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理理……”寧以初一時間心緒復雜難言，兩種緒死死地糾纏著，一方面，心懷僥幸，或許寧清婉沒死。

可這一點都說不通，當年那場綁架案有多殘忍他們都清楚，寧清婉的人組織也是實打實的證據，包括歹徒們的口供等等……

同時，這種僥幸，又伴隨著一種強烈的難言的復雜！

一種強烈的不安浮上心頭，寧以初始終記得，寧清婉的這場綁架案，是離間和厲凌煬之間的主要原因……

“伯母能百分百確定那就是我媽的聲音嗎？”寧以初抓住了關鍵線索，卻還是不敢相信，“信號源你的人再次追查了沒，可不可以鎖定地點？”

“我安排的人去檢測的時候，信號源已經消失，無從下手。”

墨柏佑目溫地注視著寧以初，盡力安道，“我媽說聲音是一樣的，們認識這麼多年，不可能認不出來，初初，也許伯母還活著……”

聲音……

不知道為什麼，寧以初腦海中頓時浮現出當初案子中的許多證據。

有厲凌煬的聲音，也有顧思南的聲音……

警方只鑒定過顧思南的那一份，一模一樣，不存在偽造！

但這一刻，卻有些懷疑了起來，那些所謂的真實的聲音，是不是有人蓄意偽造的？

可到底是誰，會大費周章設置這樣一個局呢？能做出這種級別偽造的人可不多……

麻麻的思緒在寧以初的腦海中浮現，定了定心神，“墨總，謝謝你告訴我這些……這件事我來查吧。伯母那邊就先按兵不，有第一次，也許就有第二次。”

直覺告訴寧以初，也許不會有第二次電話了。

死而復生這種事，只有親自去調查才行！

“我會讓我媽多注意的，有消息第一時間通知你。”

墨柏佑俊儒雅的臉上揚起一抹淡淡的笑，眸斂而克制，“其他的我先派人盯著查一查吧，你也別太張。”

他怕到時候讓寧以初空歡喜一場。

“好。”寧以初也對他回以一個微笑。

“對了。”墨柏佑看出寧以初的心思不在這，出于私心，卻還是想要在這里多留一會兒。

他主談起生意上的話題，“之前看你在和cnd談新興技方面的合作，還順利嗎？”

“還好。”寧以初想起男人的影，心弦一，拿出手機瞥了眼并沒有新消息提醒。

也許，厲凌煬本不在意去不去吧……

正當兩人聊著生意上的事時，墨柏佑的助理匆匆推開房門，“墨總，和您一起出車禍的司機老程突然心臟大出，醫生說可能需要轉院！”

“心臟？”

正準備離開的寧以初聽到這句話，臉驟然大變。

……

帝都，某世紀酒店的總統套房。

偌大的總統套房一看就是有人心準備過，房間點著優雅的雪松味香薰，淡淡的香味彌漫，各種裝飾用的氣球和彩帶等，讓套房看上去多了一溫暖和驚喜。

雪白的大床上鋪著心的玫瑰花瓣，還有各種心包裝的禮奢侈品，大理石餐桌則是浪漫的燭晚餐，上等的艮第紅酒正放在一側，燭搖曳，映照在了九百九十九朵紅玫瑰的花束上，四周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如夢似幻。

顧凌煬正坐在桌旁。

男人一考究的西裝，熨燙妥帖，袖扣上的藍寶石散發著迷人的澤。

他頻繁看向手機，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距離他和寧以初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

但他并沒有馬上離開，他心存幻想，以為寧以初是遇到什麼麻煩，馬上安排人去調查，卻發現寧以初早早就已經出了門，各大醫院也沒有院的通知。書

他繼續等啊等，等到紅燭都要燃盡了，等到心準備的燭晚餐全部變冷，寧以初還是沒有出現。

是不準備來嗎？

既然不來，又為什麼要答應？

就為了耍他嗎？

原本，他決定今晚和寧以初坦白他的份，告訴所有事的真相，他被厲建斌追殺后的下落……

他預想過所有的可能，唯獨沒有想過，寧以初會放他鴿子。

顧凌煬角牽出了一抹冷漠至極的笑容，旁邊艷滴的玫瑰仿佛是在嘲笑他的自作多。

他真是愚蠢，到這個份上了，居然還相信寧以初……

“叩叩。”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天邊泛起魚肚白。

房門被人敲響，傳來的卻不是寧以初的聲音，而是徐特助。

徐特助知道顧總下了多大的決心，打算和寧以初重新開始，只是沒想到寧以初會直接不來。

本以為顧總會很快離開酒店，只是等到很久幾乎天亮了，房間也沒有任何靜。

徐特助不免有些擔心，敲響了房間的門聲。

“進來。”

低沉冷冽的聲音，仿佛沒有任何溫度，冷得刺骨。

徐特助心下一，推門進去，就看見了坐在大廳中央沙發上，渾灑滿寂然的顧凌煬。

他冷漠地坐在那，周仿佛有一排斥他人靠近的氣場，冰冷得像是終年不化的雪山。

第一縷晨曦過薄薄的白窗簾掉進來，卻只是給他鍍上了一層冷清輝，愈發襯出他滿地的寂寥……“先生……”徐特助小心翼翼地開口，“您從昨晚到現在都還沒用餐，我先去早餐，您先吃點，不然您的胃要不住了……”

“不必了。”

顧凌煬嗓音低沉沙啞，冷冷地吐出這兩個字。

徐特助一，總覺得boss比之前看起來更冷了……那些好不容易因為小小姐和小爺聚起來的溫暖，瞬間消散。

“吩咐人把這里的東西全部理了。”

顧凌煬淡漠啟，沒什麼地掃過那一束心準備的玫瑰花上。

骨節分明的手指，慢條斯理地重新戴上了那副面，“走吧。”

今天之后，他只是g。

他不會再給寧以初第二次機會了。

“……是。”

車子從酒店駛出，緩緩朝公司而去。

據導航提醒，車子剛好經過珺悅府附近。

紅綠燈路口，厲凌煬面無表地泰然端坐，不經意的一瞥，竟看到一輛悉的車剛好從那一邊駛來。

寧以初在駕駛座，副駕駛上是墨柏佑。

臉上有些疲憊，墨柏佑不知道跟說著什麼，臉上滿是關切。

而……

竟也十分泰然，照單全收。

呵……

這就是他等了一整晚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