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坐著的還有肖梓晴的好友,吏部侍郎家的三姑娘何慧珠。
何慧珠跟肖梓晴一樣的年紀,但去年已經定了親,預計明年十八就禮。這個年紀的小姑娘湊在一塊就喜歡談論婚嫁之事,況且今日還是七夕,這話頭提起來就沒停過。
阿圓邊喝茶邊聽何慧珠問二表姐:“聽說你跟你表哥相看了?定下來了嗎?”
阿圓也想問,轉頭去看肖梓晴。
肖梓晴卻是興致缺缺:“長輩們還在商議。”
“想必也該快了,即便你等得你表哥可等不得呢。”何慧珠打趣:“快說說你表哥是個什麼樣的人,可還威武?”
“一介文弱書生,何來威武?”
“不是你自己說想嫁個威武的男人嘛。”
“我想嫁,但世間不一定尋得著。”
“怎麼,聽你口氣,不大喜歡你那表哥?”
肖梓晴張了張口,卻是道:“別提我的事了,我最煩說這個呢。說說阿圓吧,姑母前幾日不是給你相看人家了嗎?如何了?”
話題冷不丁轉到自己上,阿圓吃糕點的作緩緩停下。
拿帕子了角,半掩飾半遲疑,最后說道:“我跟表姐一樣也不喜談這事呢,己所不勿施于人,可懂?”
肖梓晴拿團扇拍:“什麼己所不,我看你分明是心里有鬼。怎麼?阿圓長大了學會藏了?”
“.......”
何慧珠敏銳地看過來,笑道:“哎呀,阿圓有喜歡的男子了?”
“.......”
“快說說到底是何人,長得俊不俊?”
俊是俊,就是不敢說,阿圓心想。
“是哪家的公子?”肖梓晴也稀奇地看過來。
阿圓臉紅紅的:“是.....是.....哎呀等日后你們就知道了。”
“日后?為何要等日后?哦,莫不是怕親事不惹非議?”何慧珠點點頭:“也對,不說便不說。不過.....”
眨眨眼促狹地問:“今日七夕,你們難道就不準備見一面?”
這樣的日子,正是小們扎堆見面的好機會。今日隨便往大街上一瞅,都能瞧見雙對的男男們,好不熱鬧。
阿圓其實也在想這事呢,不過又覺得不大可能,畢竟七夕人多,蕭韞也不適合在人群中面。若是他帶個子出現在京城街頭,保準次日全京城都得轟起來。
再說了,早上陳瑜送糕點過來的時候,還聽他說起蕭韞近日事多呢。
想來他是不得空的。
但沒想到,等阿圓吃完酒席,正跟母親歸家時,蕭韞就來了。
還是直接來半路劫的人。
彼時阿圓正跟母親坐在馬車上,褚夫人還在一旁絮絮叨叨地說今日來了誰家誰家的夫人,家中公子如何如何年輕有為什麼的。
結果馬車突然停下來。
“夫人,”小廝慶安在外頭說:“小姐的師父過來了。”
“師父?”褚夫人席間吃了點酒,想了半天才想起來說的是蕭韞。
蕭韞是阿圓的師父,褚夫人也見過幾次,大多是平日里逢年過節,跟丈夫攜禮上門拜訪。不過蕭韞比較忙,每次都是匆匆一面就離開了。
說起來,接不多,乍一提起,褚夫人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你師父來了。”說,幫兒整理了下發髻,然后拉開車門。
不過沒見著蕭韞的影,而是陳瑜站在外頭。
陳瑜經常去褚家送東西,自然認得褚夫人。他行了一禮道:“夫人,我家公子請褚姑娘過去一趟。”
“現在?”褚夫人看了看天,已是傍晚,再過不久即將天黑。
“正是,”陳瑜一本正經地回道:“上次褚姑娘做的文章,我家公子看過后發現有諸多錯,今日公子得閑,特地讓小的來請姑娘過去,公子已經在茶樓等著了。”
“哦哦哦。”這麼一說,褚夫人還,忙問:“你家公子在何?我送阿圓過去。”
“褚夫人放心,”陳瑜說:“公子派小的來接褚姑娘,馬車已經準備好了。”
褚夫人探頭瞧了眼,就見前方停了輛華麗的馬車。
想了想,轉頭對兒叮囑:“你師父平日忙,難得空來教導你,務必要好生學,可知道?”
“嗯。”
阿圓乖巧地點頭,高興的同時心里也愁。母親把蕭韞想這麼好,若是以后得知真相了該怎麼辦?
與母親道別后,徑直上了對面的馬車。
哪曾想,甫一鉆進去就被蕭韞扯了過去,頓時跌他懷中。
阿圓心驚跳地捶他:“你做什麼,我娘還在呢。”
“走了。”
阿圓扭頭,過車門隙,瞧見那廂慶安已經駕馬拐了彎。
“不是說在茶樓等我嗎?你為何在這里?”阿圓窩在他懷中問。
蕭韞把提起來,坐直在膝上。
“我想你想得,等不及過來接你。”
蕭韞這人,自從那夜表明心跡之后,就徹底不要臉起來,什麼話都敢說出口,說得阿圓臉紅紅的,都不知如何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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