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這話說的,雖沒見過面,但你們已經定親了啊?姑娘不重要還有誰重要?難得的是容世子這份心意。想必是怕姑娘待嫁煩悶, 特地拿來解悶呢,可見容世子心。”
婢邊收拾東西邊歡喜嘀咕:“奴婢原先還擔憂世子為人清冷會慢待姑娘去,卻不想容世子這般好。說來也是, 人人都說他是個風姿卓絕的人, 這樣的人又豈會是個冷的?”
阿黎聽著婢的話, 視線落在彩的珠子上, 心里仿佛也被這歡喜漸漸染。
這樁婚事, 竟越發地期待起來。
恰巧過了兩日, 國公府送了位繡娘過來, 是戚婉月安排來的。也不知宋缊白如何跟戚婉月說的,國公府安排來的這個繡娘手巧得很,脾氣也好。
得了這麼個繡娘,阿黎順手非常,在歡喜和期盼下為自己繡嫁,只等婚之日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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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嫁的姑娘大抵都是忙的,以至于阿黎覺得時間過得很快,嫁才繡好沒多久,就到了十月婚的日子。
這也離此前容世子送彩珊瑚珠過去了好幾個月。
在那之后,容世子又陸陸續續送了兩回東西,皆是些有趣的玩意兒。臨到婚,阿黎便尋了個箱子將這些東西單獨收起來。
阿黎只負責繡嫁妝,親事宜自是不必手的。因著二房宋缊白和戚婉月和離,二房沒個主母,是以由三房的嬸母尤酈娘幫著張羅。
尤氏是個能干的,對阿黎也盡心盡力,出嫁儀隊安排得妥當。睿王府迎親時,阿黎被人牽著去長椿堂給主母請安,又給父親磕頭,便這麼稀里糊涂懵懵懂懂地出嫁了。
不怪稀里糊涂,主要是的。
也不知是哪個喜婆子跟說新娘子出嫁的笑話,認認真真聽了進去,生怕自己也鬧出笑話所以連一滴水都沒敢喝。
就這麼坐在閨房等睿王府的人來迎娶,已經是下午酉時。
上轎,下轎,拜堂,行禮,皆小心翼翼規規矩矩,直到被送房,坐在了那張陌生的、大紅的喜床上。深呼吸口氣,真真切切地會自己嫁人了。
可隨之而來的,也是最張的時候——要見到那位期盼已久的夫君了。
若他見到自己模樣,會喜歡吧?
阿黎不確定,怕掀開蓋頭他會不喜自己。
糾結此事,連困意也無了。想了想,悄聲問:“凝霜,我這會可妥當?”
凝霜正在整理東西,聞聲忙看了眼。見們姑娘兀自掀開蓋頭,忙跑過去扯下。
“姑娘不可,這蓋頭得新郎揭開,否則不吉利。”
阿黎焦急,小聲說:“我知道啊,可我擔心自己太丑了,萬一他不喜。”
凝霜噗呲笑出來:“我的姑娘,嫁都嫁過來了怎麼還擔心這個?難不因為姑娘長得丑.....呸呸呸!我們姑娘長得可不丑。反正,不論姑娘長相如何,姑爺也不能因此反悔吧?”
“快扯下來,”凝霜說:“姑娘不丑,姑娘想想,夫人是個大人,老爺也英俊倜儻,生下的兒怎麼會丑呢?就算天仙來了也比不上你去。”
這話雖有夸大的分,可在這個關頭,迅速地安了阿黎。
立馬放下蓋頭,乖巧等容辭過來。
這廂,容辭正在應酬賓客,侍衛悄聲稟報新房的況。阿黎主仆倆在新房的話,自然是一字不落地了耳中。
容辭不莞爾。
他本就長得好看,且一大紅喜袍襯得紅齒白俊朗非凡。這一笑,仿佛冰雪消融,春暖花開。連旁人見了都忍不住慨,這容世子果真好人才。
如此高興,看來十分滿意這樁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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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黎等了沒多久,新房里陸陸續續熱鬧起來。喜婆進屋片刻,隨后又涌一群夫人和小姐們。
阿黎清楚,這些想必就是睿王府的妯娌和親戚了。
這些夫人們先是對打趣了會,然后一邊說吉利話一邊將糖果花生灑在床上。
最后是喜婆唱喜,唱完后,開口道:“請新郎揭蓋頭。”
阿黎心頭一跳。
他何時來的?
適才自己悄悄撓脖頸,他不會也看見了吧?
阿黎恥得很,從小就被教導要做個端莊的人,嫁去旁人家也要做個得賢惠的媳婦。
可適才脖頸也不知被什麼東西到,得很,便仗著蓋頭遮掩,假裝耳珰時撓了下。
然而,沒等仔細回想,就覺得眼前一亮,天刺眼。
下意識抬頭,當看見眼前之人時,頓時驚住了。
容辭揭開蓋頭后,任看。他眉目溫和,眸子里噙著些淺淺的笑。
旁人不知是何原因,還以為新娘子見到新郎看傻了眼,紛紛哄笑起來。
而阿黎在這陣哄笑中,漸漸地臉頰發燙,繼而變得緋紅,緋紅中又夾雜著臊、后悔、難堪......
這人......不就是幾個月前見過的那位公子嗎?
彼時他在街上救了,不知其份,自稱容世子表妹向他打聽容世子的況。
卻不想,正主就在跟前。
想到自己在他面前出了這麼大個糗,阿黎窘又局促。這人應該是知道份的,卻故意沒說,看笑話。
這一刻的心,怎麼說呢?
阿黎得見容辭的真面目,觀他一表人才,自然是歡喜的。可想起此前自己在面前丟臉,又恨不得鉆進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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