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靈碧見這副要手的樣子，臉白了白，腳步也下意識往后退一步。

也知道在陶緹這討不了好，便將視線落在陶緹后的青禾與許聞蟬上。

本想對青禾開嘲諷，話都到了邊，才猛然想起，青禾上月被父皇封了郡主，還賜了一門好婚事——定北侯家的七郎，許霽。

裴靈碧是見過許霽的，那個清朗俊俏、形修長的男子，并不比自己心儀的謝小公爺差。

一想到青禾這孱弱的不下蛋母都能嫁給許霽那樣的好男子，而自己貴為公主，皇后之，只能嫁給周紹輝那樣的貨，裴靈碧只覺得氣上涌，頭腦發暈。

多虧宮眼疾手快，及時扶住了，才穩住了腳步。

陶緹見裴靈碧這副氣悶吃癟的樣子，心中暗爽，故意“關切”道，“啊喲，二公主你這是怎麼了？臉瞧著這麼差勁。難道是這麼多日沒出門，乍一出來還有些不適應了？”

裴靈碧被這副差勁的演技氣得更是冒火，咬牙道，“我不用你虛假意。”

陶緹攤手，一臉無奈，“好吧。”

裴靈碧旁的宮人輕聲勸道，“二公主，時辰也不早了，咱們先回去吧？”

裴靈碧咬咬，憎惡眼前幾人，卻也清楚自己這會兒也不能把們怎麼樣。

深吸一口氣，直腰，冷冷的嗯了一聲。

不過臨走時，還是忍不住賤了一句，既然罵不贏陶緹，又嘲不青禾，就選擇攻擊許聞蟬——

“許大姑娘，才兩月不見，你怎麼又圓潤了一圈啊？你都不用低頭，雙下就很明顯了。嗐，有空還是吃點，不然哪家郎君敢娶你呀？帶出去都嫌丟人。”

許聞蟬，“？？？”

睫，了擺。

還不等開口回擊，就見青禾氣呼呼的站了出來，“這就不用二公主擔心了，我哥哥做夢都想娶阿蟬回國公府呢！又不像你……”說到這，青禾差點失言，及時噤聲。

裴靈碧的表都僵住了，一陣白一陣青的。

謝小公爺想娶許聞蟬這個丑八怪？！

他瞎了嗎！

讓裴靈碧更為氣憤的，是青禾那句只說了半句的“又不像你”。

不像什麼？不像死纏爛打、百般示好，小公爺卻連看都不愿多看一眼嗎。

裴靈碧越想越氣，直愣愣的站在原地，像是被了魂一樣。

陶緹也不想再跟糾纏，給青禾和許聞蟬使了個眼，彼此會意，一起轉離開。

可還沒等們走出幾步，后忽然傳來宮驚慌的呼聲——

“二公主！”

陶緹等人腳步一頓，下意識回頭看去。

只見裴靈碧翻著白眼，直直的朝后撅了過去。

陶緹，“……”

瓷？？？

——

經過太醫診斷，裴靈碧只是急火攻心，氣暈了過去。

這事傳到周皇后和昭康帝的耳朵里，一個心疼兒，啜泣不已；

一個則是直接將裴靈碧剩下的兩次外出機會給免了，省得出嫁前再出什麼幺蛾子，還是安安分分的關在殿中，比較省心。

至于陶緹三人，昭康帝也沒斥責們，確認裴靈碧并無大礙后，便讓們各自回去了。

當天夜里，陶緹在床上翻來覆去的，難以睡。

輕薄的云錦被下，裴延溫熱的大掌輕輕拍了一下的，將往懷中拉近了些，慵懶啞聲道，“怎麼了？”

陶緹垂下眸，低低道，“沒什麼。”

裴延一聽這話，就知道是假話，沉片刻，安道，“若是為著今日裴靈碧的事煩憂，那大可不必，這完全是自作自。”

陶緹沒出聲。

裴延眉頭微蹙，“你是在擔心父皇的態度？這你放心，父皇還是很公正的，他今日連句重話都沒有，足見他并無責怪之意。”

陶緹搖了搖頭，“我不是在想這個。”

“嗯？”

“我……”

陶緹揚起頭，借著過幔帳的淡淡線，看到裴延深邃清雋的眉眼。

支吾了一陣兒，輕聲問，“殿下，你的既然康健無礙，那你以后會不會納妃妾？”

之前瓊綺也跟說過這個問題，畢竟要古代帝王從一而終，實在太難得、太不可思議。

那會兒陶緹抱著一種逃避問題的心態，含含糊糊的將話題遮了過去。

今日又一次聽到裴靈碧提起這事，陶緹也意識到，有些問題還是得面對，逃避是解決不了的。

黑暗中，裴延半闔著眼，沉默著。

他不說話，陶緹的心臟不自覺揪著，忐忑的等著回答。

須臾，裴延薄輕啟，“會……”

陶緹，“？？？！”

剛睜大眼睛，額頭上就被輕輕敲了一下，“會個鬼。”

裴延睜開眸，倏然翻了個，大半個子覆在陶緹上，一只結實的手臂撐在的腦袋旁，枕頭微陷，另一只手懲罰般的了乎乎的臉頰。

彼此很近，他居高臨下的凝視著，男人強烈的氣息將包圍，語氣輕，帶著幾分無奈的寵溺，“你大晚上不睡覺，小腦瓜子里就想這些離譜的東西？”

陶緹莫名有些沒底氣，磕磕道，“那你是太子，未來有可能還是皇帝，萬一哪天你被別的人瞇了眼，然后就三宮六院，妃妾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