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是裝的吧?欸,你別把人想的那麼壞呀,其實仔細想想太子妃也可憐的,哪個娘子不想嫁給一位康健的郎君,咱們殿下的子的確不好嘛……那會兒服毒,估計也是一時想岔了。”
“話是這麼說,但一想到之前做的事,我心里還是覺得膈應。”
陶緹在廊后聽到這些小話,倒也沒生氣,畢竟改變印象還是需要些時間的。至目前看來,還有人替說話,以小見大,所以的風評是在漸漸變好?
樂觀的想著,忽的聽玲瓏在尋。
為了不讓小宮們發現自己這個太子妃在聽墻角,連忙悄無聲息的挪開步子,往廳前走去。
原是直局的前來量尺寸,準備做夏衫。
陶緹配合著測量,看到測量出的數據,心里很是滿意。
這腰纖細,四肢纖長,雖說小了點,但一還是很有料的。
也一邊量一邊夸,陶緹被哄得高興,拿了個荷包賞,那又驚又喜,忙不迭謝恩。
等退下后,陶緹看著天氣好,便想趁著這半天的景,爭取把東宮這張大地圖給踩完。
玲瓏見興致好,自然也不攔,點了兩個小太監陪同,就跟著陶緹一起出了門。
東宮的占地面積不小,殿宇重重,亭臺樓閣,花園假山,風景怡然。
其中一個小太監長著一張巧,皮子噼里啪啦說個不停,一路介紹著東宮各,陶緹聽得是津津有味,心想著,這麼好的口才可惜生不逢時,這要放在現代妥妥一金牌導游。
一行人優哉游哉的逛了快兩個小時,才勉勉強強將東宮逛了個大概。
“累死了,沒想到東宮這麼大,都要走斷了,晚上得打盆熱水泡泡腳。”
當陶緹邊慨,邊踏著夕余暉回到瑤殿時,裴延已然坐在庭院中喝茶。
聽到門口的靜,他轉過頭看來。
他今日穿著一淺白錦袍,腰系玉帶,坐姿拔筆直。金的的灑在他上,讓他本就致漂亮的眉眼越發的溫。
此此景,讓陶緹一下子忘了說話,腳步也下意識停住。
裴延朝笑了下,聲音不高不低,“回來了?”
陶緹這才回過神來,邁著步子朝他走去,烏黑清澈的眼眸中帶著幾分驚訝,道,“殿下,你怎麼這麼早來了?”
往日他都是用晚膳的時間才來,這會子天都還沒黑呢。
“今日不忙,順道來你這坐坐。”裴延抬手給倒了杯茶,示意坐下喝茶。
陶緹正好也了,在他對面坐下,端起茶杯喝了起來,也沒仔細琢磨“順道”這回事。
裴延見的臉頰著淡淡的紅,潔的額頭上也沁出一層細薄汗,不瞇起黑眸,輕聲道,“剛聽你喊累,是去哪兒逛了?”
陶緹喝了杯水還覺不夠,自己又添了一杯,回道,“我來東宮也有些日子了,都沒好好逛逛,所以今天一次把東宮走了一遍。只是沒想到東宮竟然這麼大,走了快一個下午才逛完!”
聞言,裴延不聲的抬眼,瞥了眼一旁的玲瓏。
似是明白那深邃目中的詢問,玲瓏利落的點了下頭,表示太子妃說的是實話。
裴延這才揚起角,淡淡道,“來日方長,你可以慢慢逛,不急于這麼一時。”
恰好有一縷風拂過,吹得他袖袍微,不知怎的,陶緹腦中只記著他這句“來日方長”。
垂眸,看向他握著杯盞的修長手指,手背格外蒼白,可以清楚的看見那淡青的管。
他這般羸弱的,有什麼來日方長呢……
在這安靜的間隙,日不知不覺又暗了幾分。
陶緹本來還在為他的狀況而惆悵慨的,一抬頭,只見不遠的天邊,一橙紅夕安安靜靜的掛著,黃澄澄,油亮亮的,像是一枚敲開青白外殼、往外流油的高郵咸鴨蛋。
想到咸蛋黃那咸咸沙沙的奇妙口,陶緹雙眸彎彎,語氣輕快的對裴延道,“殿下,不如晚上吃咸蛋黃炒飯吧?”
裴延,“……?”
怎麼突然就扯到晚膳了。
站在一側的付喜瑞也有些驚詫,正琢磨著要不要給太子遞話岔,就聽太子溫聲對太子妃道,“你逛了一下午應當累了,好好歇著吧,晚膳讓膳房準備就好。”
“剛才是有點累,現在歇息了一會兒倒還好。再說了,也不是做什麼席面,炒個飯,三兩下的事。”說到這,陶緹還有點不好意思的了下鼻子,小聲道,“主要是……我突然饞那一口了。”
雖然經過上萬年的演化,他們饕餮族不再像古書上記載的那樣鯨吞貪婪,見啥都吃,但對食,尤其是食的向往與貪,還是深深埋在骨子里。
他們一旦想吃什麼,就非得吃到,不然那樣食就跟咒語一般,不斷在腦海中想起,越想越饞,越饞就越想吃到,整個一惡循環。
就比如陶緹的十三叔,頭一天晚上還在羊城辦差,半夜想吃正宗的烤馕和烤包子,當即買了機票飛往烏市,就為了吃一口新鮮熱乎的。
陶緹這坦誠又饞的樣子,倒讓裴延低笑了一聲。
陶緹被他笑得一頭霧水,水靈靈的眼眸撲閃的眨了下,“殿下,你笑什麼呀?”難道他笑話太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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