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耍賴的大寶寶,百里飛燕還能如何?
真把這位急了,恐怕要壞了的事。
百里飛燕想到晚上還有行,便也只好耐心安起他來。
“上不舒服是不是?我這有藥膏,涂一涂就不了。”
“真的?”夏侯樽臉好了一點。
“絕對好使。”
“那你怎麼不早點拿出來?”夏侯樽又問。
“我倒是想早點拿出來,但你一直在跟我鬧啊,也沒給我這個機會。”
“換個詞嗎?鬧這個字,顯得我很無理取鬧。”
百里飛燕給他一個“難道不是嗎?”的眼神,讓夏侯樽活活被噎住了。
好吧,他今日的確無賴了點。
這還不是因為百里飛燕對他太過分!
他敢說,如果跟著一路過來的是夏侯洙,對他肯定不是這個樣!
他們倆的事,夏侯樽不只是聽過不,還親眼見過。
他曾見過百里飛燕安失意的夏侯洙,眼神那一個溫。
也曾看過百里飛燕對夏侯洙維護的模樣……
當時夏侯樽就想,他這五弟到底是什麼樣的好福氣,能得到這樣一個子全心全意的?
得知了夏侯洙和周嫣之間那檔子事,夏侯樽很生氣。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只是特別想教訓一下那個不知好歹的夏侯洙。
明明得到了別人求而不得的東西,卻一點都不知道珍惜。
太礙眼了!
“藥在這兒,自己涂一下。”
百里飛燕將藥膏遞給他,夏侯樽卻沒接。
“你幫我涂。”
“??”他在開玩笑。
接收到百里飛燕的潛臺詞,夏侯樽有些些失。
“后背也,我涂不到。”
百里飛燕嘆氣,“那你趴好。”
“哦。”夏侯樽又高興起來,乖乖趴好。
“裳了。”
“啊?”
“你裳不我怎麼給你上藥?”百里飛燕飛了個白眼。
這位楚王,怎麼有點傻?
“哦哦。”夏侯樽還有那麼點不好意思。
“快一點啊,兩個大男人,扭個什麼呢!”百里飛燕催促。
“……”我是男人,但你不是!
你有點姑娘家的自覺嗎?
夏侯樽很想問:對其他男人,是不是也這樣干脆,隨便就幫人家上藥。
百里飛燕:是啊,這種事在軍中不要太常見。我士兵了傷,給他涂藥照顧他不是很正常?
百里飛燕大多時候都不拿自己當個人,大哥二哥在軍中什麼樣,就怎麼樣。
正因為百里飛燕這種作風,軍中將士們也不把當個普通姑娘,就是他們的將軍,最值得信任的人,也是他們的生死兄弟。
夏侯樽解開裳,趴在了床上。
百里飛燕有些魯地勾了一大坨藥膏,拍在了夏侯洙背上。
“哎喲~~~”
“這不疼吧?”
“是太涼了。”
“涼就對了,一會兒就好了啊。”
百里飛燕給他抹了背上,然后將藥膏丟給他,“其他地方你自己來。”
弄完后就提起東西要走。
“欸你干嘛去啊?”
“大哥,你占了我的房間,你問我到哪里去?當然是去你房間歇息了。”
夏侯樽悻悻了鼻子,“那好吧,這兒真沒蟲子和蟑螂了?”
百里飛燕走過去,揭開床底下的布,那兒一堆蟑螂的尸。
“都死了。”
“嘔——”夏侯樽好想吐。
他發覺這個房間他也睡不著了。
試想一下,他在上面睡得正香,下面卻是一水的蟑螂的尸,真的不會做噩夢嗎?
“害怕啊?習慣了就好。”
“你能給我清理掉他們嗎?”夏侯樽弱弱地要求。
“……”
“好賢弟,拜托你了。”
“清理好了你就乖乖給我睡覺,不吵了?”
“!!”這種哄熊孩子的口吻到底是怎麼回事!!
夏侯樽又想要抗議,但此此景,他也不能不低頭,只好乖乖認慫。
“你清理掉它們,我就不、不吵了。”
百里飛燕差點沒憋住笑,在笑出來之前果斷轉。
不一會兒,就拿來了掃把和鏟子,將那些蟑螂尸給清理干凈了。
“現在你可以放心睡覺了吧?”
“嗯嗯。”
夏侯樽躺到了床上,蓋上被子。
“這什麼味啊?這被子多長時間沒洗了?”
“我說爺,你就將就一點兒吧,這兒就這個條件。”
“好好好,我不說了。”
夏侯樽嫌棄的將被子丟到一邊,從包袱里取出來一件外袍蓋著。
伺候完那祖宗,百里飛燕去到了隔壁房間。
驅蟲藥一撒,過了一會兒后人就躺了上去。
隔壁半天沒聽到靜,應該是睡著了。
百里飛燕起,出了客棧。
戴著個斗笠,在大街上漫無目的轉悠著,然后就拐到了笙花客棧方向。
在笙花客棧對面,就有個茶寮,百里飛燕在那兒坐了一會兒,便看到笙花客棧送走了最后一波客人,關上了門。
留了幾個銅板離開了。
夏侯樽小睡了一覺,想著這個時候百里飛燕應該不在客棧,獨自出去忙事了。
那人有重要的事要做,這一點夏侯樽也知道。
他沒打算阻撓,只看要做什麼。
“大哥,你起了嗎?下來吃飯了。”
剛說出去了,就聽到在喊他。
“起了,馬上就下來。”
夏侯樽下樓,看到桌子上擺著熱乎乎的包子和紅薯。
“這是你買回來的?”夏侯樽高興。
“嗯,剛剛出去了一趟,給你帶了些回來。”
“太好了!”夏侯樽可是一點都不想吃沙子和石頭了。
“你吃了嗎?”
“我買了兩人份,我們一起吃。”
“好,你晚上要出去嗎?”夏侯樽狀似無意地問。
“對,今晚要出去,大哥別跟著啊。”
“……”夏侯樽都沒想到會這麼直接了當。
“我這次來北境,主要就是為了這件事,我不想有任何人任何事會影響到我做這件事。”
“明白,不影響你。”
百里飛燕點點頭。
也不擔心夏侯樽會說話不算話。
這個人就算一時好奇跟著去,也不會破壞的計劃。
不過,這件事是很危險的。就算是百里飛燕,也不敢說自己去了就能平安回來。
夏侯樽為楚王,百里飛燕再不喜他,也不能讓他在這里出事。
“好困啊~~頭還暈暈的~~”
夏侯樽吃完后就發現自己有些不對勁。
“賢弟,你……”剛意識到可能是這些食不太對勁時,夏侯樽就昏睡過去了。
“不好意思了大哥,我這也是為了你好。”
百里飛燕扛著夏侯樽回到了樓上,將他放在自己床上。
“運氣好的話,在你醒來之前我就能回來。運氣不好,你就給我收尸好了。”
要做的這件事,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自己的父兄。
刺殺敵國皇子,這種事要是泄出去,將軍府就會為眾矢之的。不只是寧國,到時候承平帝也會第一個將他們出去,以平息干戈。
寧國是危險,但更為危險的卻是鄂旭君這個人。
換一個人繼位,寧國都不會那麼可怕。
百里飛燕甚至做好了與他同歸于盡的準備。
當然,這是最壞的打算。百里飛燕可沒想過自己死,好不容易回來,還有那麼多事沒做,就這樣死去可不甘心。
但鄂旭君必須要解決,否則再過不久寧國大軍南下,大晟國又還沒有做好準備,將生靈涂炭。
鎮北軍也會損失慘重。
百里飛燕換上了夜行,又檢查了一下隨裝備,確認無誤后,便一頭扎了夜中。
平日熱鬧的笙花客棧,此刻籠罩在一片漆黑中。
百里飛燕早就踩過點,提氣飛上了二樓,飛檐走壁,繞過幾個房間后,在其中一間窗戶外停了下來。
這個房間的窗戶做過手腳,輕輕一推,窗戶便開了。
鉆了屋,重新掩上窗戶。
整個過程中就像是一只優雅的貓兒一樣,沒有弄出一點靜。
在房間傾聽了一會兒,確認外面沒人,打開門輕輕出去了。
在客棧通向后院的那一段,此刻已經站著好幾個人,都是高手,無聲無息守在那兒,讓人沒法接近后院。
百里飛燕倒掛在房梁上,梭巡著后院守衛以及布置。
發現在后院的大堂,停放著一口棺木。
就是這兒!
寧國的皇帝很忌憚自己的這個兒子,還有妲列家族。
他是不愿意把江山拱手讓給他們的,也不想將寧國百姓再度拖戰火,只為滿足妲列家族的野心。
其實寧國皇帝過去也是個野心的主戰派,沒去攻打別的國家。
但年紀大了,又深寧國這些年百姓民不聊生,打算讓他們休養生息。
妲列家族卻不同意,表示寧國現在日子雖苦了點,只要拿下了大晟國,那所有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拿下?
那大晟國真的這麼好拿下?
不說別的,只要鎮北軍在,他們的企圖就很難得逞。
寧國皇帝鄂爾隆看出了妲列家族對他的不滿與野心,在他們下手前先一步行,解決了七皇子。
只要七皇子鄂旭君不在了,那妲列赤的圖謀就能不攻自破。
但這鄂旭君也是命大,從懸崖上掉下去卻沒死,只是了重傷。
妲列家族的人先一步找到了他,可面對寧國皇帝派出的殺手團,便只能將他放棺木中先藏起來。
還藏到了大晟國境。
就是笙花客棧,這個妲列家族在尚水鎮的聯絡點。
而前世的百里飛燕,也是在后來大晟國與寧國開戰,尚水鎮出現了嚴重的報泄,才知道這兒有他們的聯絡點。
調查之下,才知道這些事。
如今提前來到這兒,就是為了守株待兔。
鄂旭君重傷,邊沒多人保護,還得防備著寧國皇帝的殺手團,這是刺殺他最好的機會。
一旦錯過,再想得手幾乎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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