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月眨眨眼笑道:“你還記得啊……不過也是,誰要是用鞭子爛了我的臉,我肯定是要記一輩子的……”
抿抿,認真說道:“當時,是有別的緣故,我并非那麼蠻橫不講理的人。”
“我知道。”
謝長安淡道:“后面追查行刺太子之事時,發現潞州有細作,你是在追細作,反倒是我和五哥,不明所以攔了你的路,耽誤了你的時間。”
趙明月看他神溫和,沒有為曾經那點小事惱火的意思,也沒有為這會兒自己爬上屋梁聽看之事生出問罪之心。
還謙遜客氣,把當初的事攤開來說清楚,心中頓時好大增。
“那我是為了公事,你是為了救人,沖突又是以前的了,如今說清楚,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吧。”趙明月笑盈盈地說道:“是不是?”
“是這樣。”
就在這時,小丫頭從隔壁跑過來,瞧了謝長安一眼,趕湊到趙明月邊去,小聲說道:“小姐你怎麼闖到人家的雅座來……咱們快點回家吧。”
趙明月安了小丫頭一二,轉向謝長安不好意思地笑道:“今日時辰不早了,我先回家,改日有機會再續。”
“正好我也要走了,一起吧。”
謝長安淡淡出聲,便和趙明月主仆一起下了樓。
到外面大街上后,兩人便禮貌的告辭,各自離開了。
趙明月走遠了一些,著小丫頭的腦門說:“我剛才上去的時候聽到了,他是幫一個姑娘贖,可是那個這紫蘭閣不放人。”
“他是來辦事的,不是來閑逛。”
小丫頭“啊”了一聲,“那給姑娘贖,不也是不正經的事嗎?他都沒婚哦,給花樓的姑娘贖。”
“這你就不知道了。”趙明月哼了一聲,卻是沒多說。
剛才聽到謝長安邊的長隨說,什麼五公子給錢。
謝長淵的爛名聲誰不知道?
猜測,八是謝長淵狗改不了吃屎,謝長安是幫他那個風流鬼五哥來贖姑娘的。
就說謝長安怎麼看都不像是流連在這里的人啊。
趙明月帶著小丫頭往前走了一段兒,忽然又走不了,“我們還是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再回去吧。”
原本是想著到那花樓好好吃喝,誰知道那里的飯菜那樣讓人惱火,還好貴,現在忽然有點心疼自己的銀子了。
不遠正好有一家食肆開著,趙明月便拖了小丫頭一路快跑過去。
沒想到進到食肆,發現謝長安帶著長隨也是剛進去。
趙明月眼睛發亮,“你是不是在那邊也沒吃飽?咱們還有緣,不然我請你吃飯吧,當是給去年那件事道歉!”
熱又直接,甚至沒給謝長安拒絕的機會,便吩咐伙計上最好的飯菜。
謝長安有些無奈。
本就是好兒的人,也不愿拒絕別人的善意,便和趙明月一起了座,只是關于飯菜,謝長安還是溫和地建議道:“不如我來點菜吧。”
“可以啊!”趙明月笑著說:“我請你吃飯,自然是你來點菜!”
轉向伙計說,“這位小哥,把菜單拿來!”
“不用。”
謝長安溫聲說道:“這里我常來,菜我都悉,不用菜單也可以直接點,你有什麼忌口嗎?”
“沒有。”
“那你吃辣嗎?”
“還行,能吃。”
“那有沒有葷素的偏好?喝湯嗎?”
趙明月愣了一下。
平素吃飯就是有什麼吃什麼啊,自己都不曾留意自己有什麼口味偏好,好像是什麼都行。
但聽謝長安問的這樣細致,又下意識地,不愿說自己以前就是那麼個大咧咧的人。
或許京城的姑娘都是這樣的細致呢,太不挑的話,好像不合群。
趙明月當即很認真地想了下,才說:“我喜歡葷菜,然后湯的話不怎麼喝,我比較喜歡面條,不喜歡米飯。”
謝長安點頭笑道:“那你和我小妹的口味差不多,也不喝湯。”
話落他轉向一旁伙計,說了幾樣飯菜。
有葷有素,還有兩樣糕點。
飯菜很快就上了桌,謝長安抬手做了個請的作。
趙明月拿起筷子,有些詫異地看著桌上飯菜,“我第一次來京城,轉悠了好幾日,這些菜倒是第一次吃呢。”
“是麼?”謝長安頓了一下,接下來,一邊吃飯,一邊簡單與趙明月說了下桌上的這幾道菜。
“有時候有名的招牌,未必就是最可口的,你若想吃到味道不錯的,得有個悉京城的人帶著你才行。”
他的語氣很隨意。
就像是閑聊一般,告訴那些飯菜的特。
簡簡單單幾句話,溫的像和風一樣,趙明月聽著,覺得這人聲音實在是好聽,風度也實在是極好,口便道:“你忙不忙呀?我能不能請你帶我在京城轉轉。”
謝長安微怔。
趙明月也意識到自己這話說的唐突,兩人不過就是比萍水相逢多一點的而已,實在是不該這樣要求他。
打了退堂鼓,也想把話圓回來。
這時候謝長安卻開了口:“可以是可以,只是最近事要理,可能要置完事才會有時間。”
他這番話一出,趙明月的退堂鼓登時又消失了。
不知怎麼,就是覺得,謝長安這不是推托之詞,而是真心實意的話。
趙明月抿抿,“是贖的事嗎?我那會兒聽到了,不如我幫你辦這件事,等辦完了,你再帶我轉一轉看一看。”
“這……”謝長安略有遲疑,“紫蘭閣不是什麼好地方。”
姑娘是不應該常去的。
趙明月笑道:“不妨事的,我以前在潞州的時候,什麼三教九流的地方都進去過的,紫蘭閣對我來說和街上隨便一家食肆鋪子沒區別!”
“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你與我說一說,那贖的姑娘是多銀子,那媽媽不放手有沒有什麼?我沒準兒能給你出出主意呢!”
實在是熱直接。
謝長安現在也是有一點頭疼,便順勢將事簡明扼要地說了。
只說幫人贖,對于謝長淵的請求以及不方便出面,他自然是一字未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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