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臉上火辣辣的，明明兒都哭了，還了傷，最后錯的竟然是的兒？

聽到陳氏如此說，臉難看得，陳氏這樣小事往大提，直接上升到是否會將婆母氣病的層面上，讓不好收場，若是輕拿輕放，那不就是等于縱容兒，沒將婆母的放在心上，甚至自己也認同兒的話？

看向淚眼婆娑的兒，方才以為是萱靈有錯，要求陳氏重罰萱靈，如今發現錯的是萱宜，若是不重罰，無法息事寧人。

至于如何重罰？

想到如今還在祠堂思過抄家規的顧修明，心想顧修明作為侯府世子，嫡系唯一的兒子，都被打了二十五鞭刑，抄家規百遍，足祠堂思過一個月。

有這前車之鑒在，兒又言語冒犯了婆母，又欺凌妹妹，還在長輩面前狡辯顛倒黑白，估計也得罰兒去祠堂才行，不然顯得太輕了。

張氏瞇了瞇眼，狠下心腸道：“萱宜，你太讓母親失了，欺凌家中妹妹，言語冒犯長輩，且還在你三嬸面前狡辯，明目張膽冤枉你妹妹，母親這回不重重罰你，你都不會知錯。如此，便罰你去祠堂跪在列祖列宗面前思過兩個時辰，抄家規二十遍，足半個月不得出院子，以示懲戒。”

此言一出，顧萱宜傻眼了，沒想到素來疼自己的母親會如此狠心，失聲痛哭：“母親，您好狠的心！”說罷就哭著跑了。

陳氏也暗自一口涼氣，張氏有多疼顧萱宜是知道的，那是如珠如寶捧在手心寵著的，抄家規二十遍，足半個月都不算什麼，跪在列祖列宗面前思過兩個時辰，那才是重頭戲，能被罰跪祠堂的，那是犯了大錯的，哪個不以罰跪祠堂為恥？張氏也真能狠得下心腸。

張氏生怕兒出什麼事，忙吩咐兒的兩個丫鬟：“快去看著大姑娘，順便把大姑娘押到祠堂罰。”

兩個丫鬟見大夫人還未想起來要罰們，忙不迭地應聲追了上去，省得大夫人等會兒就想起來。

陳氏溫聲問：“大嫂不去瞧瞧？萱宜是千百寵長大的，似乎還未過這樣的懲罰，大嫂不去開導開導，等會兒想不開可怎生是好？”

張氏聽了，心頭一，目冷冷地剜了陳氏一眼，強忍著怒意，咬牙道：“多謝二弟妹關心，我這就去看看。”說罷，便抬起步子快步朝兒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

顧萱靈張氏母離去的方向瞧了眼，心中一陣后怕，若不是三嬸目睹了事的經過，被罰跪祠堂、抄家規、足半個月的人會不會就是？

陳氏看著倉促離去的背影，微不可察地笑了笑，轉而對孟瑾瑤道謝：“三弟妹，這次真是太謝謝你了，若不是你看到，萱靈這拙笨舌的丫頭可就要吃大虧了。”

孟瑾瑤溫聲回道：“二嫂不必客氣，我也只是尊重事實真相而已，無論今天是萱宜犯錯，還是萱靈犯錯，我都不會偏幫。”

陳氏再次謝：“不管怎麼說還是要多謝三弟妹，三弟妹方才還及時出現制止了萱宜掌摑萱靈，那孩子頗有幾分戾氣在，若不是你出現，萱靈勢單力薄，不得被按著打，沒準兒臉蛋都要撓花了。”

聽到這里，顧萱靈心里更加害怕，不是嫡母夸大其詞，而且大姐姐惱火起來真的會不計后果，已經到說親的年紀了，若是毀了臉還怎麼嫁人？幸好三嬸來得及時。

孟瑾瑤也不想聽人謝來謝去，跟陳氏寒暄兩句，就帶上丫鬟離去。

路上，想到陳氏方才的態度，孟瑾瑤慨道：“萱靈這孩子是個有福氣的，有嫡母這樣護著。”

春柳對這話頗為贊同，啟回應：“二姑娘對嫡母很是孝順，且懂事，方姨娘在世時溫本分，不爭不搶的，對二夫人也恭順，母倆得二夫人的心，二夫人自然會照拂一二。”

春柳說著頓了下，想起一件事，又補充道：“說起方姨娘，當年還是老夫人邊的大丫鬟呢，深得老夫人喜，被二爺看上了，向老夫人討了過去做通房丫鬟，待二夫人進門后就抬為妾室。”

孟瑾瑤微愣，很快了然，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從婆母院子里出來，深得婆母喜的妾室，跟在外面納進來的妾室，那意義是不一樣的，若是苛待了，也是無形之中打婆母的臉。

況且，方姨娘本分，不爭不搶的，萱靈也孝順懂事，只要不是心狹隘、容不得人的嫡母，都不會去磋磨一個沒了生母的小庶來毀自己名聲，對庶好點，庶日后如果嫁了好人家有出息了，沒準兒還能幫襯一下自己的兒子，畢竟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以后的事說不準的，為自己豎仇敵。

且看陳氏那態度，也是有幾分真心在的，大概是有個小姑娘對自己一如既往的孝順，時間長了也產生了。

如此看來，陳氏本其實不差，比張氏好多了。

片刻后，孟瑾瑤忽然問：“二嫂對萱靈也不差，萱靈為何如此膽小？”

春柳回道：“大姑娘時常背地里欺負二姑娘，二姑娘被欺負怕了，都不敢與大姑娘私下相，估計有大姑娘這個嫡出的作比較，又被大姑娘奚落多了，二姑娘有些自卑怯懦。”

孟瑾瑤看了一眼：“你知道的倒是多。”

春柳解釋說：“奴婢先前在老夫人邊侍候，兩位姑娘鬧矛盾，老夫人心門兒清得很，知道誰有錯在先，只是不想手大房二房的事，省得幫了二姑娘，大房怨老夫人偏心，只讓雙方父母去理。不過二夫人也不是好欺負的，兩位姑娘的事若是鬧到長輩跟前，二夫人會護著。”

孟瑾瑤聽罷，了然地點了點頭，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磕磕的矛盾不，相比顧家，孟家更加糟心，顧家雖然有斗爭，起碼不會像孟家那般鬧出……

罷了，都已經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