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飛燕留下這句話后,再沒和他多費口舌,回后院去了。
周嫣與印虎兩個人在花廳里度過了人生最尷尬的兩盞茶時。
印虎從前到后一句話都沒有說,就拘謹地坐在那兒喝茶,小眼神還不時往外瞟著,他家王爺能早點回來解救他。
一心想挖墻腳的王爺哪里能想到他,還是百里飛燕不搭理他了他才想到了他家的小印虎。
“王爺——”印虎看見自家王爺回來了就像一條歡快的狗子,看見了主人回家了,搖著尾就迎上來了。
周嫣越發懷疑印虎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了。
在剛才那段時間里,不止一次主找話題,但印虎總是在走神,就沒看過,連瞟都沒有。
難道是他太害了?
夏侯樽了一把自家狗子的腦袋,問:“你和周小姐聊得如何?”
印虎想了想,點點頭,“嗯,很好。”
就沒怎麼說話,他覺得很好。
比被王爺著告白要好多了。
周嫣:“……”
夏侯樽意外地看了眼印虎,難道他小瞧了他家的笨小子,實際上他很善于跟姑娘聊天,只是因為他在旁,才會顯得拘謹蠢笨?
“可有增進?”夏侯樽又問。
印虎這次多想了一會兒,然后很肯定地一點頭:“應該有!”
剛來的時候,他想將周嫣一腳踹飛,這樣就不用對說些違心的話了。(作為屬下,任何時候都不能有踹飛王爺的心思,那只能踹另外一個了。)
可剛才那麼長時間,他們倆同一個屋,都還好好的,沒發生什麼傷人的事件,這應該可以視為得到增進了吧。
周嫣:“……”
夏侯樽有些驚喜,滿意地拍拍印虎的肩膀。
“不錯,那你接下來有時間就過來多陪陪周小姐。只要周小姐一日沒答應別人提親,你就還有機會。”
前一刻還有些小得瑟小驕傲的印虎,臉一僵,差點一個跪抱著王爺的大求放過。
周嫣也面尷尬。
有時間做點什麼不好,為什麼要陪著這傻小子在這里玩大眼瞪小眼?
不對,他們倆眼睛自始至終就沒有對上過。
同一個屋檐下,他直接無視了的存在。
可這種事又不能當著楚王的面拒絕。
只聽那楚王又道:“男子漢追姑娘,臉皮不要太薄,聽沒聽過烈還怕纏郎?堅持下去,周姑娘總會明白你的心意。”
印虎:不,王爺,屬下就沒有心。
夏侯樽:“走吧,印虎,本王還有些事,就不多留了。還是你想繼續留在這兒,陪周姑……”
他這話還沒落下,一個閃神間印虎已經站在庭院里了。
對他出手,“王爺,請——”
夏侯樽微愣,卻也沒說什麼,抬步出去了。
周嫣一臉蒙圈。
對男人麼,還算了解。也知道有些男人在喜歡的姑娘面前就是這樣一副又矯又古怪的樣子,可印虎這樣的,還真是第一回見到。
晉王府。
魏衍回去后,將自己的猜測與發現跟晉王夏侯昶那麼一說,書房陷了可怕的寂靜。
“本王還是不相信……”夏侯昶嘆息。
“屬下也不愿相信,但殿下,那夏侯洙和周嫣為何誰都不選,卻偏偏要選擇了陳嘯?”
魏衍躬著子繼續稟報:“如果夏侯洙和周嫣之間真如我們猜測的那般,那他對周嫣才是了真心。至于百里飛燕,不過是為了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故意與演戲。”
“讓周嫣嫁人,本來就是為了安百里飛燕,打消他的懷疑的。那麼殿下,如果換你,在不得已的況下,你會將自己心的人給一個完全信不過、也不知道其底細的人嗎?”
“也許他知道陳姚是我的人,將周嫣嫁過來是給他做應,好得到更多有關于本王的報?”夏侯昶道。
“王爺這個猜測很有道理,可如果陳家父子不是他的人,那他就無法掌控。不能掌控的存在,將周嫣嫁過去,會出現什麼意外可就說不定了。更何況,那陳家父子在這件事上態度也過于積極,就像是在刻意配合夏侯洙。”
說到這兒,魏衍的面容已經徹底冷了下來。
“你讓宋副將去周府提親,這事陳家父子會不知道?他們卻還敢罔顧殿下的意思,讓陳嘯去周府提親。為了應付殿下,還想拿百里飛燕做擋箭牌。哼!他們倒是打得好算盤!”
夏侯昶眼神也冷凝了起來。
這一點,的確很有問題。
“先生,有關于這陳嘯,你是不是還知道一點別的?”夏侯昶又問。
“正是。陳大人多年前就堅定站在晉王殿下這邊,按理說屬下也不該懷疑到他上。只是那陳嘯做的事雖然沒傳得太沸沸揚揚,坊間卻也有著不的議論。”
“上一次在群芳館,屬下跟百里飛燕聊到周嫣的婚事,當時就是為了考察陳嘯去的。殿下沒看見,陳嘯看巫玉妍時那雙迷迷的眼睛,分明就是魂都被勾走了。”
“他要真這麼喜歡周嫣,又怎麼會這麼快就把心思到別的人上?退一萬步,他就算真喜歡周嫣,那周嫣頂多是他眾多喜歡的人中的一個。殿下認為陳大人會為了這樣一個于他兒子再普通不過的姑娘,會違背殿下的意思、做出讓你不悅的事來嗎?”
夏侯昶眼神銳利地轉過來,“先生確定?”
“屬下很確定。而且當時百里飛燕就在場,也看到了陳嘯的癡態。屬下還看在陳大人的面子上,為那陳嘯說了兩句話。”
“按照先生說的這些,那陳家父子可能還真有問題。”
太平靜了。
在知道那陳家父子可能是臥底在他旁,殿下這個表現比他預期的要平靜多了。
然而魏衍剛這麼想著,就見夏侯昶憤怒地執起個杯子,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好大膽的陳家父子,居然敢誆騙本王!”
那夏侯洙到底想做什麼?又在暗地里安排了多?
從未將他這個五弟放在眼里的夏侯昶,頭一次覺到了危機。
還有一些藏得更深的東西,夏侯昶現在還不敢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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