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宋絮清偏了偏頭，恰好接到溫婉可人的眼神，與上一世臨死前瞧見的眼眸，盡是如出一轍！

眸沉了幾分，并未言語。

不過宋絮清稍顯淡漠的神并未將謝子衿勸退，輕笑了聲：“確實是有緣。”

鄧氏神滿意地睨了兒一道，眼角余撞見從主殿中走出的徐氏，不疾不徐地回過眸來，對宋絮清說：“正好我尋你娘親有點事，你們姑娘家間聊聊。”

說著遞給謝子衿個眼神，領著丫鬟就走了。

凜神對待這對母的宋絮清并未錯過細小的眸，就好似今日的‘巧合’，都是刻意而為的。

思及此，眼眸微微冷下。

鄧氏離開些許時刻，謝子衿好似看出在想什麼般，角掛著笑意，道：“實在抱歉，娘親聽說你們今日來還愿，這才帶我來這兒，就是為了尋你們。”

宋絮清眉心倏然蹙，不過須臾時刻松下，狀似無意地‘哦’了聲，“將軍夫人來尋我娘親，那你是來尋我的？”

“我只是隨娘親來的而已。”謝子衿撥弄著垂落下來的柳枝，“你是未來的瑞王妃，娘親想同你們打好關系，這是自然的。”

宋絮清沒有想到會將話說得如此直白。

但謝子衿這話好似也不是要回應什麼的，停頓頃后，問：“不過我聽說你日后都不再去國子監了，不會覺得無趣了些嗎？”

宋絮清臉上笑著，聽出話里有話，徹底搞明白了為何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這是為了即將落在頭上的頭銜來的，或者說是為了裴牧曜來的。

淡聲道：“自然不會，若是有心學習，便是在哪兒都能學，這一點想必謝姑娘要比我明白些。”

謝子衿眼神一怔，隨即笑出了聲：“你說的是。”

宋絮清和也并沒有什麼好談的，見姻緣樹下的人流散開，手中握著姻緣牌上前，在僧人的指引下完了垂掛之禮后，把姻緣牌遞給了小僧人，看著他三下五除二地爬上樹梢，地將立牌捆在樹上。

謝子衿本就是來尋的，自然是跟著走了過去，看著宋絮清不慌不忙地行垂掛之禮，眼眸暗了暗。

圍著樹木的石頭打磨得并不，甚至可以說是糙的，若是稍有不慎磕著了臉，不說頭破流，也定是會在臉上留下疤痕。

眼眸掃過幾個丫鬟的背影，垂落的手微微抬起之際，忽而聽到宋絮清喚的名字，頓時眼疾手快地收回了手，狀似無事地走過去。

“謝子衿。”宋絮清不疾不徐地接過茗玥遞來的手帕手，“若是有人哪日忽然笑瞇瞇地給了你一擊，你會如何做？”

謝子衿聞言，若有所思地著。

眼前的子眼眸閃爍著亮，似乎是真的好奇，斂了斂神，道：“人非圣賢孰能無過，若不是什麼重擊——”

“這一擊會要了你的命。”宋絮清笑意地打斷了的話，“你覺得這當如何是好。”

“……”謝子衿默然，微微蹙起了眉，不知宋絮清問這些話是什麼用意，但見目盯著自己，思忖須臾才道：“既然能要了我的命，若是有機會，我定當以命換命。”

“這樣呀。”宋絮清漫不經心地微微一笑，沉默片刻，話鋒一轉：“不過我倒覺得以命換命并不是什麼好方法，若我遇到這個況，當然是得好好活著，再伺機遞給一刀，你覺得這個方法如何？”

謝子衿怔然，好半響才說：“你說的沒錯。”

宋絮清眼眸一彎，迎著娘親的影走去，經過謝子衿側時，不忘說：“昨日收到了本話本子，里邊有個傻姑娘不清不楚地被人暗算了著，失了命，看得我不由得想，若是我會如何做。”

“話本只是話本罷了，宋姑娘不必放在心中。”謝子衿道。

宋絮清回眸撇了一眼，似笑非笑地‘嗯’了聲，小跑著上前挽住徐氏的手，“娘親，我們什麼時候回府，我昨日的話本子還沒有看完呢。”

徐氏失笑，掏出手帕了額間的碎汗，對側的鄧氏道：“這孩子散漫慣了，讓謝夫人見笑了。”

“姑娘家這才可人心。”鄧氏笑道，“不像我家子衿，整日整日只會讀書，別說是和我撒，就是說個己話都不曾。”

話雖是這麼說的，但也不難聽出語氣中的驕傲之意。

徐氏視線掠過謝子衿，笑了笑，“府中還有事需要理，我們就先行離開了。”

鄧氏頷首：“好，我們改日再聚。”

直到宋絮清和徐氏的影走出院門，鄧氏才斂下了掛在角的笑。

斜眼睨了道自家兒，抿了抿：“聊得如何。”

謝子衿搖了搖頭：“看似天真爛漫，心思卻并非如此，我遞過去的話隨口接過了，也不落坑。”

“看出來了。”鄧氏掌心微籠，著適才從殿中取出的姻緣牌，“你日后多多和走，務必要打好關系。”

“娘，我——”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是未來的瑞王妃，你若是想王府，撐死了也就是個側妃，就要做好看的臉過活的心理準備。”

鄧氏嗓音淡漠，落在謝子衿耳中卻像是生了刺那般，刺得耳生疼。

眸沉沉地著宋絮清的背影，抿著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