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清晨。
孟瑾瑤吃過早飯,正準備隨顧景熙去壽安堂給顧老夫人請安。
剛想起,顧景熙就給遞過來一拐杖。
見狀,一臉嫌棄,拄了好幾天拐杖,也厭煩了,心是拒絕的,上也是拒絕:“去給長輩請安,拄著拐杖過去,像什麼樣子?”
顧景熙瞧一臉抗拒,想起平時嫌棄拄拐杖,卻又不得不拄著拐杖的模樣,微不可察地勾了勾角,溫聲勸道:“夫人的腳傷還沒好全,還是拄拐杖好點。”
孟瑾瑤猶豫了一瞬,最后還是堅決拒絕:“無礙,腳傷也好的差不多了,我走慢點就好,等會兒走兩步,若是不行再拄拐杖。”
聞言,顧景熙也不勉強,溫聲道:“也好,那就依夫人的。”說罷,就將手里的拐杖遞給邊的丫鬟。
孟瑾瑤施施然站起來,邁步試著走了兩步,覺已無大礙,便慢步往屋外走。
然而,剛出院子門口,就后悔了。
剛開始走那幾步,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可多走幾步,那種不適來襲,還是覺得有拐杖好,沒有拐杖走路吃力點,現在主要作用力都在右腳,走起路來有點一瘸一拐的覺。
顧景熙見臉微妙,還微微頓了頓腳步,問:“夫人,怎麼了?”
“沒事,走吧。”
孟瑾瑤犟得很,才不承認自己沒了拐杖不行,邁起腳步繼續緩步前行。
顧景熙也沒拆穿的逞強,邁著大長跟在旁,配合著那如蝸牛一般的步伐。
但,小姑娘走得是真的慢,磨磨蹭蹭的,走了兩三步,他才走一步。
他垂眼看去,眼便是小姑娘小臉微微繃著,蹙著月眉的神,明明腳不怎麼舒服,但又故作若無其事緩步前行。
是個子擰的丫頭,不肯服輸。
忽而,他眼角余看到小姑娘頻頻往他上瞥了好幾眼,也不知是在羨慕還是在嫉妒他雙無恙、行自如。
他勾起角笑,出手臂,調笑道:“夫人,我這人形拐杖比那木頭好看,你既然不喜歡那拐杖,不妨換一?”
聞言,孟瑾瑤腳步一頓,斜睨了他一眼,見他噙著笑意看自己,那眼神仿佛在說:來吧,別逞強了,就你這速度,中午都到不了壽安堂。
好漢不吃眼前虧。
孟瑾瑤口嫌正直:“雖然你也不怎麼好看,但還算湊合。”說罷,便手挽住他的手臂。
顧景熙低笑一聲:“能勉強得了夫人的眼,是為夫的榮幸。”
清秋與凝冬跟在他們后,瞧他們明明相的好的,但侯爺竟然很有可能是有心上人的,就很難理解,侯爺是怎麼做到在有心上人的況下,還對們家主子如此溫?
壽安堂。
孟瑾瑤與顧景熙挽著手,并肩而來。
顧老夫人看向他們,隨后將目落在他們的手上,看著他們親昵的作,角不自覺地上揚,心里欣萬分,兒子和兒媳親也有一段時日了,現下瞧著越來越好,如無意外的話,能好好兒的過一輩子。
其他人的視線也落在他們的手上,略顯詫異,顧景熙什麼子,他們是知道的,看似溫和,實際上冷冷清清的,讓人難以親近,何曾在人前跟子如此親昵?看來孟瑾瑤不簡單,竟然能降伏顧景熙。
孟瑾瑤察覺到大家意味深長的眸,臉一滯,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還拄著人形拐杖,默默將手放下,若無其事地上前給顧老夫人請安行禮:“兒媳給母親請安。”
顧景熙也朝顧老夫人作揖一禮:“兒子給母親請安。”
顧老夫人和悅:“好孩子,都坐下說話吧。”
話音剛落下,顧景熙便手扶著小姑娘到一旁的椅子坐下,那作練的很,仿佛做過無數次,這可把在場的人都驚住了。
便是見慣大場面的顧老夫人也有些錯愕,上次兒子和兒媳過來請安,也沒有像今天這樣膩歪,今日這是怎的了?
張氏忍不住調侃一句:“以前還有人說三弟不近,冷冷清清的,肯定不懂得疼媳婦,現在看來,是他們看走眼了。”
陳氏亦笑道:“可不是?看三弟對三弟妹就的很,這膩歪勁兒,便是我和二爺當年都比不上。”
孟瑾瑤訕訕地笑一笑,轉而幽怨地瞪了顧景熙一眼,要不是這廝那天晚上嚇著,也不會摔跤崴了腳,今日又在人前被人調侃。
顧景熙不明所以,不明白自個兒怎麼又惹了不快,掃視一眼在場的人,淡聲解釋:“阿瑤崴了腳,如今還沒好全。”
顧老夫人聽后一愣,關切地問:“阿瑤腳崴了?嚴不嚴重?”
孟瑾瑤微微搖頭:“小問題,不打的,如今也快好了,母親不必擔心。”
“你這孩子,腳崴了本就不宜多走,便是不過來請安也行的。”顧老夫人說著,瞪了兒子一眼,嗔怪道,“老三,你也是的,阿瑤腳不便,怎麼還讓過來?”
顧景熙對上老母親責備的眼神,無辜地了鼻子,道:“是兒子思慮不周。”
孟瑾瑤替他解圍:“母親,這不能怪夫君,是兒媳想念您,就過來了。”
甭管這話是真是假,顧老夫人聽了,心里熨帖得很,臉上的笑容越發慈:“好孩子,你有心了。”
一家人閑說家常,氣氛正濃。
忽而,顧老夫人道:“今日大家都在,我也有件事要說。”
此言一出,在場安靜下來,紛紛看向顧老夫人,見臉依舊溫和,又紛紛暗自松了一口氣,想著應該不是什麼要的事。
張氏聲說:“母親,您有何吩咐,直說便是,我們這些做晚輩的定會盡力辦好的。”
陳氏也附和道:“是啊,母親,您只管吩咐。”
顧老夫人微微頷首,目淡淡掃過在場的人,在張氏與陳氏上逡巡片刻,最后將目投向孟瑾瑤,不疾不徐道:“阿瑤嫁進來也有一段時日了,這些日子以來,我瞧著是個子穩重的。嫁給老三,就是侯府的宗婦,按照規矩,府里的中饋也該到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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