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話。”云祁的手上謝昭昭臉頰，“也不用理我，省點力氣。”

謝昭昭點點頭，將臉埋云祁懷中。

隔了一會兒，陣痛消失了。

可的子卻僵的厲害，十足繃，似是害怕那痛隨時會襲來。

如此反反復復。

謝昭昭從午后睡醒一直痛到了晚上子夜。

一開始的痛似乎還在忍耐范圍，甚至還在疼痛的間隙吃了一點東西。

可是越到后面，痛的越發的厲害，一句話也不想說，渾痛的發抖。

痛到極致竟是抑制不住地慘出聲。

于氏那邊收到了消息，謝嘉嘉陪著趕了過來，一來便先把云祁給攆出去了。

這產房里最幫不上忙的就是他。

還占著地方一臉的死白，倒是他被嚇到了。

東宮那邊，太子也聽聞消息，和張良娣趕來，宮中亦派了人過來看。

云祁這里瞬間就人滿為患，大家都等在院來回踱步。

太子披著明黃的斗篷站在廊下，聽著里頭一聲聲的慘，再看云祁丟魂似的白著一張臉，想安一二，又實在是安不出。

他有一二兩，但他政務太過繁忙。

孩子們出生的時候，他都不曾這樣守在門外等待過。

倒是張良娣，上前兩步溫和地與云祁說道：“殿下耐心點，生孩子時間可能會有些久，不過昭昭素來好，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云祁點點頭卻沒說話，里頭謝昭昭的慘聲已經一聲高過一聲。

從肚子疼到現在，起碼五個時辰了。

他以前都不知道生孩子這般折磨，要痛苦這麼久。

“看到頭了，王妃再使點勁兒！”

房間傳出婆子鼓勵的聲音，以及謝昭昭抑痛苦的哭喊。

那一聲一聲，云祁的心似乎都被揪住了一樣，呼吸不暢。

謝長珩今日有事沒來，謝長淵和謝長安倒是陪著來了，這會兒聽著這等慘也是怵得慌。

謝長淵就想起當初陳書蘭生產的事來，真是夠嚇人的。

他湊近謝長安，“看看，多可怕，愿意給你生孩子的人值得捧在手心里供著啊。”

謝長安茫然地點了點頭。

他還沒親，這個話題他不知道怎麼接茬，只是擔憂妹妹。

謝昭昭自小習武，在軍營里滾過泥地，爬過樹，要說是皮糙厚都不為過，遇上生孩子的事，竟然也這般凄厲慘。

這樣焦灼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忽聽得里頭傳來響亮的孩子啼哭聲，眾人都大大松了口氣。

張良娣喜道：“生了、生了！”

太子點點頭，轉向云祁，還未張口，云祁已經快步走了進去。

屋子里氣彌漫，那些伺候生產的穩婆和婦人瞧著手上和上都粘了幾分氣。

于氏趴在床邊用襁褓裹著孩子，也是滿臉的水汽，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

笑著對謝昭昭說：“昭昭兒，你生了個兒子！”

“是嗎？”

謝昭昭笑了一聲，費力地抬了抬手，撥弄了下小孩子的小臉蛋。

寶寶“哇嗚”一聲，又哭了起來。

云祁想到床邊來看一眼，無奈床邊全是人。

他還發不得火，只能站在外圈，眼看著那些婆子們收拾東西。

水盆，剪刀，白布……

所有的東西好像都粘了紅一樣，讓云祁看著心驚膽戰，懷疑生個孩子是流了多。

等床邊終于人了一些，云祁一個箭步上前去牽住謝昭昭的手，激難言：“昭昭！”

“嗯……”

謝昭昭輕應了一聲，笑容有些虛弱，“是兒子，你瞧，眉眼像你，鼻子和像我呢。”

云祁飛快地看了孩子一眼，心更加復雜。

他遲疑地了一下孩子的小臉蛋，似乎是怕弄疼了他一般，也不敢多，視線便又回到謝昭昭上，“昭昭，你辛苦了，我、我……”

素來能說會道，這會兒的云祁竟然難得結，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于氏抱著孩子起，把床邊的位置都讓給云祁。

云祁立即坐近了一些，也顧不得去拿帕子，著袖角給謝昭昭拭額頭的汗水，憐地親了親的額頭。

謝昭昭想抱抱他，無奈手臂沒什麼力氣，實在抬不，便笑著說：“我了，想吃東西。”

“好，我這就讓人送來！”

李嬤嬤們早先就讓人去準備了謝昭昭產后吃的東西，很快便送了進來。

云祁端著小盞，一口一口喂給謝昭昭。

李嬤嬤小聲說道：“殿下，太子還在外面……”

云祁喂食的手沒有緩下來，倒是謝昭昭下朝外點了點，“你先去瞧瞧外面，這里能伺候的人多，你把外頭安定，之后再進來。”

“……好吧。”

云祁似是有些不愿，但別人他都可以無視，父親那里卻是不能太失禮。

他把小碗遞給一旁的香桂，起離開。

太子此時已經被請到偏廳了座，于氏歡喜，將孩子包裹的很嚴實，抱過來也給太子看過了。

云祁進去的時候，孩子正好在太子手上。

這小小的團子，如今誰抱在懷中都是小心翼翼，寶貝的不得了。

“父親。”

云祁步進偏廳行禮。

太子抬眸看他一眼，笑道：“這孩子像你。”

云祁走上前去，太子自然將孩子往他懷中一遞。

云祁連忙接住，卻抱的如臨大敵，渾繃不已。

太子輕拍云祁肩膀，笑瞇瞇地說道：“別害怕，這是你兒子，不是洪水猛，多抱幾次就習慣了。”

“我知道了。”云祁聲音也有些繃，盯著閉上眼睛的小寶寶抿了。

太子說：“已經很晚了，孤就先回去了，宮中有人去報喜了，明日會送下賞賜，你……你也拿喬這麼久了，別繃著了，給你皇爺爺一點面子吧。”

“他子不適，如今睡著的時辰多，醒來的時辰日漸了，怕是……”

云祁心中咯噔一下，垂眸：“知道了。”

太子沒有再說什麼，和張良娣一起離開了。

云祁實在是抱不慣，怕弄疼了他，更怕摔到他，便將孩子給一旁的母，他則安頓人送于氏等人離開。

謝長淵過來，哥倆好的抱住云祁的肩膀，“多抱抱練就好啦！好好照顧昭昭，母親這邊你不必擔心，我和老六護送著呢。”

云祁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