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已經發現了鬼的位置,就在這閣樓臥房的床頭位置。
王升修為要高過周應龍不,靈念與真元更比周應龍強悍許多,此時他靈念散開,已經尋到了臥房中的兩團虛影。
果然,和師父說的不錯,這些幽魂並沒有所謂的人形,他們隻剩一點執念、一點靈念,僥幸被天地元氣包裹而沒有消散罷了。
然後王升按記憶中師父的模樣,拿起唱調,緩緩邁步。
每走一步,便用那夾雜了某種地方戲劇的腔調,對著周遭空氣喊一句
“五星鎮彩,照玄冥。”
“千神萬聖,護我真靈”
“五天魔鬼,亡滅形。”
“急急如律令”
話音剛起時,王升就覺自靈念對周遭漾開來,仿若水波一般,隻是轉眼,就將那兩團虛影撞碎、融化。
兩靈念,就代表著曾經存在過的兩條命。
“無量天尊。”
王升輕聲道了句,循著靈念搜尋到的氣,扭頭去向了另一所在。
李宅的整佈置是一個太極,有住房十多間,閣樓四五,還有車庫、倉庫。
隨著王升和周應龍一的搜尋,一次次的將這些幽魂驅散,時間也在不斷流逝。
正堂中,李始悟舉劍舉的也有些累了,不住心底打起了嘀咕。
這兩個師侄到底靠不靠譜,不就是驅個鬼,怎麼這麼久了還不回來
又等了十多分鐘,李始悟道長的胳膊確實有些撐不住了,但他也有變通的辦法,隨手又舞了幾招高深的劍法,而後將桃木劍放在案上,盤坐在了案前的團上,靜靜的閉上雙眼。
聽這位道長高聲喊道“看貧道以靈念遍尋此地,尋禍源,助那左右護法一臂之力。”
言罷,用靈念攪元氣,在堂中吹起一微風。
李家上下看自家二爺的目,頓時越發的崇敬。
李宅後院,王升和周應龍在車庫附近匯合,兩人麵容都十分嚴肅。
王升開口道“有些蹊蹺。”
“我驅走了二十多隻,王師弟你呢”周應龍看向四,“莫非這風水佈置起了反效果非但不鎮邪,反而還招臟東西”
“隔墻有耳,先不要提此事,去找師叔匯合吧,”王升言道,“不管如何,這裡算是師叔的自家,假如真的是背後有人在搗鬼,咱們也不能坐視不管。”
“不錯,走吧。”
周應龍做了個請的手勢,兩人長劍歸鞘,提劍走向正堂。
等見到李始悟,李始悟起就要問二人驅鬼戰績如何,卻被王升悄悄打的手勢製止。
李始悟能坐到副掌門的位置,又為武當東北西走了幾年,反應自然不慢。
隻是轉眼,他就在那老神在在的唱了幾句道經,了兩手真元戲法,喝道“左右護法歸位”
王升與周應龍站回了原本的位置,李始悟抓著桃木劍又跳了一陣,口中振振有詞,做了個結束的儀式,也算將法事做的圓滿。
而後,李始悟輕輕舒了口氣,做出一副疲累的模樣,言道“勞煩大哥為我們三人準備一靜室,讓我等暫且恢復恢復神。”
李始善在旁湊了過來,忙道“不如先吃午飯再去休息”
“不可,若此時沾五穀,那是要損修為的”
李始悟說的鄭重,李家人也不敢不信,連忙送他們三人去了剛才換服的臥房。
關上門,李始悟打了個手勢,和王升、周應龍坐的近些,低聲道“怎麼回事”
王升隻是道“我驅走了三十二隻。”
“我驅走了二三十的數量,”周應龍低聲補充了一句。
“什麼”李始悟眼一瞪,“這麼多這裡的風水陣難道佈置倒了”
“師叔,我對劍陣之外的陣法沒多研究,”王升正道,“但有個道理倒是不難理解。”
李始悟忙道“非語你有話就直接說吧,這可真要急死我了,我沒兒沒,可就大哥這一家親人了”
王升斟酌了下言辭,開口道
“如果此地的風水變了養鬼的陣勢,那如此數目的幽魂,必然會有幾隻厲鬼存在才對。
且咱們進此地就該察覺出濃鬱的氣,但咱們進來之後,若不用靈念細細檢視,很難發現散落的氣。
這就說明,引起此地幽魂眾多的原因,並非是風水陣。
且幽魂懼怕,雖能害人,但也會被活人的氣所傷,被我驅逐的幽魂中,有幾隻已經是即將消散,說明
它們並非是原本就誕生於此地,而是後來被放置到了特定的位置。”
王升話語一頓,有些話,點到即止便是,多說無益。
周應龍也對王升的熱分析頗為認可,在點點頭,抱著胳膊來回踱步,不知道在琢磨什麼。
李始悟思索了一陣,抬頭看著王升,“非語你是說,這背後有其他修士在搞鬼”
王升緩緩點頭,得益於上輩子十多年鍵盤仙的力,他其實是比如今剛修道兩三年的李始悟、周應龍見識更廣一些。
今天這形,讓王升想到的並非是簡單的鬼怪作祟,而是
有邪修養鬼招孤魂,在害李始悟的大哥一家上下。
事有正反,水有清濁,人心也有善惡,修士自然也不隻是他們這種山中清修、不問世事的道承,也有仗著自道法和可修行的優勢,為非作歹、草菅人命的邪修。
判斷是邪修與否,並不以所修之道論的,而是據其行事而定。
謀財害命、殺人放火、辱掠便是為惡,哪怕是名山道承出來的弟子有這些行徑,也算是邪修之類,理應為修士共誅之。
今日之事,或許是因李家家大業大,巨額財產引起了某些邪修的覬覦;
又或許是李始善得罪了什麼人,招來了這等邪修
休息了半個小時,李始悟麵帶倦,帶著王升和周應龍走回了李宅正堂。
做法事的案子已經被撤了,擺上了一臺八仙桌,上麵擺滿了素菜錦食。
雖沒有葷腥,但這些菜肴看起來都不便宜的樣子。
李始善起相迎,臉上抑製不住的喜。
剛才他已經去院中轉了一遭,全然沒了之前森森之;這老爺子也跑去自己床上躺一躺,躺下之後竟然就有了睏意,全然聽不到什麼異響。
這位老爺子慨不已,嘆道“二弟,兩位道長,辛苦,辛苦了這大半月我都是寢食難安,總算是盼來了你們”
李始悟笑容有些勉強,言道“大哥,坐下說吧,別把我兩個師侄到。”
“對對對,快這邊請”
李始善熱絡的招呼著,王升和周應龍道了聲謝,跟著李始悟座。
李始善有兩個兒子,長子名為李偉文,次子名為李偉武,此時也一同座作陪。
激的話語自是不了,李始善拿著酒壺就往王升和周應龍麵前的酒杯倒酒,“這次多虧了兩位道長出手相助,我在這多謝二位,還請二位一定賞臉,多在家裡小住幾日。”
周應龍連忙捂著自己的杯子,王升倒是含笑搖頭,任由李始善倒酒。
反正喝不喝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菜是好菜,王升筷子之後就沒停住,心底想到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自己師姐憾錯失了這頓盛的齋飯。
寒暄幾句之後,李始悟端起酒杯抿了口,輕輕的舒了口氣。
李始悟在道袍的寬袖中拿出一疊鎮邪的符籙,是他在武當山上拜托善符籙之道的師兄所寫,貨真價實的驅鬼符籙。
“大哥,把這些符籙在你們幾個的床頭、門庭和大門側上,上麵都有法力,如果弄弄臟了,趕讓人再來武當山找我取用。”
“好,”李始善出些開心的笑容,把這一疊符籙小心的抱了過去,又道“從武,去把剛才準備好的禮給這兩位小道長拿過來。”
禮就是做法事給的費用吧。
王升和周應龍對視一眼,不知該不該收取錢財之,一旁李始悟笑道“拿著吧,總不能讓你們白跑一趟,我這做師叔的平日裡沒能多關照你們什麼,也不用跟我大哥客氣。”
說話間,李偉武已經端著一個的托盤小跑著過來,放到了王升和周應龍麵前。
兩個厚厚的紅包,兩個小小的盒子。
李始悟笑道“非語,應龍,開啟看看喜不喜歡來之前我大哥問我你們兩個喜歡什麼件,我就讓他放了放。”
王升道“居士當真有心了。”
周應龍湊近了小聲問“這個,咱們收還是不收”
“收當然要收”李始善大手一揮,“就當咱結個善緣,以後我老了,老二也老了,還請兩位道長多多照看我李家啊。”
李始悟也對兩人不斷眨眼,王升倒是痛快,直接把錦盒開啟,看到了裡麵是一雙玉鐲,通亮,澤水潤。
嘛,果然是李始悟師叔安排的,這玉鐲他自己肯定帶不上,但送師姐簡直是再合適不過。
“這玉鐲我十分喜歡,在此謝過李居士了,”王升客客氣氣的說了句,李始善笑的越發開心了些。
周應龍見狀也將自己麵前的錦盒開啟,裡麵是一塊玉佩,質地也是澄澈。
既然是說要結善緣,倒也沒什麼多拿拿的。
收起禮,飯局繼續,但王升和周應龍都在暗中觀察在正堂來回走的幾個保姆阿姨,也時不時打量下席間幾人的神態。
酒過了三巡,李始悟收斂笑意,麵容肅穆的問了句
“大哥,你最近得罪過什麼人”
“最近最近我就在家呆著,出去參加了幾個慈善拍賣會,沒得罪誰啊,”李始善把酒杯放下,“怎麼了”
“家裡鬧鬼是有緣由的,”李始悟手指敲了敲杯麪,言道“稍後把園子的圖紙拿給我,我來仔細對照一下,看是不是被人暗中做了手腳吧。”
這說辭自然是李始悟和王升、周應龍商量好的。
“你們吃著,我這就去拿,”李始善立刻站了起來,風風火火的就走出側門,大兒子也連忙跟了上去。
王升夾了口青菜,周應龍則是用筷子沾了沾酒水,放在鼻尖聞了聞,然後旁若無人的繼續吃飯,彷彿這些事都與他們無關。
地球第一劍王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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