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說！”

老人催促起來，大有他不給個回答就不罷休的架勢。

玄明表很是艱難：“這個、這個……等晚上我和母親細說。”

“為什麼啊？你現在說！”老夫人一手牽住謝嘉嘉的手，一手扯住玄明袖子，“你是不滿意嗎？”

“嘉嘉很喜歡你的，我也很喜歡，我覺得就是最適合你的媳婦兒。”

“明明，你不能發達了就嫌貧富，把以前喜歡你的姑娘丟掉，你這樣不可以的，母親不允許。”

“……”玄明一個頭兩個大。

這都是什麼？！

謝三小姐什麼時候喜歡過他？

他怎麼嫌貧富？

母親現在是越發的糊涂了，說話顛三倒四。

旁的事他還能耐著子哄一陣子，但這個事……當事人就在一旁，這玄明怎麼睜眼說瞎話？

可是他又很清楚母親的子，如果不順著哄，那恐怕要一直揪著這件事不放。

玄明飛快地看了謝嘉嘉一眼，那眼神竟然帶幾分窘迫。

謝嘉嘉微笑以對。

一個下午都能舌燦蓮花哄的老夫人開開心心，現在那是一個字也不說，非要看看他怎麼解決。

“明明，你說話啊！”

老夫人又在催促了。

玄明干咳一聲，想把扶走，抓著謝嘉嘉不，還要把兩人的手往一起。

玄明：“母親……”

他現在甚至懷疑，謝嘉嘉是不是下午和母親胡說了什麼，惹得母親這般。

不能怪他疑心病重。

謝嘉嘉這個子和尋常大家閨秀很是不同。

別看平時笑嘻嘻的，但偶爾又會做些出格的事，比如那些讓人頭皮發麻的話本子，還有上次兩人一起落到荒郊野外。

那的手，和瞟的眼睛！

“明明，你為什麼不答應！”

老人生了病，本就跟個小孩似的，要糖吃的時候必須得給糖，否則便會急起來，那就不好了。

謝嘉嘉一看這況，便知道不能再看熱鬧，趕忙笑著勸：“他不是不答應，只是害了。”

“是嗎？”

老夫人瞇著眼睛看玄明。

玄明言又止，飛快地瞟了謝嘉嘉一眼，含糊地“嗯”了一聲。

謝嘉嘉繼續睜眼說瞎話：“明明他對我深義重，若珍寶，恨不得早早把我娶回家，他怎麼會不答應？只是現在人多，他不好意思。”

“您不要催促他了，咱們快到前面去吃飯。”

“哦、哦，那就好。”老夫人點點頭，撒開了玄明的手，隨著謝嘉嘉往前走，“那你們什麼時候婚啊？什麼時候生孩子？打算生男孩還是孩？”

玄明看著謝嘉嘉和母親的背影遠去，約聽到謝嘉嘉一板一眼地回答。

“過段時間吧，至于孩子，這個不好說哦，看緣分。”

玄明額角青筋鼓起，噌噌直跳。

真是口無遮攔，什麼都說！

可是……偏偏母親還真被這胡言語給哄開心了，笑呵呵地走遠了。

玄明深吸了口氣，回頭，看到院子里的仆人一個個都神復雜，左右瞟。

玄明冷冷說道：“謝三小姐是在哄老夫人開心，你們都管好自己的，不要在外面說，污了人家的名節。”

仆人們連忙應“是”。

以往玄明每日回府，都要陪伴母親許久。

今日有了謝嘉嘉，倒是用不著他了。

謝嘉嘉陪著老夫人用了飯，又照看老夫人睡下。

老夫人今日出了門，下午又一番折騰，疲憊自然不在話下，剛躺下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謝嘉嘉從老夫人房中出來的時候，姿態不雅觀地扭著脖子活著手臂。

這一個下午可把也累慘了呢。

“多謝。”

院中暗，一個高大人影立在那里，忽然出聲嚇了謝嘉嘉一跳。

謝嘉嘉拍著口輕呼：“你就不能站在有點的地方說話嗎？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是要嚇死人的？還好我這脖子算是結實，不然被你這麼一嚇，扭壞了怎麼辦？”

玄明：“……”

他從暗走出來，停在院中。

廊下燈籠輕擺，昏黃的照在玄明的臉上，越發顯得那張臉廓分明，刀琢斧刻一般有棱有角。

“我母親生病了，所以有的時候會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玄明避重就輕地說道：“下午……母親說的那些話，你不要介懷。”

“哪些話啊？”

謝嘉嘉挑挑眉，笑盈盈地說道：“老夫人下午說了許多話，我都不知道你在說哪一部分。”

玄明只看眼神就知道，謝嘉嘉分明是清楚，但就是裝作不知道逗耍他。

他直接跳過，只當做沒聽到謝嘉嘉這番言論，“很激你今日陪伴母親，時辰也不早了，我派人送你回府。”

“你就用激別人嗎？”謝嘉嘉笑著說：“不來點真材實料的謝禮什麼的？”

玄明一頓：“明日備禮送過去。”

“我不要禮品。”

“……那你是，想讓我幫你辦什麼事嗎？”

玄明是個很直接的人，從這字面意思解讀到的就是這個，便也問了出來。

轉而一想，謝嘉嘉并不是個心泛濫，善良無比的姑娘……倒不是說沒心不善良，只是不至于像神仙圣那般做好事不求回報吧。

如此一想，玄明局促了很多。

他還是喜歡有來有往，不喜歡欠人家的，“你說吧，如果我能辦到不會有二話。”

“你還直接。”

謝嘉嘉笑瞇瞇地走近兩步。

玄明眉心微蹙，下意識地后退了兩步。

謝嘉嘉沉默了一瞬，“你躲什麼，我會吃了你嗎？”

玄明咳嗽一聲別開臉說：“就在那里說話，我聽得到。”

“……”

謝嘉嘉沒好氣地笑了，“行吧，我呢也不缺什麼東西，只是最近靈不太好。”

“想問我軍中之事？”

“這次不是了。”謝嘉嘉說道：“我最近要畫稿，沒有參照。”

玄明眉心又是一擰，琢磨了片刻說：“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想畫點東西，要我幫你找參照？”

“是這個意思。”謝嘉嘉下意識地抬腳想走近兩步。

這個距離好遠。

又因為線昏暗，說話看不到玄明的眼神。

這樣就拿不準他的心思。

輕重措辭也不好拿。

可是剛抬腳，又想起剛才玄明下意識后退兩步的樣子，謝嘉嘉又把腳跟落下，“但我不是要你給我找參照，我是要你做我的參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