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人明顯語氣染上幾分焦急,“笙歌,華國S市那邊是不是出事了?綁架案?肆遠還進醫院了?”
笙歌一怔。
“你怎麼知道?”
明明連的消息都是今天下飛機紀霆告知的,這才過了一個小時,梅薇思那邊竟然已經知道了。
梅薇思嘆息:“因為擔心他,這兩年我有收買華國那邊的新聞記者,消息是記者告訴我的,但況我并不清楚,說國調局和寧家把事下來了,不讓新聞報道這件事,你可以告訴我嗎?”
“當然可以。”
是寧肆遠的親生母親,自然有知權。
“我希你先別激,耐心聽我說完……”
笙歌將整件事的經過,都跟解釋了一遍,并沒有刻意偏袒自家兒子在這件事中干了些什麼。
“……思思對不起,是我跟紀霆的錯,對恩恩太放縱,以至于他干出如此瘋狂的事。”
聽完事經過的梅薇思還算淡定,“也不能完全怪恩恩,他也是曾經無辜的害者,這件事追究底是那個姓寧的問題,他當初干出傷害你們的勾當,種什麼因就結什麼果,平白連累了我的肆遠。”
那個姓寧的。
這幾年,梅薇思連他的全名都不想提起。
笙歌:“肆遠恐怕已經有了心理影,今天一整日的狀態都很差,你有什麼打算?”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晌。
短暫的寂靜兩分鐘后,梅薇思做了決定:“笙歌,我想回華國了。”
“真的確定好了?如果回來不小心遇上他,你打算怎麼解釋?國外那邊的貿易業務發展得這麼好,也要放棄嗎?”
“不。”
梅薇思幾乎秒答,“不是回來常住。”
……
寧肆遠因為神狀態還沒恢復正常,不能出院,寧老太太和寧靜萱寸步不離的陪著。
寧承旭一整天往醫院來了五趟,每次都只走到門口,在走廊里支煙,默默陪一會又離開。
綁架案的幕后策劃人還沒找到,他需要時不時往國調局去一趟,幫助破案,寧氏那邊這兩天也囤積了一堆事等著理。
心煩意,只能煙。
一直到了當天晚上,寧肆遠清醒許多了,能分清楚現下是夢境還是現實了,也肯坐起來吃飯了。
他著筷子,一口一口往里塞飯菜,沒讓寧老太太或者寧靜萱喂,自己吃得很乖。
但他以往活潑開朗的子,此刻卻顯得緒低迷,低垂著長卷的睫,吃飯也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寧老太太和寧靜萱都不敢打擾他,也不敢問什麼,怕又引起他緒過激,安安靜靜坐在旁邊,舉止都小心翼翼的。
十五分鐘左右,他只吃了半碗飯,興致和食都明顯不高,“太,寶寶吃不下了。”
寧老太太慈的他的腦袋,“吃不下就不吃了,等小肆了再吃,太和姑姑幫你把碗筷桌子收拾了,你再睡會?”
他點頭。
寧老太太和寧靜萱忙活的時候,他微微偏著小腦袋,余止不住的往門外瞟,目帶著幾分期盼,不知道在試圖尋到誰的影。
但很快,他眼底的那抹微滅了,氣悶的把自己蒙進被子里繼續睡覺。
隔天。
笙歌帶著禮拜天不上學的鹿念卿去了醫院。
寧肆遠看到鹿念卿,狀態一下子恢復了好多,總算肯跟鹿念卿說多兩句話了。
為了不打擾兩個小寶貝聊天,笙歌將寧老太太和寧靜萱都走了,留兩人單獨在病房玩。
“念念姐姐,如果有一天,叔叔不想要你這個兒了,你會怎麼辦啊?”
鹿念卿聽得云里霧里,“這怎麼可能,雖然我闖禍,惹得我爸時常兇唧唧的,但我知道他很我,他永遠不可能跟我斷絕父關系。”
綁架案的經過,鹿念卿并不知,寧肆遠也不知道該怎麼極不明顯又能準表達出他的意思,索不再問這個話題。
鹿念卿一頭墨黑長發,扎著高馬尾,整個人英氣又漂亮,窗外的灑在白皙的臉蛋上,如畫。
寧肆遠只需要靜靜跟待上一會,心里仿佛就能得到治愈。
但,鹿念卿一直在看表。
跟他聊了不過半個小時,鹿念卿起道:“豆腐,媽媽我過去看一會哥哥,你如果累了,就躺下睡會,我會很快再回來找你。”
他有些不舍,“姐姐一定要回來哦,說到做到。”
鹿念卿笑得燦爛,點頭后離開病房。
一走,連空氣都仿佛變得冷清了。
寧肆遠有點不自在,一個人待著的時候,腦子里總是一些關于寧承旭和紀恩世的畫面。
恩恩哥哥弱,貌似也還沒出院,粑粑是不是還在那邊陪著他?安他?
從昨天早上醒來到現在,他好像到現在都沒見過粑粑出現……
不對,粑粑好像來過一趟?
也不對,是他在做夢呢,否則怎麼覺得一點都不真實。
粑粑應該……是真的要拋棄他了吧?
嗚嗚嗚……
渾渾噩噩的想著,寧肆遠趴在床上,小手揪著枕頭,獨自傷心一會。
沒幾分鐘,病房門緩緩打開,有輕巧的腳步聲走進來,一直走到他床邊坐下。
他眨了眨眼,定睛一瞧。
是穿著白護士服、帶著醫用口罩的小姐姐。
他并沒有認真瞧,很快把臉埋起來,甕聲甕氣道:“護士姨姨,要打針嗎?寶寶沒有發燒的。”
人放下醫療托盤,溫的坐到床邊,口罩未揭,“不打針,給寶寶測個,再測個心率,寶寶坐起來好嗎?”
一聽不是打針,寧肆遠很配合工作,慢慢翻,靠到床頭坐著。
人看到他連眼圈都是紅紅的,漂亮的瞳眸里裹著亮晶晶的水霧,明顯是剛才又悄悄哭了。
滿腹的憐惜心疼難以抑制,忍不住手他的臉蛋。
小肆遠歪著腦袋,對這個作到深深的疑。
他不常進醫院,印象中有來檢過幾次,雖然也有別的護士姨姨夸贊他可,卻因為他寧家小爺的份,從來不敢對他手腳。
這個護士姨姨,不僅他臉蛋,還了。
人低著頭,很快就收回手,打開量的醫學儀。
寧肆遠在觀察,“護士姨姨,你頭發的好漂亮,跟別的姨姨不一樣。”
跟鹿念卿也不一樣。
這個護士姨姨,頭發是非常漂亮的金。
人一愣,低垂的眼眸微微抬起,剛好跟寧肆遠來了個對視。
那雙極其致的碧藍眼睛和金發,逐漸跟粑粑結婚證上的人模樣重合。
他后知后覺的張大,又狂眼睛,反復確認,驚訝中帶著不可置信,“是……麻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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