議說：“腎病？什麽況？要不找個腎科的大夫過去看看？”

秦正華：“人還在漫山縣，從漫山縣人民醫院那邊找大夫過去看看吧。”

遠水解不了近，姚院長想借此幫忙和秦正華拉關係，也無能為力。

韓俟眉頭微皺，茶鏡片後的他，目微暗。

“姚書記，你兒不是才剛上初中？沒在東江？怎麽去漫山縣了？”

秦正華被問住，他沒想到，韓俟從帝都來，不過兩三天，竟然連他的家庭況都清了。

果然是帝都韓家的人。

“我有兩個兒，大兒一直在漫山縣。”

秦正華的況，在場的人，其實多多都有所耳聞。

坐到秦正華這個位子上，誰還沒離過婚。

雖然坊間有秦正華婚出軌，拋棄妻的傳聞，但人家原配一家從來沒鬧過，秦正華對大兒也多有照拂，這種流言蜚語多數自己散了。

秦正華的現任妻子陸玲，陸玲的哥哥原先是東江一家“陸達鋼構”的鋼材廠老板。

以前房地產還很活躍的那段時期，陸達鋼構沒從中撈錢。

其中有沒有秦正華的運作，沒人知曉。

畢竟一個是做鋼材生意的商人，一個是衛生口的領導，八竿子打不著。

秦正華在衛生口做的年限不短了，除了離過婚這一條，風評還算好，也幹了不事實，但因為出不好，上麵沒人拉一把，始終上不去。

遇見韓俟，或許是秦正華的機會。

所以應對韓俟的時候，行差踏錯一步，秦正華就再沒翻的機會了。

作為秦正華的下屬，郭主任自然也懂秦正華的困境。

秦正華要是能往上走一步，將來自己也能往上走。

“韓教授，我們秦書記的大兒，那也是大學霸，這才大二，就跟著東大基礎醫學院病理教研室的老師搞大創呢，聽病理那邊的老師說，特別聰明，是個搞科研的苗子。”

在郭主任眼裏，秦正華大兒這樣學生就已經很優秀了，但在韓俟的眼裏，不過是平平之姿。

帝都大學最不缺的就是天才，韓俟見的最多的，也是天才。

“秦書記將來也想讓你的大兒去帝都讀研讀博？”

韓俟一個“也”字，讓秦正華一冷汗。

之前郭主任就遂自薦過許清漓，韓俟的態度十分冷淡，顯然不想搭理。

秦正華趕賠笑道：“才大二，還早，而且想爭取本校的保研名額，沒想過離開東江。”

韓俟的麵這才好看一些。

郭主任卻完全沒明白韓俟的態度，他不覺得去帝都“讀研讀博”有什麽不對。

他覺著，韓俟都是這麽大一個教授專家了，這種“讀研讀博”的事，不過就是他揮揮手的小事，一句話就能搞定。

明明現在就是個機會，秦正華卻沒抓住。

他還可惜，說：“秦書記，你大兒怎麽想著讀本校的研究生啊？往帝都送啊，帝都醫學院是國最好的醫學院校，去那邊才能有前途啊，最好一口氣讀個博，說不定已經還能留在帝都。你以後也好跟著去帝都清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