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的人怎知道哪日離京?這作實在快。”
“可不是,還以為是采荷的兄長報的,后來瞧著不像,也不知是誰人報的。”
“不論誰人,總歸是做了件好事。”
“對了,”宋老夫人問:“老二知道了吧?他那什麼靜?”
尤氏道:“這事他肯定知道,不過二哥已經跟李家恩斷義絕,對李秀蘭的事沒問過。”
“那就好,他就是得栽個跟頭才知道疼。我現在唯一欠心的是你二嫂跟他鬧和離,這事若是能有人勸勸就好了。”
.
宋缊白即將與戚婉月和離的事也不知誰走了風聲,整個襄侯府都知道了。
原先雖猜到會如此,可沒想到會這麼快,是以,居然連阿黎也聽得了此事。
彼時才從學堂出來,無意中聽婢說了一,頓時傷心得不行。
當即讓小廝駕馬車去睿王府找容辭,可容辭不在,于是又駕馬車趕去馬巷。
容辭走出來時,就瞧見小姑娘站在門口,哭個淚人。
“容辭哥哥,娘親不要我了!”說。
容辭的心一揪,像是有無數只螞蟻啃食般,汩汩生疼。
小姑娘眼眶通紅,晶瑩的淚水流得兩頰皆是,不似旁的孩子嚎啕大哭,只靜靜嗚咽。
連哭也極其乖巧安靜,懂事得令人心疼。
容辭憶起上輩子。
午后兩人在書房看書,婢抱了個箱子進來。打開,里頭是一些破舊的玩。
襄侯府二房無人,阿黎的院子久不修繕,小書房雨,將保存的那些布偶、書畫都淋了個。得知舊時玩被雨淋壞,阿黎不忍心丟棄便著人送來了睿王府。
宋缊白與戚婉月在五歲時和離,之后宋缊白離京外任,戚婉月也鮮回京城,阿黎就待在的小書房默默長大。
那是兒時的玩,也是小時候的寄托。
婢問放在何,睹思,還未說話就先落下淚來。
彼時,也是這麼靜靜地、忍而小心翼翼地哭。
這會兒,小姑娘大眼睛潤,可憐無助地著他,跟他說:“容辭哥哥,娘親不要我了。”
容辭蹲下,將小姑娘抱進懷中。
“阿黎別哭,我在。”
別哭!
上輩子缺失的,這一世他幫找回來!
第18章
容辭將阿黎帶回屋子, 親自給凈臉洗漱,又讓婢上了最喜歡的糕點。
他坐在對面,看著小姑娘捧著糕點細嚼慢咽。
“誰與你說,你娘親不要你的?”他問。
“我下學時聽見了。”阿黎邊吃邊道:“柳英姐姐們說娘親不肯回府, 要跟爹爹和離, 還說娘親會離開京城, 不要阿黎了。”
話落, 容辭眸子里閃過一抹厲。
他聲安:“阿黎別聽們胡說。”
阿黎小聲問:“容辭哥哥,我爹爹和娘親真的要和離嗎?”
“你可知和離是何意?”
阿黎點頭:“我知道的, 們都說過。說爹爹和娘親分開, 然后爹爹娶后娘, 娘親另嫁別家生小弟弟。”
容辭著怒火:“沒有這回事,阿黎只管放心。你先乖乖坐著吃糕點, 吃完了, 我送你回家。”
“嗯。”
容辭出門, 面沉如水,吩咐道:“告訴凝霜,讓查一查哪些人在阿黎面前嚼舌, 查出來, 不必留了。”
侍衛一凜, 恭敬應聲:“是。”
酉時, 容辭送阿黎回襄侯府,安頓好阿黎后, 徑直朝宋缊白的書房而去。
也不知兩人商談了什麼,當夜, 宋缊白的書房燭火燃了半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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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國公府。
戚元盛與大哥戚元用過早膳后去上職, 不想才出門,就見宋缊白像石柱似的杵在門口。
“這是......”
戚元盛腳步一頓,低聲問小廝:“大清早他怎麼在這?”
小廝道:“宋二老爺天發亮就來了,站了快一個時辰,什麼話也沒說怪瘆人的。”
戚元蹙眉,仔細打量宋缊白,見他頭發果真被水打得潤。
這個妹婿在他印象中,向來是斯文儒雅極形象的,哪怕前幾次來府上也是穿得整整齊齊。
竟不想今日形容如此狼狽。
他衫皺皺,下頜冒出稀疏的胡渣,眼下烏青顯然昨夜一宿沒睡。
戚元走上前:“宋大人,你這是?”
“大哥,”宋缊白出個苦的笑,沙啞說:“你讓我見見婉月吧。”
戚元盛走過來:“怎麼?是想好簽和離書了?”
宋缊白沒應,只道:“我想見見婉月,親口跟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戚元親眼瞧見那日妹妹搬回國公府時眼睛哭得通紅,肯定被宋缊白這廝欺負得不樣子。
他說:“我阿妹不想見你,再多說也無益,回吧。”
“大哥,請通融通融。”
“我通融你,誰通融我阿妹?”戚元見宋缊白這副死乞白賴的樣子就惱火,頓時拔高聲音。
所幸國公府宅邸寬廣,左鄰右舍離得遠,沒人聽見。
宋缊白低頭,任他訓斥。
等他訓斥完了,繼續道:“大哥,求你讓我見見婉月,我說句話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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