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周圍的氣氛陷張。
顧修明與顧修文那麼多年兄弟,從來都是兄友弟恭,還不曾紅過臉,今日卻不顧對方面,直接吵了起來。
他們怒目對視,最終還是理虧在先的顧修明落了下風,在這件事上,他的做法的確是讓家中兄弟的名聲也跟著損,也正因如此,父親先前把他喊到書房訓斥了一頓,但他如今已經讓婉兒搬出正室才有資格住的正房了,還想他如何?
孟承章愣住,看著劍拔弩張的兩兄弟,他沒想到這件事會上升到他們兄弟吵架。
李婉兒搖搖墜的眼淚,此刻也繃不住了,瞬間決堤而下,輕聲泣著。
顧修文見哭得梨花帶雨,這模樣像極了他父親那些妾室,心里更加厭煩,毫不客氣地補充一句:“三哥是侯府世子,以后還請謹言慎行,別再為了個上不得臺面的妾,又給長興侯府抹黑。”
顧修明怒不可遏,咬牙切齒:“顧修文,你說誰上不得臺面?”
顧修文指著他邊的李婉兒,嗤笑道:“我說你這小妾上不得臺面,這樣有說錯了嗎?你敢說妾室上得了臺面?你難道不知道外面的人如何笑話你?把魚目當珍珠捧在手心里,真是讓人貽笑大方,放眼整個京城,怕是只有你會這樣做。”
“你找死!”
這番話將顧修明徹底激怒,他捧在手里的姑娘,竟然被如此詆毀,直接上前幾步,手揪住顧修文的襟,另一只手掄起拳頭就往顧修文臉上砸過去。
顧修文猝不及防,臉上就遭了一拳,但很快反應過來,也不慣著他,掄起拳頭就還回去。
兩兄弟你來我往,扭打在一起,拳腳相加,他們只相差一歲,一個十五,一個十六,年紀差不多,力氣也差不多,誰也占不了便宜。
孟承章見狀,整個人愣住,很快就反應過來,上前想要拉開他們,奈何他一個年僅十三,形清瘦的年沒辦法拉開兩個比自己年長的人,拉架過程中,臉上還遭了顧修明兩拳,還被踹了一腳。
李婉兒被這場面嚇得臉慘白,躲到一邊不敢上前,眼淚也流的更兇了,哽咽著道:“修明哥哥,別打了,你們別打了。”
兩兄弟并沒有停手,反而越打越起勁兒。
顧修文是個小機靈鬼,他不打臉,只打有服遮住的部位。
乍一看,他比顧修明傷得嚴重。
顧修明疼得齜牙咧,氣的臉紅脖子,在有機會制顧修文的時候,反剪他的雙手,將他在地上,一條跪著他的后背,嘲弄道:“先前我看你對孟瑾瑤就不對勁,還給獻殷勤,今日又為了他們姐弟出頭,看來你們是真的有一。
“孟瑾瑤是有幾分姿,但我勸四弟還是清醒著點,現在是我父親的妻子,你可別被蠱了,做出什麼越矩的事可就不好了。”
此言一出,顧修文懵了下,很快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登時火冒三丈:“三哥,你胡說八道什麼?我跟三嬸清清白白,你可別污蔑三嬸的清譽。”
“清白?”顧修明嗤笑一聲,“當初我逃婚,可是差點就嫁給了你,若非我父親尚未娶妻,你有五的幾率做丈夫呢。”
他剛說完,就被一旁的孟承章狠狠踹了一腳,他猝不及防倒地,讓顧修文有了翻的機會。
原本孟承章是不準備加的,但聽到顧修明口沒遮攔污蔑長姐清白,也忍不住了,跟顧修文一起,二對一,讓原本于上風的顧修明落了下風。
孟承章和顧修文都機靈,挑有服遮住的地方下手。
有丫鬟經過,看到這一幕,嚇得轉頭就走,直接跑著前往壽安堂告訴顧老夫人。
顧老夫人聽了,馬上派心腹馮嬤嬤過來勸架,并將他們全部帶回壽安堂,另外又派丫鬟去通知顧修明與顧修文的父母過來。
他們三人互毆,因馮嬤嬤的到來而結束戰斗。
馮嬤嬤看了他們一眼,溫聲道:“幾位隨老奴去一趟壽安堂。”
顧修明與顧修文對視一眼,冷哼一聲,隨馮嬤嬤一起去壽安堂。
孟承章也跟上,心里卻忐忑不安,他暗惱自己方才沖行事,若是忍一時就不會讓他們兄弟吵架并打起來了,現在這樣也不知會不會給長姐招惹麻煩,他來侯府做客,卻把世子給打了。
相比孟承章,李婉兒才是更不安的那個人,上回在壽安堂,在顧家所有人面前丟了丑,顧老夫人對也很不滿意,現在去壽安堂,也不知老夫人會不會把錯歸咎于,說紅禍水。
四人到達壽安堂,進了廳里,沒看見顧老夫人,但顧修文很自覺跪下,顧修明也跟著跪下,孟承章與李婉兒亦然。
顧修明忐忑地問:“馮嬤嬤,祖母呢?”
馮嬤嬤回道:“世子爺,老夫人在做旁的事,等會兒就來,也已經去通知侯爺和夫人,還有大爺、大夫人過來了。”
聞言,顧修文倒是不慌,父母疼他,不會把他如何,最多是罵一頓,就連足都免了,畢竟他后天就要跟二舅舅一起啟程去靈山書院了。
倒是他這三哥可就不一定了,三哥近來幾次三番讓侯府丟人,今日又出言不遜、目無尊長,還抹黑長輩的清譽。
他側過頭看去,果不其然,他三哥如今神忐忑,幸災樂禍道:“三哥莫怕,等會兒長輩來了,我們實話實說便是。”
顧修明心頭一,沉著臉沒有回話。
顧修文看到他吃癟,心里暗爽,剛想笑,可扯到角的傷口,他倒一口涼氣,接著道:“嘶……三哥啊,我們好歹是兄弟,你下手怎麼那麼狠?就算你惱怒,也不至于這樣吧?”
顧修明理虧,心里憤怒,卻不敢當著馮嬤嬤的面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只能憋著不吭聲。
馮嬤嬤聽著顧修文的話,心里也有個底,知道誰有錯在先,便去找老夫人,將初步了解告知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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