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認真且篤定，“沒有萬一。”

他深深地著，就算在昏暗線下，陶緹依舊能看出他的眸子亮晶晶的，像是盛滿了璀璨星河。

“我已經擁有世間最好的小姑娘了。”

他俯下來，薄吻著的眉心，語氣溫地不像話，“阿緹，有你足矣。”

陶緹的心一下子就暖化了，臉頰紅，綿綿的問，“真的？”

“嗯，真的。”言語太輕，他會用一生時間來證明。

“那好吧，我信你。”

角噙著一抹笑，抬起下，也想吻一下他的。

不曾想裴延剛好抬起頭，的沒親他的，而是上了他明顯的結。

黑暗中聽到裴延發出一聲輕輕的、滿足的、又極的鼻音。

陶緹一怔，須臾，才意識到結好像是裴延的敏點？

可等反應過來，人已經被男人狠狠的吻住了。

“既然你還不困，那不如做些愉悅的事。”

他啞著嗓子這般說完，手指輕車路的探進了輕薄的寢之下，肆無忌憚了起來。

第118章

當皇宮的最后一株桂花落敗，時間也步了十月。

仿佛是一夜之間，就變得冷了起來，殿門前掛著的薄綢簾子都改換抗風的氈簾。

這月的八號，是裴延二十二歲的生辰。

陶緹從玲瓏的口中得知，自從欽天監判定“太子活不過二十三歲”，昭康帝便不再給裴延慶祝生辰。他認為慶祝太過張揚，會提醒閻王爺記著日子來勾魂。

乍一聽到這個說法，陶緹還有幾分無語。

轉念想到中元節時，昭康帝又是請道士又是請和尚，心心念念想著與顧皇后有來世。那麼他現下這般慎重又迷信的對待裴延，倒也能理解。

民間不是還有什麼賤名好養活、耳朵扎個眼好養活之類的習俗麼？

昭康帝是皇帝，但也是個人，有有，也有擔憂與害怕的事。

不過這一回，昭康帝決定好好給裴延辦個宴會慶祝一下生辰，只因在徐文鶴的調理下，裴延明顯有好轉，別說活二十三歲了，活個七八十歲都沒問題。

但裴延卻婉拒了昭康帝的安排，理由簡單又誠摯——

“父皇，兒臣已經答應阿緹，生辰與一起在東宮過。若父皇你這邊再設宴，兒子恐怕分乏……況且，宮宴雖熱鬧隆重，但真心為兒子慶生之人，恐怕并無幾個。”

昭康帝眉心皺出個深深的川字，“你是太子，他們怎敢不真心為你慶壽？”

裴延抿不語，只平靜抬眸看向昭康帝。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虛張聲勢的孩子。

昭康帝挲著溫熱的杯壁，神晦暗不明。

他也知道太子說得是實話，那些宮宴瞧著煊赫熱鬧，實際上，臺下之人都揣著十二萬分的小心，賠笑著、阿諛著、諂著，說著些假的不能再假的溢之詞。

的確是無趣的很。

昭康帝垂了垂眼，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語氣低沉道，“既然你想與陶氏一起過生辰，那就隨你。”

他心頭是有些不悅的，常聽人說“娶了媳婦忘了娘”，如今他這太子是“娶了媳婦忘了爹”，沒眼力見的說這些話來掃他的興。

裴延淡定自若的笑，“父皇若是明日得空，不如來東宮，與我們一道吃頓午飯？”

昭康帝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哼，冷淡道，“年底將至，朕還有一堆政務要安排，就不去了。生辰禮明日讓李貴給你送去。”

裴延頷首，“兒臣多謝父皇賞賜生辰禮。”

昭康帝擺了擺手，“得了，朕還有一堆折子要批，你先退下吧。”

裴延緩緩起，恭恭敬敬朝昭康帝行了個禮，便離開了。

昭康帝盯著那道高大拔的影，不再年輕的英俊臉龐上出一悵惘，好半晌，他長嘆了一聲，“長大了啊。”

太監總管李貴彎著腰，輕聲道，“殿下都快二十二了，可不是長大了。”

昭康帝瞇起不再清亮的眼眸，“朕這兩天總是做夢，夢到皇后，還夢到延兒小時候……”

夢里的沅沅待他依舊是冷冰冰的，那雙漂亮的眼睛看向其他人都是盛滿溫的，只有看他時，才那樣的漠然。

他被那冷漠的眼神深深刺痛，心頭難得要命，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像從前一般，遮住的眼睛，一遍一遍吻，撥，至在那個時候，的低婉轉不是冷冰冰的。

可在夢中，他走到床邊，手去抱沅沅。沅沅沒有抗拒，只由著他抱。

他高興極了，以為沅沅肯給他好臉，肯接他了。

這時，耳邊響起一道清脆又傷心的音，“父皇，他們都說母后死了，母后真的死了嗎？不要延兒了嗎？”

昭康帝抬頭，就看到五歲的小裴延站在他跟前，瓷娃娃般白著一張致的小臉，烏黑的眼里噙滿淚水，一副要哭卻不強忍著不哭的可憐模樣。

“母后，延兒很乖的，延兒會好好跟太傅學習，努力讀書，會聽你的話……母后不要死，好不好……”

昭康帝聽到這話，心中大駭，忙不迭低下頭，就見懷中的沅沅面如紙，雙眸閉，角流出鮮紅的來。

他慌了，抱著的尸往外跑，要去找醫，要讓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