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很和,適合散步。
顧修文熱好客,帶著孟承章在府中參觀,悉一下府中環境,中途被人喊了過去,就先離開一會兒,讓孟承章先參觀參觀。
孟承章見風景別致,一時被風景迷了眼,沒想到走著走著就迷了路,有幾條路,不知該走哪一條回去。
顧修文回去的時候找不到人,就知道他估計是迷路了,馬上去尋人,途中遇上迎面而來的顧修明與李婉兒,倆人閑庭信步,有說有笑的,眉眼間都帶著濃意,郎才貌,乍一看很是般配。
他上前打個招呼:“三哥,李姨娘。”
李婉兒近日學了規矩,明白自己無論看見府上哪位主子都得行禮,看到顧修文走近,忙福一禮:“四公子。”
顧修明看他目四張,臉上帶著幾分著急,疑問道:“看四弟那麼著急,是在找什麼東西?”
顧修文頷首道:“我在找二舅舅,三哥方才可有看到二舅舅?”
顧修明聽后一愣,他記得四弟只有一個舅舅,那是大伯母的兄長,忽然冒出來的二舅舅是哪位?
下一刻,當孟承章的影映眼簾,顧修明略顯詫異,他認識孟承章,但對孟承章出現在長興侯府的行為表示不解:“孟二公子怎麼也在?”
顧修文一聽,循著他的視線側頭去,瞬時松了一口氣:“二舅舅,可算找到你了!”
最該喊二舅舅的人喊了“孟二公子”,隔房的顧修文卻喊“二舅舅”,這倒顯得顧修明不識禮數,氣氛霎時間尷尬起來。
顧修文微微蹙眉,不贊同地看了三哥一眼,三哥當初要是不逃婚,娶了三嬸為妻,如今就可以喊“二弟”了,現在又不滿意人家輩分高,直接喊“孟二公子”。
顧修明也意識到問題,臉僵住。
李婉兒也大概能猜出孟承章的份,孟二公子估計就是孟瑾瑤的弟弟,或許是因為當初與顧修明私奔,如今看到孟家的人心虛,下意識地后退一步,不安地手拉住顧修明的袖。
孟承章快步向他們走過來,溫聲道:“四郎,真是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我方才迷路了,遇上丫鬟給我指路才繞出來。”
顧修文道:“無礙,這里有幾條路,你不悉會迷路也正常。”
顧修明看到他們倆談話,似乎不錯,心下詫異,他不甘心喊孟承章二舅舅,并沒有改口,淡聲問:“孟二公子那麼早過來,是有什麼事麼?”
孟承章朝他微微頷首,溫聲回答:“后天我和四郎就要啟程去靈山書院了,過來小住兩天陪長姐。”
他說罷,視線落在顧修明邊的姑娘上,若他沒猜錯的話,這位就是跟顧修明私奔的李姨娘,乍一看還溫婉的,但怯生生地躲在顧修明后以求庇護的模樣,像極了弱不能自理的菟花。
他不由皺起眉頭,顧修明怕不是眼瞎,竟然會為了這樣的姑娘拋棄他大姐姐,還鬧出那麼大的笑話,現在長興侯府了京城世家的笑話。
不過,孟承章的視線并沒有引起顧修明的注意,因為顧修明被‘靈山書院’這四個字占據了所有注意力,四弟能去靈山書院是父親幫忙,那孟承章呢?
父親那麼疼孟瑾瑤,沒準兒是孟瑾瑤吹了枕邊風,父親順便把孟承章也送進靈山書院。
靈山書院,他這當兒子的都沒能進去,父親卻讓別人進去,且一送就是兩個,他心有不忿,上下掃視一眼孟承章,輕嗤道:“果然是一人得道犬升天,姐姐攀了高枝兒,做弟弟的也跟著益。”
這話雖然沒有沒有點明,但意思不言而喻,這是在諷刺孟承章靠著姐姐的關系,讓姐夫把自己送進靈山書院。
孟承章臉沉了下來。
顧修文的臉也不好看,三哥不清楚況,他可清楚的很,三嬸這個弟弟雖然年紀小,但卻是個有真才實學的人,三哥都沒了解清楚,就憑著自己的臆想誤會人家是關系戶,他板著臉,語氣不悅道:“三哥,你胡說些什麼?”
顧修明含嘲帶諷道:“難道我說錯了?他不就是跟著他姐姐攀高枝兒的?”
看到昔日溫文爾雅的兄長,此刻變得面目可憎、無理取鬧,顧修文也惱了,警告道:“三哥,你再這樣不敬長輩,我可就要告訴三叔了。”
顧修明不屑道:“倒是不知四弟還喜歡告狀,他算什麼長輩?不過是他姐姐不要臉,死活要嫁給我父親罷了。”
顧修文不甘示弱:“我也不知三哥竟然是個目無尊長的人,真給三叔丟人!”
“顧世子,我大姐姐為何會嫁給我現在的姐夫,還不是拜你所賜?”孟承章臉慍,目在顧修明與李婉兒上游弋,嘲弄一笑,“一個德行有虧的人,新婚之日拋棄未婚妻,去跟一個同樣品行不端的姑娘私奔,到頭來卻責怪害者?你是怎麼敢說出如此卑鄙無恥的話來的?”
此言一出,李婉兒臉煞白,眼眶溢滿淚水,卻又堅強地咬著忍著不哭,纖細白皙的手拽著顧修明的袖子,纖弱的子迎著春風,搖搖墜,仿佛風一吹就要倒下。
在這件事上,顧修明理虧在先,霎時間竟無法反駁,目沉沉地睨著孟承章,心道,果然是親姐弟,一樣的討人厭。
顧修文是被父母溺著長大的,如今氣頭上,也顧不上那麼多,上前一步擋住兄長的視線,附和道:“就是,你跟李姨娘都品行不端,怎麼還責怪三嬸了?要不是你們倆不要臉,做出私奔這種事,我們長興侯府也不至于現在出門都遭人嘲笑。”
顧修明雙拳握,惱怒:“顧修文,你再說一遍?”
顧修文抬眼瞪他,沒好氣道:“我說你跟李姨娘不要臉,害得全家都跟著丟人,我現在出門別人都問我以后會不會寵妾滅妻,說我有個兄長沒娶妻就先納妾,還曾讓小妾住正房,我以后會不會也這樣。我和二哥還沒定親呢,現在這樣哪家姑娘敢跟我們定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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