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盤裏,全是西洋麵,一個個致華又詭異:有亮片的狐貍臉,角高高翹起,笑得不懷好意;有羽點綴的人臉,一行用紅碎寶石點綴的淚;還有小醜、歌伎、人等等。
雲喬一眼掃過去,沒一個是中意的。
席蘭廷已經拿了一個,是黑白二的麵,簡單不花哨。
他見雲喬遲疑,拿出一個貓臉給。
黑貓臉,點綴了漆黑羽,兩撇小胡子微,惟妙惟肖,隻是眼睛部分空空的,十分有趣又驚悚。
他親自給雲喬戴上。
七叔上,總有點藥草清香,沁人心脾。
他手指拉過麵的繩子,開耳側碎發,替綁好。.伍2⓪.С○м҈
指端冰涼。
手指無意在耳朵上了下,留下一陣寒意,以及親的麻。
雲喬屏住呼吸。
戴好了,席蘭廷端詳:“很不錯,像個貓。這麽看,你的眼睛與這麵非常相配。”
雲喬:“……”
也想看看。
舞笑著,托盤底下的手拿出來,掌心一麵小小圓鏡子。
席蘭廷接過來,給雲喬自己看。
雲喬一直知道自己好看,然而不靠吃飯。好看而已,沒什麽意義。
可陡然看到自己麵下的半張臉,還是愣了愣,比自己認知裏更出一些。
這就是嗎?
舞也在看,目裏有驚豔之。
電梯等候多時,他們倆上去,侍者拉上了電梯門,按了頂樓層樓。
電梯裏沒有燈,一層層上去,忽明忽暗;待到了四樓,停穩時候哐當一聲,雲喬差點沒站穩。
鐵柵欄門外,站了好幾人,都是等電梯下去的。
侍者又用力打開門,請裏麵的客人先下。
然而,等著下樓的客人像是喝醉了,雲喬還沒出去,他們就跌跌撞撞要進來。
席蘭廷一把拉過了雲喬的手,另一隻手擋住電梯門:“急什麽,莫不是要投胎?”
雲喬:“……”
七叔你這麽橫,很容易挨揍的。
四樓接待的都是貴客,不單單有錢。對方既然有些權勢,又喝醉了,再聽席蘭廷聲音是個頭小子,豈能任由他罵?
“你是不是活膩了?”男人滿酒氣,神不善往席蘭廷上撞。
席蘭廷眼眸一沉,手在這行人眼前一晃。
雲喬覺得自己沒有眼花,的的確確瞧見了一陣輕霧。
但很快,霧氣散盡,像是舞廳客人們煙飄出來的。
雲喬到底是眼花看錯了。
然後,那些要找茬的客人,好像懵了似的,乖乖往電梯裏走。
雲喬錯愕看著席蘭廷:“七叔……”
席蘭廷:“怎麽?”
雲喬反而不知該說什麽,隻是道:“你下次客氣點,別不就問別人是不是找死。你這挑釁。”
席蘭廷笑起來:“替我擔心?”
雲喬想到,他那怪異的速度、他手指偶然一帶來的震撼,還有他的力量,沒什麽值得擔心。
“不是說出來玩?”雲喬道。
席蘭廷聽了,頷首:“你說得對,出來玩就應該開心。今天是我錯了,七叔給你賠不是。”
雲喬:“……”
“等會兒陪你喝酒,當做賠罪,可使得?”席蘭廷又問。
雲喬此刻才聽出,他在調戲。
七叔仗著自己比旁人有本事,不作妖就難,雲喬徹底敗給了他。
“好,使得。”從善如流,寵著七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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