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主墓室退往黃腸題湊之外的路,相比進來時要相對容易得多。程志風等人在墓頂上層鎖定正確的方向,準確找到位置,由湯彥和廖深配合進行鑿,直接過了下方復雜的所有機關陷阱,找到了盜口。
幾人有序鉆盜,順利回到黃腸題湊之外,計劃著先回到最初那條地道中,嘗試繼續對這復雜的地下世界進行探索,尋找那不知所在的金劍。
程志風是第一個從盜鉆出來的,他沒有立刻從側室出來,而是習慣地舉起手電,先對外面進行觀察。
強手電將一片片區域陸續照亮,將車馬俑的影子斜斜拉長,但仍有許多死角無法照到。
程志風雖然什麼異樣都沒有看到,但他卻很敏銳地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不對!在他們之后,還有人進來過!
他之前曾從石番和阿田那里借來一種蠶,那蠶材質非常結實,是神生前贈予阿田的兩只蠶寶寶產出的。
石番和阿田最初還想過用那韌、延展及強度極高的蠶做個馬甲,但兩只蠶寶寶能有多產量?也就只有那麼一小卷。
程志風偶然間見到那蠶,非常識貨地意識到那蠶可用于制造一些巧的機關陷阱,于是便借來了。
這次進這黃腸題湊前,他將蠶系活扣攔在必經之路上,并將末端掛上一小木,懸在側門門口附近。
如今,小木已經掉落在了地上,這便意味著,一定有人在他們之后到達過這里,并到了那蠶。
不管來人是誰,肯定都不是自己人!
程志風回頭沖后面的廖深比劃了一個手勢,然后微微后退兩步,稍稍一頓,猛地加速沖出側門,順勢在地上翻出幾個跟頭,并在這過程中抬手甩出鐵爪鉤。
鐵爪鉤劃出一道弧線,穩穩抓住黃腸題湊的頂沿。
程志風還未停下翻滾之勢,便按下鐵爪鉤部機括,猛地收鏈條,“嗖”地一聲翻躍到黃腸題湊頂上,并一個側躲閃,藏在一尖刺立柱之后。
廖深隨其后,幾乎使用同樣作,也躍上了黃腸題湊頂板,躲在另一尖刺立柱之后,與程志風的位置形掎角之勢,相互照應的同時,進可攻、退可守。
湯彥手拉住側室門板,緩緩在“吱嘎”聲中關上了門,并低聲提醒陸續從盜爬出的其他人,暫時先不要出去。
程志風和廖深彼此互視一眼,齊齊關上強手電,讓整座地宮再次陷死寂的黑暗,接著兩人緩緩趴在黃腸題湊的上頂邊緣,屏氣凝神地靜聽周圍一切聲響。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許久許久,都沒有出現一聲響。
起初,藏在暗的周老板等人,還以為程志風和廖深這麼做,只是習慣地試探。但再怎麼試探,也不應該過這麼久都沒下一步行。因此他們都開始懷疑,是不是他們中的誰出了馬腳,被對方發現了。
超仔年紀最小,心氣最高,脾氣最暴躁,也最缺乏耐心。
他見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任何人有進一步作,他低低嘀咕了句“一群膽小鬼”,然后連招呼都不打一聲,便獨自提前了起來。
紅外夜視鏡幫助超仔在這無盡黑暗中能勉強辨認周邊事,為他提供了視野優勢。而他繼承的持劍人傳承,是刺殺,其中的步法和法,本就有著極強的斂氣藏匿屬。
他穿著的特制相互不會出聲,他抬起的腳落到地面不會出聲,他邁出的每一步,除了輕微帶空氣、激起微量塵埃,都沒有生出一聲響。
這樣的環境,幾乎就相當于是他的領域,他自詡為黑暗中的死神,沒有任何獵可以在他的領域活著離開!
藏匿在另一的莉娜注意到了超仔的行,擔心會暴,正焦急地不知該如何是好,卻覺旁的棠叔在的肩膀上很輕微地拍了拍,似乎在示意寬心。
當前兩方都把自己藏在黑暗中,誰都不先,都不想暴,形了僵局。
想要打破僵局,并將局勢變得對己方有利,還真的只有懷刺殺的超仔能夠做到。
莉娜按捺住心的焦急,靜觀其變。
超仔繞過了車馬俑區域,著外圈那道深的最邊緣,悄無聲息地到了黃腸題湊的側面。
他將大劍牢牢背在后,取出兩個類似吸盤的工套在手心,竟是如同蜘蛛一樣,直接攀附在黃腸題湊的側壁上,一點點到了頂部。
頂上那一尖刺立柱,復雜了這片地形。每一尖刺立柱都了掩,可以供超仔藏匿,卻也遮蔽了他的視線。
他無聲向回索,并不斷尋覓著程志風和廖深的位置。
紅外夜視鏡雖然看普通仍有些模糊,只能勉強辨識那一尖刺立柱的大概廓,但只要有溫度的進到視野,紅外夜視鏡上立刻會出現非常清晰的彩廓。
超仔一直索到黃腸題湊的正門上方,都沒有發現任何人,他到有些不對。
之前他明明看到有兩個人翻上來了啊,怎麼這片區域一個人都沒有?
他正疑著,卻忽然聽到“啪”的一聲脆響,接著眼前出現晃眼強,耀眼的白覆蓋了他的全部視野,使他短暫失明。
“就你也敢打我兒子?”程志風的一句怒斥,從超仔左側傳來。
超仔趕出背后大劍,沖著左側做出抵擋姿態,右側卻結結實實地挨了一記長。
“砰!”
悶響聲中,超仔被廖深的長結結實實中背部右側,整個人側飛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線,墜向地面。
超仔也是夠狠,雖然覺右半側上幾乎麻得要沒了知覺,仍在空中翻轉一圈,穩住形,雙腳落地,既使他看起來沒那麼狼狽,又讓他能夠第一時間保持防姿態,保證他能從容面對可能出現的下一次襲擊。
程志風打亮手電束,如聚燈般將下方的超仔照亮,他自己則躲在尖刺立柱之后,防著有人放暗槍。
超仔很不甘心,咬牙怒問:“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程志風冷笑道:“你猜!猜對我就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