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這麼說,周嫣還能怎麼說?
便只能支支吾吾,最后又想用哭來把這茬應付過去。
百里秋溟可不會輕易放過,讓也拿他當作傻子。
“周姑娘的心思即便不說,我也能猜出一些來。你舍不得讓你哥哥出面,便想讓我小妹來幫你?”
“不……沒有……將軍,你相信我,我過來也只是想找姐姐訴說,并未讓……”
“哼!”百里秋溟冷哼,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溫文有禮。“你和你哥哥還真是不客氣,有什麼事就想到我小妹。”
周嫣很難堪,可也沒法反駁。
“我小妹人好,也在意你們,所以你們但凡有需要總是愿意出手幫你們。但我這個做哥哥的卻看不過去,而且也很不高興。還有你們是不是太不識好歹了?我小妹幫了你們這麼多還不夠,還讓一次次為了你們的事去奔波去涉險?你心疼你哥哥,我還心疼我妹妹呢!”
周嫣臉通紅通紅的,就知道今日犯這百里秋溟手上討不得好,哪里想到他對著一個姑娘,卻是這般不留面,話說得忑難聽了。
“將軍,是嫣兒的錯,嫣兒今日就不該來,也不該總拿自己的事麻煩姐姐。你別生氣,嫣兒這就離開。”周嫣不停抹著淚,哭得傷心又難堪,還作勢要離開。
“周姑娘要走我不攔著,今日既然把話說得這麼明白,那麼希周姑娘能聽進去。以后這種事別不麻煩我小妹,那晉王什麼人你也清楚?你不愿得罪,也不愿你哥哥得罪,便來找我小妹算怎麼回事?”
周嫣咬著牙,心中憤恨非常,卻也不得不誠惶誠恐辯解。
“將軍真的誤會嫣兒了,嫣兒怎麼會害姐姐呢?只是一時無助之下,想不到這麼多。想著姐姐是大英雄,那晉王殿下又很敬重姐姐,讓出面幫我說兩句話,僅此而已。”
“大家都是聰明人,沒人是傻子,周姑娘這句話糊弄別人還行,卻也騙不過我。的確,鎮北將軍府蒙陛下重,立足于這晟京城。可一言一行到多方矚目,我們兄妹幾個行事也是小心翼翼、不敢過于招搖。然而周姑娘和五皇子卻一再置小妹于進退兩難之地,你們可曾為著想過?”
“將軍此言,讓嫣兒好生慚愧。只是姐姐拿我當妹妹,還說我的事就是的事,讓我莫要對有所瞞。我也拿當最親的親人,所以在無助時,總會第一個想到姐姐。卻沒想到會讓姐姐為難,以后這些事,嫣兒再不會麻煩姐姐。”
周嫣盯著百里秋溟,姿態很很低,但眼底深卻寫滿著不服與不甘。
“周姑娘在拿話抵我?”百里秋溟真的好想大笑。
這個周嫣,一會兒故作楚楚可憐,一會兒又自作聰明跟他耍一些不流的小心眼。
“將軍想多了。”
“好!這可是你說的,以后這些事,再不會麻煩我小妹,還周姑娘說話算話,別三天兩頭找上門來!”
說到最后一句話時,百里秋溟不悅盡數釋放,僅剩的一點面都被他撕去了。
“將軍,你!”周嫣難以置信,這百里秋溟居然對一個姑娘如此冷酷。
還真是高傲啊!
就跟那該死的百里飛燕一個樣,總是這樣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都到這種地步了,周嫣可也不會被百里秋溟單方面制,什麼都不去做。
一邊掉淚,一邊難過道:“將軍今日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這將軍府我以后是不能再來了。就算再想見姐姐,也不敢來了。”
“那周姑娘便請吧,恕我不送了。”
周嫣牙關都被咬破了。
百里秋溟這般咄咄人,出乎周嫣的預料。
他不吃,鐵了心要趕走。
“將軍這樣對我,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姐姐的意思?如果是姐姐的意思,嫣兒二話不說便會離開這兒。可如果是將軍自己的意思,那你這是將姐姐置于何地?”
周嫣看起來的,說氣話來倒還有攻擊。
“將軍,姐姐待我如家人一般,因為姐姐的關系,我也拿將軍當作可以信賴的兄長。不求將軍能同樣用此心對待我,今日這般態度還是太過分了吧?”
周嫣和夏侯洙都是很擅長倒打一耙之人。
抓住百里秋溟的態度連番質問,搞得像是了多大的委屈一般,渾然忘了算計百里飛燕在先才惹得百里秋溟不爽。
這一招若是放在平時那還有點用,只可惜今日面對的是知曉真面目、還一心想為妹妹找回場子的百里秋溟。
“以后誰再說周姑娘是溫的弱子,我百里秋溟第一個不答應。”百里秋溟一只手背在后,臉上掛著笑,“按照姑娘你的意思,你把這麼大的麻煩丟給我妹妹,我還得謝你不?你希我給你好臉,但也看看你做的是不是人事兒!”
百里秋溟臉徹底冷了下來,周嫣也面無。
“說到底,我本來就不贊我妹妹喜歡五皇子。自從和他在一起后,我妹妹了多傷,流了多?又給自己惹來多麻煩?如今一個五皇子的事還不夠,他沒有緣的妹妹的事也還要丟給。怎麼,我小妹還沒有嫁給五皇子呢,就要為做牛做馬嗎?”
周嫣這一次是真傻住了。
意識到這次來找百里飛燕可能真的做錯了,要是徹底激怒了百里秋溟和百里家其他人,只怕會壞了五皇子的事。
本來這種事就不該讓百里秋溟他們知道,只告訴百里飛燕就沒事了。
百里飛燕就算不全心全意幫忙,至不會讓父兄知道這些事。
因為比更不愿的父兄會對五皇子生出不滿來。
“將軍何以要這樣冤枉我,你既然這麼不喜歡嫣兒,嫣兒走就是了——”周嫣哭著跑走了。
不敢再留下來,百里秋溟很多問題都回答不上,再留在那里也只是自找難堪罷了。
還會更加激怒百里秋溟。
“啪!啪!”
后傳來掌聲。
百里秋溟回頭一看,是他的二哥百里若飛。
“三弟,還是你厲害,這些話二哥早就想說了,一直沒找著機會。”
“沒什麼,誰那人氣死個人,一開口我就忍不住暴躁。”
“哈哈哈!”百里若飛笑了,過了一會兒,他也湊過來說:“別說你了,我在后面聽了一會兒,火氣蹭蹭都竄到這兒來了。”
百里若飛指著自個兒的嗓子眼說。
“為難小妹了。”被和夏侯洙害得那般慘,還要陪著這二人繼續演戲。
“是啊。”兩人也沒有多說,畢竟不在房間里,說話不能太沒顧忌。
當然,以這兩人的立場,看周嫣不舒服、不喜歡,那誰也沒法說什麼。
就算是周嫣自己,也不會懷疑這兩人已經知曉了他們的,頂多是認為兩人在為自己的妹妹抱不平罷了。
百里若飛和百里秋溟來到了百里飛燕的房間,將剛才的事跟這麼一說,聽得百里飛燕直樂呵。
“三哥,我現在真有些佩服你了。對付這樣的人,還就你這套最好使。”
百里秋溟管周嫣說什麼,都沒被帶著跑,也沒被的眼淚所迷。就連周嫣最擅長的倒打一耙和綿里藏針、怪氣,在他這兒都被原封不給擋了回去。
“現在知道你三哥的厲害了?以后再找上你,你盡管把丟給我。”
百里飛燕搖頭,“以后都只會躲著你,哪里還會再送上門來。”
“你說不敢來了?”
“周嫣可不是這麼容易就死心之人,不敢找你,在我面前可就沒這講究,肆無忌憚著呢。”
百里若飛也跟著點點頭,“的確,他們不會輕易放過燕兒,這次的麻煩不甩給燕兒,他們就得自己解決。”
“但今日這一出,卻給了我們再次做文章的機會。”百里飛燕輕笑著,眼里閃爍著狡黠。“而且我猜那周嫣自己出師不利,恐怕又會再次搬出夏侯洙。由夏侯洙出面,讓我幫他們擺平這樁婚事。”
百里若飛和百里秋溟皺著眉。
這種覺真是糟了。
他們把將軍府當什麼了?隨便他們擺弄的工嗎?
“二哥三哥,燕兒知道你們此刻在想什麼。但這就是事實,我們在那對父子眼中就是個工。”
“哼!這一次不會再讓他們如愿了。”百里秋溟怒道。
“當然。”百里飛燕點著頭,“周嫣今日在將軍府了委屈,定是要向夏侯洙告狀的。那夏侯洙為了替自己的人出氣,也為了不讓二哥三哥總是壞他的事,怕是要從咱們兄妹三人手了。”
“他還想離間我們兄妹的?”百里秋溟直想發笑。
“三哥還真別小瞧了他,咱們兄妹牢不可破,自然不懼。但他也不是要咱們真的鬧僵,以后他還想借由我控百里家,怎麼可能舍得讓我真跟你們決裂?不過是想把我從你們邊割離開來,讓我以后有什麼事都跟他們分,不讓你們知道罷了——”
事實上這種事上輩子也發生了。
百里飛燕看出了父兄對五皇子的顧慮,不想他們對五皇子有看法,所以每次幫夏侯洙時都不告訴家里人,當然也是為了不把他們牽連進自己的事。
只是許多時候,事超出了百里飛燕的控制,也傷了,想瞞都瞞不下去。
這段時間百里飛燕仔細回想了一下和夏侯洙經歷的事,發現好多次將軍府被扯進來都是夏侯洙那邊所引導的。
將軍府暫時的不滿,在夏侯洙掌握之中。只要他牢牢抓住了百里飛燕的心,他也不怕將軍府日后不聽他的話。
而將軍府適當的不滿反而還對他有利,因為這種緒會進一步刺激百里飛燕。讓將更多心思放在兩人上,也會更多為夏侯洙著想,某種程度上也使得百里飛燕于一種孤立的狀態。
艱難堅守著兩人的百里飛燕,即便面對父兄的勸告,也很難聽進去。
這種微妙的平衡可不是誰都能把握住的。
夏侯洙前世就是一個平衡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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