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明眉心皺了好久，不太確定地說：“你要畫我？”

謝嘉嘉深怕他心有抵，立即說道：“我不是畫你，我是畫角，會武功會騎馬的那類人，你是那類人，這個意思你懂嗎？”

“不太懂。”

玄明搖了搖頭。

謝嘉嘉的想法他是真的不太懂。

而且覺……被畫實在不是一件舒服的事吧。

謝嘉嘉也看出了玄明臉上的抗拒。

盯了玄明半晌，轉往外走：“算了算了，當我沒說。”

玄明一怔，抬步跟上去，“我讓人送你回去。”

“不必了，母親知道我在你這里，先前就派了人來一直等著接我呢，時辰很晚了，你也去休息吧。”

謝嘉嘉提起擺過門檻，忽然又停住腳步，回頭看著玄明說：“其實老夫人說的那些話，并不是什麼莫名其妙的話。”

“我是指說媳婦、孩子之類的那些話。”

“即便是病了也惦記著讓你家有后呢，這是的心事。”

玄明怔了怔。

謝嘉嘉卻已經轉離開了。

玄明垂眸，目落在院的青石板上。

他從未朝這個方向想過，總覺得母親說的話都是玩笑話，都是孩子氣的。

原來母親一直惦記著這個。

是了，母親沒糊涂之前，便是四托人幫他議親人選。

只是這事……總不好隨便找個人來，完任務一般的解決了吧？

*

謝嘉嘉回到府上之后，月牙都已經睡了。

于氏一直沒休息，等著呢。

謝嘉嘉從下午陪著那老夫人離開到現在，起碼三四個時辰是有了。

于氏便問起況。

謝嘉嘉隨意與說了點兒。

等送走了于氏，謝嘉嘉也在莎莎的服侍下寬歇息。

只是躺下之后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唔，生病的母親，好像也是可以做催化劑的嘛，完助攻人！

謝嘉嘉立即爬了起來，把先前的底稿拿出來，又把這一條靈加上去。

為了防止時日久了靈細節記不清楚，謝嘉嘉隨手畫了幾張草圖。

從扶著老夫人回家，到一起聊天，一起包包子，再到玄明回府，最后一幅是從老夫人的房間出來，活著脖子，而玄明站在暗。

“這家伙……”

謝嘉嘉手中握著炭筆，眼睛盯著跳躍的火苗，腦海中浮現的是玄明從暗中走出來的模樣，“是真不錯啊。”

謝嘉嘉覺得自己的眼其實是很挑剔的。

家里這麼多的男人，謝長淵懶懶散散沒儀態，謝長安溫溫儀態又太好。

二哥好多年沒見了不知如何。

大哥那款倒是一開始滿的，但是大哥謝長羽實在太冷了，這做妹妹的都覺不好接近。

還有那個……渣男。

陸漢秋的臉是人的，眼神放肆惹火，材比例也很湊合，至能謝嘉嘉的眼，不然不會找他。

但是審案的時候殘忍暴，這在謝嘉嘉的眼中那是變態，酷吏。

想想就讓人瘆得慌。

當初也便是不小心看到了，立即撒就跑，從此再也不想和他有任何牽扯。

前幾天府上來的那個陸景榮，斯斯文文的，但給謝嘉嘉一種太過文靜，還有一點弱的覺。

男人嘛，還是要力量型的，才更有安全。

然后這個玄明，就恰好和其他人都不太一樣。

他有謝長羽的形，但是沒有謝長羽的冷酷和迫。

他站在那里儀態極好，可是偶爾會叉腰斜肩，背靠樹干，松松垮垮的覺就恰恰好，很懶散，但又不那麼懶散。

他的五和致俊完全不搭邊，但是有棱有角，腮線和下顎線在謝嘉嘉看來幾乎是完的，還有那幾乎沒有任何瑕疵的頭比。

最要的是，他很純。

這年頭這種男人差不多是稀有了。

“哎……”

謝嘉嘉輕嘆一聲，無奈地說道：“寫了那麼多霸道總裁，忽然發現養系也很蘇啊。”

含笑低頭，把其他畫稿都撥拉到一邊去，將最后一幅認真描畫。

那活脖頸和肩膀的子依然是聊聊幾筆，有個廓就好了。

但對那暗影之中走來的男子，卻極為細致。

發冠、玉簪、服的紋繡、皮制腰帶和甲等等，全都畫了出來，不過依舊是沒畫臉。

……

謝嘉嘉的日子說簡單也簡單，說枯燥也枯燥。

不過自己并不覺得有什麼，偶爾也會出去找找樂子。

但是自從有了月牙，找樂子的次數變了許多許多。

之后幾日，又是窩在家里，想著能把玄明那個本子寫出來，但寫了三句半總是很難下筆，就放棄了。

五日后，莎莎把一張帖子送到了謝嘉嘉的面前。

“咦？”謝嘉嘉看了一眼挑起眉：“玄明將軍府上老夫人遞來的？”

老夫人生了病，約莫是都不記得自己這個人，會遞帖子來？

謝嘉嘉問：“送帖子的人呢？”

“還沒走呢，小姐要見見？”

“嗯……見見吧，你去把人帶來。”謝嘉嘉把帖子合起放在一邊。

莎莎應了一聲離開了，沒一會兒帶了個管事模樣的男子到了謝嘉嘉面前來。

那管事給謝嘉嘉見了禮，和善地說道：“謝三小姐安，自從上次見了謝三小姐，我家老夫人一直惦記著小姐，所以特讓小人來請小姐過府一敘。”

謝嘉嘉笑問：“是老夫人請我，還是你們將軍請我？”

“這……”管事低聲說：“實不相瞞，是我家將軍。”

只是當然不能明說是玄明找，自然是要借老夫人的口了。

管事又說：“老夫人最近不好照看了，一直念叨小姐，昨晚甚至說不見小姐就不吃東西不休息，將軍也是擔心老夫人的，沒辦法才……”

“好，我等會兒去！”謝嘉嘉沒等管事說完話，就果斷答應了。

管事一喜：“那小人等候片刻，接小姐過去。”

“隨你吧。”

謝嘉嘉轉去抱月牙。

月牙似乎知道母親要走了，小手抓著謝嘉嘉的服不撒開，咿咿呀呀地發出聲音來。

現在學說話了，喊娘喊的不是很清楚，但是也能喊兩聲。

謝嘉嘉一瞧，很是不舍，想了想吩咐莎莎：“你準備一下，咱們帶著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